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哀。

估计这世上,没有比戴绿帽更悲哀的事。

常言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关于闽里特靠老婆给他戴帽子升官发财一事,大家不可谓不鄙视。

可以说,所有人都在吐槽他这个傻帽,只有这傻帽不知他自己的官位是怎么来的。

户部大官王仲辛消息非常灵通,下朝后就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回家后害怕连连,赶紧把那不争气的儿子叫到身边,一通臭骂。

王飞远这二世祖,仗着有点小文采,再加上他爹是户部侍郎,便成天无所事事,到处闲逛,寻花问柳,胡作非为,让王仲辛很无奈。

奈何,他只有这一个儿子,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任由他去。

直到今天,惹上闽里特,他才知道不能放任不管了。

王飞远来后,一副吊儿郎当的形象。

“爹,你找我干嘛?”

王仲辛看着这难登大雅之堂的儿子,怒吼:“跪下。”

王飞远懵逼。

“爹,干嘛呀。”

“让你就就跪,废话怎么那么多。”王仲辛力灌丹田,吼了一嗓子。

看自家爹真生气了,王飞远没办法,赶紧跪下,战战兢兢。

“为父问你,你和闽里特究竟怎么回事?”

听他提起闽里特,王飞远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闽里特,他爹才训他的。

只是奇怪,爹是怎么知道闽里特这人的?

面对王仲辛问话,王飞远只能大吐苦水,说闽里特真不是东西,是个混球。

“放肆,还敢在为父面前胡说八道?分明是你看上他媳妇,还敢倒打一耙说他是混球?老子看你才是混球!”

王仲辛骂骂咧咧,王飞远脸色一白,敢情这是穿帮了?那他还能说闽里特的不是吗?

面对兴师问罪,一脸凶狠的王仲辛,王飞远干脆一咬牙,撒谎道:“爹,我和那娘们儿是真心相爱的,我只喜欢她。

现在太子殿下不是规定了吗?婚姻自由,她可以随时离婚。”

好家伙,没想到陈潇解放女性权利,反倒成了他的借口,可以去当曹贼了。

但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王仲辛气到反手一个巴掌。

“放屁,你还敢在为父面前乱说话?你那叫喜欢?两情相悦?放你娘的狗屁!你就是馋她身子。

我警告你,最好收起你的花花心思,别再去招惹闽里特,也离阿史那晴远一些,她不是咱们能惹的人。”

这一巴掌,把王飞远打懵逼了。要知道,从小到大,王仲辛从来就没碰过他一根汗毛,今天就因为一个闽里特把他打了?

王飞远捂着脸颊,委屈道:“爹,儿子不明白,闽里特只是区区副捕头,他拿什么和咱们斗?

何况他已经递出辞呈,草民一个,让他人间蒸发,轻而易举。”

“你还敢胡说八道?你懂什么?那个闽里特是普通人不错,可他未婚妻她……她……”

他很想解释,阿史那晴的相好,是当前大离权利最高的太子。

去动太子的女人,你全家活腻了?

但,古代臣不议君,否则为大不敬。

何况,锦衣卫眼线遍布天下,谁知道他的府内有没有锦衣卫探子?

倘若他敢胡说八道,搞不好明天就得告老还乡!

背后议君,乃大罪过,所以他憋了半天只能解释:“儿啊,阿史那晴是突厥人,你别和外国人走太近,否则被安一叛国名头,会给咱们家惹来大祸。”

原本,王仲辛直接把事挑明了说,兴许就没别的事了,可偏偏,不能背后议君,他不敢说陈潇坏话,便拿阿史那晴是突厥人说事,以为这样就能让他儿子别去招惹。

可惜,事情完全脱离掌控。

在听说阿史那晴的真实身份后,王飞远不仅没觉得什么,反而更加热情如火。

呦呵,难怪她长得不像中原人,原来是突厥人啊,还是突厥公主。

要知道王飞远他爹是户部大官,他又是个风流才子,自诩满腹文采。

毫不夸张的讲,被他玩过的女子多如牛毛,数不胜数,可偏偏异国公主他没玩过。

听说,公主的皮肤和普通女子不一样,白嫩如豆腐,身材劲爆火辣,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这一想,王飞远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心中越发想得到阿史那晴。

御花园内。

陈潇正在赏花,突然冷不丁询问:“这闽里特去上任,可还适应?”

张四愣了愣,左右一看,意思很明显,殿下是在跟我说话!

可问错人了,我哪里知道他适不适应?

关键是这件事,您也没让我们去关注呀。

谁知道您要调查闽里特!

赵东来更是尴尬的要死,附和道:“殿下,末将觉得应该是适应的。”

“哦?为何?”

“他昨日才刚丢官,又被王飞远羞辱,今早来到朝堂意气风发,被提拔为工部做侍郎,他如何能不高兴?”

后面的话,没有明说,但大家都知道!

朝廷六部,最肥的部门是户部!

毕竟那是掌管国库的地方,能不肥的流油?

可惜,由于之前国库空虚,陈潇征收商税,有先前的例子在,陈潇十分重视户部,所以商人教税明码标价,这样才能知道户部收了多少税。

至此,户部完全没有利润空间,明码标价后陈潇很清楚朝廷能收多少钱,倘若收不上来这些钱,那就是户部的问题。

不是互事不利,商户偷税漏税,就是户部贪污。

不管哪种可能,户部都得承担责任。

正因为银子都是实打实的,看见的玩意儿,户部便成了出头鸟,倘若敢吃回口,就等着死吧。

肥利润除了户部后,就是工部!

陈潇以工代赈,到处修路,创办工厂,一大波银子拨下去,由工部施工。

当然,无法避免以次充好,剥削劳动力、压榨克扣等等贪污行为。

所以,毫不夸张的讲,当前工部,就是捞钱的好去处。

把闽里特安排在那儿,就是诱他犯罪。

陈潇笑了。

“按理来讲,他应当感谢孤。”

“殿下,末将觉得他现在是很感激你,感恩戴德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