时野这句话,果然吓到了她。

乔之萍一动不敢动,生怕多做什么,会让他受到刺激。

而且,由于刚刚那一番拖延,她身上穿的衣服本就单薄。

今天本就在第三天,受了寒,小腹瞬间开始不舒服起来。

她不由自主的蜷缩起身体,像是在母腹中的姿势那样,把自己弓成一只虾。

察觉到身边人的不对,时野微微皱眉,声音有点不太高兴:“怎么了?”

乔之萍没说话,只是把手搭在腹部,想要以掌心的温度,温暖腹部的冰寒。

时野在感受到乔之萍冰冷的手脚后,好像忽的想起了什么,原本搭在她腰间的大手,轻轻移到她的腹部。

乔之萍愣了一阵,她有点不太自在的挪动身体,还想拍开他的手:“不用了。”

时野没理会,不仅把手放在她的腹部,腿还轻轻前移,正好贴着她冰冷的脚心:“你最好睡觉老实点,不要乱动,要是把我的床单弄脏了……”

“扣我工资。”乔之萍又习惯性的接了下半句。

时野轻轻哼了一声,没有多话,只是在她身后轻声说句:“睡吧。”

说完这句话,他也不再动作,乔之萍能听到她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中央空调,轻柔舒缓的送风。

她有点不太自在,但又不太敢动。

虽然和时野睡过,可这样相拥着抵足而眠,这还是第一次。

男人修长结实的胳膊圈着她,冰冷的躯体陷入他温暖的怀抱里。

他的大手放在她的腹部,和数九寒天里小太阳一样,给她冰冷的小腹注入了一道暖流,让她原本蜷缩的身体,渐渐舒展开。

她今天好像格外的虚弱,头也开始昏沉起来。

原本还担忧着,怕他趁她不备,做什么不轨之事。

但也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还是失血,亦或者是刚刚受了寒。

她打了个呵欠,竟然真的闭上眼,没过多久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可等到乔之萍睡着,她身后的时野,睁开了眼,无声的叹了口气。

他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回时家老宅的时候,他就预感到可能会不太愉快。、

果然怒气冲冲的出了门,去喝酒。

以往也都是这样,没什么过不去的事,喝多了,大醉一场,再睡一觉。

睡醒了,又是新的一天。

可一想到有她,他就情不自禁的给她打电话,想让她过来。

而后话赶话,一步步走来,到了如今这番田地。

但是,当他真的把她抱在怀里,哪怕什么也不做,好像,并没有多为难。

相反,他原本心里空出来的一块,也没时间去考虑,满心满眼都是怀里这么个香香软软的女人。

乔之萍用他的热度来驱散身体的寒凉。

他又何尝不是,利用她驱赶时家那群人带来的愤怒和空虚。

睡梦中的乔之萍,恍若未闻。

在清醒的时候,她一定不会轻易的妥协。

但在梦里,她下意识的,向自己唯一的热源——身后的时野靠近。

后背紧紧贴着他的前胸,又把头小心翼翼的埋进他的肩窝里,像是小猫咪撒娇一样,在他脖颈处亲昵的蹭了蹭。

时野一愣,乔之萍以往没有跟其他男人亲密的经验,他又何尝不是。

因为父母从他出生开始,就已经各玩各的。

他亲眼见过父母最不堪,最……乱来的模样,从成长开始,就很难和其他异性建立亲密关系。

五年前……就不提了。

那天早上他醒来,连那个女人长什么样都没见到。

而最近和乔之萍的这次,是他清晰的感受到一个女人是什么滋味。

对着陆一鸣,他可以扯谎,说又是一个游戏而已。

但他心里知道,他对乔之萍,有私欲。

虽然还不是喜欢更没上升到什么爱情,但他能感觉到自己会被她吸引,目光会追随着她。

想嗅她的发间,想抱住她柔软的身体,想……跟她做一些那晚的事。

时野赶紧打住自己野蛮生长的思想,深呼吸,尽力把心情平复下去,也让身体上的躁动早点消弭。

他还真是个自己找了个麻烦……

……

乔之萍是被一通电话吵醒的。

她原本以为自己会睡得很不安稳,但也许是昨晚太累,他身体又太暖和的缘故,她这一觉睡得居然很是安稳。

在电话打来的时候,她大脑还有点当机,闭着眼睛假寐。

只隐隐约约,感觉到身后某人轻手轻脚的把手抽了回去,扭头拿起了手机。

而后,动作轻柔的起身,随手拿了一件衣服拍在自己身上,又轻声的走到门边。

门没关的严实,她隐约听到那边时野低沉的声线:“什么事?那只股纳斯达克收盘暴跌了吗?好,我知道了,订最早的航班,订完马上过来接我。通知一下赵珊妮还有项目组,让他们也尽快赶过去。”

时野做投资,也难免会涉及美股。高云飞这次通知他的,就是不久前讨论的那支医药CRO高管套现的股票,原本也想着最近几天过去实地考察,既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提早过去看看也可以。

回来的时候,他扫了一眼床-上的乔之萍。她好像还没醒,安稳的阖目而眠。

时野也没多想,轻声走进洗漱间,关上了门。

不多时,洗漱间里传来了“哗哗”的流水声。

乔之萍没起身,但是睁开了眼。

时野要走了吗?

正思索间,时野从洗漱间出来,她赶紧闭眼装睡。

时野动作轻柔,换了身衣服。

不多时,他的手机又收到信息,是高云飞到楼下了。

时野扫了一眼信息,眼神淡漠的把手机放回口袋。

乔之萍闭着眼睛不敢动,她听到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在床头立下。

她忽然有点紧张,她能感觉到,脑袋两侧的床褥微微的向下压,有人似乎是撑开了双手支撑着身体,缓缓向她靠近。

一道轻柔又炽热的鼻息,从她的胸口一路蜿蜒往上,最后定格在她的唇角。

薄荷味牙膏的气息越来越近,盘旋在她的唇边。

十厘米,五厘米,三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