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子哪有可能派出百万大军?简直开玩笑。

而且就算有百万大军,全部出动来平吐鲁番?那陈潇就能趁机直捣蛮子所有地方!

可吐鲁番王目光短浅,根本想不到这些,只是害怕,害怕的瑟瑟发抖,他不想吐鲁番成为牺牲品。

至于大离和蛮子,要打仗尽情打,别连累到他吐鲁番就行。

于是,吐鲁番王立刻派使者前往两岛,找长江海军交涉,说开发两岛可以,但不得在上面驻军,否则蛮子那边他们没法交代。

长江海军当前的总指挥,叫季易,妥妥的太子门生,是海军院校第一届毕业生,面对吐鲁番王派来的使者,根本不做搭理,说他们大离人在大离领土做事情,用得着别国来指手画脚?

他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外人不得干涉。

话,讲的非常硬气,可吐鲁番王就气坏了,两岛可是他吐鲁番领土,他们什么时候就成为外人了?

咱退万步来讲,本王也是你们大离太子的老丈人。

面对蛮子的施压,吐鲁番王只能再派使者去找季易说道。

一来二去,季易被弄得头大,干脆闭门不见,管你他娘的是谁,爱干嘛干嘛,别来烦老子就成。

吐鲁番王命苦,没办法了,又派使者出使大离,给他女儿和女婿说他的难处,希望陈潇能手下留情。

这年代,天高皇帝远,一来一回,至少得按月计算,而两岛上的季易,就趁机进行建设工作。

另一边,京城。

对于吐鲁番使者的到来,陈潇也不理会,只是让礼部招待,等哪天心情好了再来宣见。

吐鲁番使者心急。

要知道,他在这里多呆一天,等同于多给季易一天时间,这一天怕是军事重地都建完了,那他见太子还有什么用?

见不到陈潇,他只能另找法子,联系格桑蓠。

格桑蓠这才知道她父王的艰难,马不停蹄去找陈潇。

陈潇依旧不见人,还没踏进御书房呢,就被张四给拦了下来,说陈潇忙的很。

不得已,格桑蓠就跪在外头,说不见她,她就不起来。

后宫干政,犯大忌讳。

她清楚,可为了自己的父王,她不得不做。

跪了整整半天,陈潇将奏折批改完毕,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到晚餐的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高声道:“爱妃,进来吧。”

没多久,格桑蓠一瘸一拐的艰难步入御书房,陈潇放下茶杯,“你跑来这干什么?不知道孤很忙吗?”

现在,陈潇基本上不回太子府,就居住在养心殿。

养心殿是天子休息的地方,如果天子不想宠幸嫔妃,就会独自睡在这!想宠幸妃子的时候,就会去被宠幸妃子的居住地。

原本陈潇是太子,所以每次都是回太子府睡觉,但现在老皇帝不知所踪,赵华裳被软禁,他虽然名义上是太子,实际上行使的权利,以及享受的东西,都是按天子这一套套来的。

反正,皇位迟早是他的,他觉得提早享受也没关系。

格桑蓠知道他生气了,所以才故意装成不知道她在外头,从而让她跪了半天,实际上就是惩罚她。

但她为了国家,不得不苦苦哀求。

“殿下,求您了,撤回在两岛的长江水师吧,否则蛮子就要发兵百万,灭了我吐鲁番啊!”

闻言,张四脸色巨变,惊恐的看了陈潇一眼,果然,陈潇脸变了又变,总之不是特别好看。

张四厉声呵斥,虽说格桑蓠是太子妃,但张四本就是流氓地痞出身,眼里除了陈潇外没任何人,就算天皇老子站在他面前,敢忤逆陈潇,他也要对方好看,何况只是小小太子妃?

“后宫不得干政。不知道吗?”

这已经不仅仅是朝堂政务,涉及军权,格桑蓠是什么身份什么东西,充其量就是吐鲁番进贡来的玩物,还想染指兵权,简直找死。

陈潇心里非常不爽,第一次反省自己是不是对他的女人太好了。

平日里她们怎么玩、胡闹,都可以,陈潇也没有惩罚过她们,现在,他怒到将茶杯扫落在地,发出清脆碎裂声。

“放肆,两岛乃大离领土,孤的决策,岂容你小小妇道人家胡乱反驳?还敢命令孤将人撤回,你居心何在?”

格桑蓠都快吓傻了,泪流满面,硬着头皮,垂下脑袋,请求陈潇开恩。

陈潇心生怜悯,压下怒火,淡然道:“首先,你国与大离本就是同盟国,吐鲁番更是大离的附属国,孤不会做势不理。

他蛮子若发兵百万,孤立刻直捣黄龙,打蛮子一个措手不及。”

话说到这份上,仁至义尽,然而格桑蓠接下来的话差点没让陈潇一刀将她砍了。

“大离军事强大,但蛮子实力也不弱,如果蛮子真的发病百万,大离直捣黄龙抢占蛮子领土,那我国又该如何自保?”

言下之意,很纯粹,就是蛮子动用所有兵员前往攻打吐鲁番,而你陈潇派兵去捣蛮子黄龙,跟他吐鲁番有什么关系?吐鲁番该亡还是照样亡!

陈潇彻底怒了,猛拍案桌,双目赤红。

娶老婆,最忌讳的就是娶伏地魔,就跟后世的情况一样,男人在外打工挣钱,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舍不得用,把工资分文不少的交给老婆,就想好好经营自己的家庭,结果老婆把他的钱有一分算一分都给娘家……简直过分!

这个事情,放在当前是一样的,格桑蓠嫁给陈潇,首先考虑的不是夫家利益,而是娘家利益,并且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

陈潇恼羞成怒,“孤乃大离太子,更是将来天子,孤要为大离万千子民的安全和利益考虑,你却让孤为了蛮子出兵攻打外国一事,妄想让孤撤离两岛驻军,胆子是不是太大了。”

格桑蓠依旧不知悔改,头磕的砰砰作响,希望陈潇念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撤兵!

陈潇肺都快气炸了,跟她讲不出名堂,拂袖离去,格桑蓠哭的稀里哗啦,一个劲的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