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野眼瞳蓦地闪出一抹暗色,像是黑夜里嗅到了猎物的狼。

狠狠一口咬住了猎物的大动脉,啃噬,撕咬,恨不得把她整个人都拆分出来,吞入腹中。

“靠,你属狗的啊!”

上回时野这么激动的时候,是她酒后中招,没什么知觉,最多不过跟他对打。

但这次,她清醒状态,又没有受虐的癖好,突然“嗷呜”给你一口,这谁遭得住。

“你大爷的,松嘴,松嘴!”

乔之萍倒是没想那么多,她还以为这是时野在报复她昨晚上啃得他一肩头的月牙印。

但是,她咬时野可以,时野敢咬她,这坚决不能忍!

当下,她立马就开始跟他对打起来。

两人本来就卡在沙发这边,位置不大,乔之萍一脚就踹到了他的小腿上。

她打人是不会收力的,这一踹,连时野眉毛都忍不住皱了皱。

她还想动手,一巴掌甩过来,当空就被时野接住。再来左手的一巴掌,又被时野攥着手腕。

时野调整了一下,利用手长脚长的优势,锁住她张牙舞爪的手。

又用膝弯别开她试图攻击的腿,一下子将她紧紧压住。

手脚都被束缚,乔之萍也不屈服,抬起身来对着他的脖颈就是一口。

这一口咬的够狠,还好乔之萍的虎牙并不尖利,但即使如此,她也能感觉到牙齿下方汩汩流动的血管。

她不松口,他也不松手,两个人跟生死仇人似的,谁也不肯让着谁。

被她咬着,时野眉头都没皱一下,脸上依然云淡风轻的,还有发丝垂落。

说出来的话依然那么欠打:“咬归咬,别流口水就行。”

你大爷!

最后,还是乔之萍咬的累了才松口。

但她没这么轻易的放过他,转头又找了个不容易刺破大动脉的位置,还不忿的说:“我是怕一不小心搞出人命。”

时野也说:“我也怕一不小心搞出人命。”

还真是一不小心搞出人命,打完架两个人才发现,刚刚的防护罩,又破了。

时野微微皱眉,下意识的还去看了看包装袋。

不对啊,他这也不是超薄的啊,这怎么会破呢?

他和乔之萍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半天,时野轻咳一声:“没办法,我太厉害了,一时不察。”

你厉害个屁,刚刚要不是你突然咬人,她也不至于跟他对打,以至于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最气人的是,她还得吃-药!

事后药伤身,说了多少次了,她上回吃,自己的生理周期愣是被打乱了好久。

她狠狠瞪了时野一眼,稍做收拾,赶紧走向自己的房间。

时野在原地站着看了她一瞬,也半晌,也跟着她走到保姆间。

房间里,乔之萍背对着他在柜子里翻找。

还好上回买药的时候买了一瓶,现在还有剩的。

她赶紧找了一颗,但却忘了拿水,立即转身。

时野就看着她急切的出门,脚步匆匆的走向客厅。

他眼睫微垂,在乔之萍离开以后,还往里走了两步,拿起那个药瓶。

转过来一看,上面果然写着24小时紧急事后药。

他把药瓶放下,又走了回来,果然看到乔之萍就站在客厅里,拿着刚刚喝了还剩一半的巴黎水,毫不犹豫的仰头服下。

说实话,没看她吃药之前,他是还有点担忧。

他担心一时失误,万一留下什么把柄,以后可不好分离。

他没想过要做爸爸,或者至少最近几年,根本没有这个打算。

时野因为家庭原因,不怎么相信亲情和爱情,也不相信婚姻。

但是,他对制造一个生命,很慎重。

像便宜哥哥那样的私生子,他看着就反胃。

但是像他这样,基于联姻需要才被制造出来的,没有一点感情的产物,他也不想要。

如果以后真要孩子,一定是跟自己喜欢的女人,而且那个女人也一定要是自己的妻子。

堂堂正正,完完整整的给孩子全部的爱。

如果达不到这个要求,他宁愿不要孩子。

以往他根本没有考虑过这方面,毕竟那会儿,他对女人还明显没什么兴趣。

虽然现在和乔之萍有了联系,但只是基于性,又不是基于爱情,更不可能开在婚姻的花朵上。

所以,即使乔之萍不主动,他也会逼她吃下这瓶药。

但是,她反应太快了,连他都还没来得及处理,就迫不及待的吃了药,坚决不给自己一点犹豫空间。

——还真是,有点让人不爽。

就好像,是她嫌弃他,而不是他不许她靠近。

其实也是。

如果不是他这段时间的百般纠缠,乔之萍根本不会跟他在一起。

而且即使在一起了,她也没有丝毫要低头的想法。

高兴了指挥他干活,不高兴了就脚踹,啃咬。

他贴近了她不会觉得欢喜,他离开的时候她反而会松一口气。

让他生气也不是,开心也不是。

尤其,他还想到,郁斯年今天对她的形容词。

说她温柔坚韧,说她积极向上。

还表示,如果自己真的欺负了她,他会为她讨个公道。

至少,从郁斯年的形容来看,乔之萍在他面前是温柔体贴的。

此时,看着她刚刚咽下去那颗药,整张脸上虽然还残留着运动后的薄红,但眼神清冷的很。

他也有点想……看到她温柔的样子。

时野伸手从身后抱着她的腰,把头枕在她的肩膀上。

蹭了蹭,又不老实的侧着头,去亲吻她的侧脸,她修长的脖颈。

乔之萍被他的发丝扫过闹得直痒痒,不耐烦的耸了耸肩膀:“起开。”

时野没动,反而还更加大胆的上前,轻轻的含住她晶莹的唇珠,在唇边细细研磨。

乔之萍被他闹得烦得很,伸手挡住他作乱的嘴角。

他却一把拉住她的手掌,接下来,细细密密的吻,直接落在她的掌心,有点痒。

乔之萍被他闹得烦得不行,从他掌心中抽回手,扭头问道:“你到底想干嘛?”

今天又是专门给她买麻辣烫,还问起她的往事,尤其是她和郁斯年当年的经过。

见他还要上前,她讥诮一声:“你该不会是,爱上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