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和丈夫毕竟亏欠了她许多,想着多给她点补偿。

没想到她一直态度冷淡,对他们也没有丝毫亲近。

她还罢了,但徐父一直吃软不吃硬,又是面对小辈,更加没有低头的道理。

乔之萍不肯低头,徐父也一直卡着,不给她钱,也不给她待遇,想让她先低头认错,却没想到把她越推越远。

一直到现在,乔之萍和他们之间,依然还是相敬如冰。

研究生三年她住学校,在读书的时候,每逢节假日,打她电话,她还能回来看看。

毕业以后直接搬出去住,至今没有回家。

她和时野关系也不好,仓促决定的婚事,纯纯的就是为了联姻。

因为联姻,时野在时光建投,总算是勉强立住了脚跟,现在越做越大。

而徐氏这边,也可以在谈生意的时候拉过时光集团的招牌,圈子更大,人脉更多。

唯一受损失的,就是她。

这三年,徐母也不是没想去提她的婚事。

也希望她受了委屈,能跟家里人说说。

但是一想,她的感情是他们亲自拆散的,婚姻是他们按头让她同意的,而且丈夫明显也很满意这段婚事。

无论是和时家联姻,还是看重时野的个人能力,徐父都觉得这笔买卖是个不错的投资。

更何况,时野虽然和她关系不睦,但终归还是知道规矩。

没在外面乱找女人,也没家暴赌博之类的陋习。

在豪门联姻里,爱情才是少数,能维持住不错的表面夫妻,已经是很多人求都求不来的。

而且,若是乔之萍真跟时野离婚了怎么办,难道还要回来重新追求郁斯年吗?

亦瑟追求郁斯年好多年了,现在终于得偿所愿。

要是现在再公开,别说郁家的双亲怎么看待,可能郁斯年本人,都不会再接受。

错误已经铸成了,至少现在,两对新人,过的都不算差。

当初她疼徐亦瑟,除了她嘴甜会讨人喜欢以外,还是因为生育的时候胎位不正生了一天一夜十分辛苦,等生下来之后身体受了伤,不能再生育。

原本看着是个女孩,她还忐忑徐家会不会不开心,没想到丈夫就在她生育之时拉到了一笔大投资,徐家直接起飞。

乐疯了的徐父,把这个孩子当成福星,对她百般宠爱。

她也松了口气,把原本属于乔之萍的爱,全给了徐亦瑟。

毕竟二十多年了,徐亦瑟在外是跋扈了点,但也并没有惹出什么大事。

对自己的家人是真的好,再怎么样都有感情的,看到她哭,自己也心软。

日子一天天过去,其实徐母自己心里还是有忐忑的。

尤其是看到剩下的两个女儿,大女儿虽然没有按照徐父原本的意愿,学管理学经济进公司,但是拿了影后,名声又好,算是演艺圈年轻一代的紫微星。

二女儿徐亦瑟和郁斯年感情稳定,又进了公司,丈夫很看重,自己又努力,明显也越过越好。

唯独乔之萍,还是游离在外,和时野也不亲。

虽然有研究生学历,但没钱没势,又没有丈夫疼爱,以后该怎么办?

听说最近,时野有个很信赖的助理,女的,虽然顾忌着联姻,没把人往回带。

但是这套路,她可太明白了。

乔之萍和时野,可不像她和徐父,当时自己是独生女,是带着公司作为嫁妆嫁到徐家来的。

虽然婚后她没再经营公司,父母死后也顺势把公司合并重组到徐氏,但在公司的股权不低,徐父对她也一直很宠爱,这些年也从没遇到过什么出轨的事。

但她没遇到,不代表她没见过。

这个圈子里这样的人多了去了,不是各个都有她这样的运气。

可徐父什么都好,唯独就是太独断专行。

比如现在,她敲门进来:“我让阿姨煲了鸡汤,先喝一碗再忙吧。”

徐父头也没抬,只是点点头“嗯”了一声,还在对着电脑看资料:“知道了。”

略等了一会儿,见徐母还站在门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问:“怎么了?”

“没事,就是……”徐母想了想,还是先从徐亦瑟的角度切入:“刚刚你和亦瑟谈的什么,我看她进来的时候,脸都吓白了。是因为那个视频的事吗?”

徐父点点头:“没什么大事,我已经跟她说了。而且刚刚也是斯年送她回来的,两个人感情很好。”

徐母也点头,但还是站在门边没走。

徐父又等了,再问:“还有事吗?”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徐母顿了顿,半天才说,“你最近,见到平平了吗?她好久没回家了,我给她发消息,她也不怎么回。”

一提起乔之萍,徐父脸上的表情立即沉了下来,他重重哼了一声:“没有。”

上回他给乔之萍打电话,还是那次她和徐亦瑟起冲突的事。

想让她从中说和,她却理都不理,还先一步挂了电话。

这几个月无论节假日,她就跟死了一样,连个祝福短信都没有。

他之前是做错了事,难道还非得跪下来向她求饶,她才会回来看他们一眼?

既然她不想认他们这个父母,他也没必要非要去贴冷屁-股。

毕竟,他手里还有两个优秀的女儿。

徐母皱着眉头:“她一个人在外面,我担心她……”

“哼,有什么好担心的。”徐父哼声道,“她不是本事大吗,我想让她进徐氏,跟亦瑟好好学学,她也不愿意。家里也不是没有留给她房间,她也不爱回来。节假日,连个短信都不发,她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这个父母。”

徐母连连摇头:“但是当时,是我们……”

“我们怎么,我们也是受害者,我们也不知道。”徐父皱了皱眉,“还是说,你要揭穿她和亦瑟的身世,让亦瑟也有个坐牢的亲爸。”

“没有,当然,我不是……”徐母摇摇头,一时间,两人都有点沉默。

好半天,徐母眼神恨恨,又问:“那个保姆呢?一切都是因为她,她把两个孩子给换了,到现在都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