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野震惊之余,第一反应是,赶紧拿出手机来,按下录音键。
而后,又低下头,语气格外的温柔,像是在路边用棒棒糖引诱孩子的坏叔叔:“你刚刚叫我什么,再叫一遍。”
乔之萍微微扬起脑袋,一双略微有点三白眼的清冷眼瞳,此时满是迷茫。
她打了个酒嗝,点着脑袋说:“色胚。”
“……”时野这一瞬间,差点想骂娘。
他耐着性子又问:“你叫我什么?”
乔之萍嘻嘻一笑,这一笑竟然有点傻气,她的红唇微张,喊了一叠声:“色胚色胚色胚。”
你大爷!
时野气死了,他脸色一黑,霍的站起身来。
合着这女人根本没喝醉,也没中招,就是在耍他玩是吧?
看着他拿出手机录音,立马换了个说辞。
他时野再信她的邪,以后就跟她姓!
刚起身准备离开,后面的乔之萍轻哼一声:“老公~”
这一声不是她故意要念的这么**漾,实在是身体里的药效和酒意蒸腾,让她整个人很不舒服。
时野捏着手机,还好刚刚没关掉录音,至少这一声“老公”是录进去了。
他又低头,谆谆善诱:“是不是想舒服一点?”
乔之萍怔愣的睁大了眼睛,很自然的点点头。
那还用说,她想吐吐不出来,明明身上发冷,但内心一片火热。
“那你刚刚叫我什么,你说清楚一点,只要你说清楚,我可以帮你。”
乔之萍这回听懂了,她眨巴了一下眼睛,看了他半天才开口:“老公。”
时野深吸一口气,他这次忽然压低了身形,整个人几乎都凑到她面前:“再叫一遍。”
乔之萍顿了顿,半天才开口:“老公。”
时野问话有点急:“再叫!”
乔之萍只是喝多了中招了,但不傻,她偏偏不说,只是稍稍掀了掀眼皮,像是有点无语。
见时野挡在她面前,她想要绕开他这个障碍物,但没走两步,就被时野揽住了腰。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大提琴低回的琴音:“你再说一遍,我是你的什么人?”
乔之萍又是无语又是生气,想挣脱还挣脱不开。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中招的原因,她觉得腿脚绵软,软的她几乎支撑不起身子,只想靠在他身上,倒在他的怀里。
她低声哼哼:“老……唔……”
接下来的话,她再也没机会说出口,全被时野堵在喉咙里。
她身后就是床,时野直接带她倒在床单上。
乔之萍下意识还是想反抗,伸出手来,撑在他的肩膀。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中招的原因,她的这点小动作,并不像是在抗拒,反而像是欲拒还迎的邀请,反而让他更兴奋了。
时野真的想了好久。
从发现对她真的有私欲,到现在,忍了近两个月。
两个月时间,他一靠近,她就躲闪着后退。
逼急了,甚至以辞职为要挟。
但离得远一点,想着距离产生美。
结果距离是有了,美一点没看见,反而还给她和穆谨言制造机会。
他从来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什么道德标兵。
他只是懂点法律,知道强迫女人犯罪。
而且他也不屑于用强制手段去得到一个人,所以才这样僵持了两个月。
其实这种僵持,也在他自己的考虑范围内。
因为爱情这种东西,就像伤风感冒,也许喜欢的时候会非常的上头,但就像一阵风,来得快去得更快。
可僵持,远离,不仅没让他死心,反而像是被极力压制的弹簧。
一旦放开,就更加猛烈。
他此时就像这样,脑袋“轰”的一声炸裂。
好像喝了酒,中了毒的人,不是乔之萍,而是他。
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去啃噬,撕咬,破坏,用恨不得把她拆分入腹的姿态,强势的拥抱她。
甚至于,他都听到了下方乔之萍迷糊之间的惊叫声,还有挥舞着拳头的不爽。
根本不像是在亲近,倒像是在全武行。
又或者,这种失控,像是骑着摩托失速一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车子越开越快,山风呼啸而过,扑通扑通激烈的快要爆炸的心跳声,将他这二十八年来的理智,装出来的高冷,全部撕碎!
他虽然有过两次经历。
但头一回是五年前,他喝多了酒,连那个女人是什么样子,面都没见到,稀里糊涂的就发生了。如果不是床单上刺目的那点红,他甚至怀疑自己在做梦。
而上回跟乔之萍,他也是吃了药,记忆并不完整。等酒醒了,药效散了,一切早已偃旗息鼓,什么感觉都没有。
他是个正常男人,也有正常的需求。
只是他之前,一直追求干掉便宜哥哥和爸爸。对权力的追求,极大的克制了他的私欲,赚钱和争权夺利,更能满足他的多巴胺。
而且,因为父母的原因,一方面,他非常痛恨婚外的乱来,堕落,尤其是和助理的亲密关系。
他觉得脏,觉得恶心,不想沉沦在不爱的女人怀里。
但另一方面,他为了追逐权势,只能联姻。
他唯一能给那个联姻的妻子做的事,就是坦诚。
婚前就陈述好了利弊,愿意答应条件的,就联姻。如果不同意,他也不勉强,大不了再换一个。
感情和利益极度的拉扯,所以才形成了他极为拧巴的男女关系。
而乔之萍的出现,打破了他这个微妙平衡。
她和自己有过亲密关系,所以再和她发生点什么,心里那一关会比较好过。
她爱财但取之有道,不会被小恩小惠收买,也不会为了钱折腰。
她对自己的抗拒,甚至是时野迷恋她的原因之一。
如果她一开始就答应跟他发生点什么,可能时野根本不会多看她一眼。
如果她在他的追求下很快沦陷,他估计也会毫不犹豫的离开。
但现在,一切刚刚好。
原本时野想着,得到她是自己的执念,也许真的拥有的那天,可能他也就失了兴趣。
但现在,一切仿佛失控了。
他像是占了荤腥的猫,开始食髓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