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来顿时怒了,给下属使了个眼色。
而后,一个府兵冲上前去,一脚把赌桌给踹飞。
正好玩的起劲,却有人捣乱,赌博的看门士兵勃然大怒,立刻站起来动手,抡起拳头叫道:“靠,什么玩意儿,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居然敢坏老子兴致?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是谁?真当以为老子是这看门狗是不是?”
倘若别的兵看到同阶层的兵,多少都会忍住恶气,礼尚往来。
当京营的兵不一样,直属皇帝,他们的头也是大有来路,所以他们可以嚣张。
就在抡起拳头想大干一场的时候,几个京营看门兵眼角余光瞥见陈潇,顿时吓得大惊失色。
蟒袍!
这年代谁穿蟒袍?除了太子还能有谁?
看门兵立刻齐刷刷跪倒在地,“参见殿下。”
陈潇没有说话,冷冰冰的瞪着他们,片刻后大怒,“好大的狗胆啊,居然在执勤的时候坐庄赌博?还敢打孤的人?谁给你们的胆子?”
闻言,士兵吓得瑟瑟发抖,以头抢地,磕头求饶,“殿下,卑职错了,请殿下饶命!请殿下饶命!”
陈潇扭头看向赵东来,“士兵执勤期间赌博如何处置?”
“回殿下,丈责一百军棍。”
“开始吧。”
“是!”
赵东来使了个眼色,立刻一群府兵上前,将人按住,就要打!
吓得看门兵哭天喊地,连忙大叫求饶不敢了之类的话。
就在棍子刚要落下时,一个人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停,停停停,棍下留人。”
陈潇闻言,抬眸看去,国公陈明华!
陈潇上下打量他,冷笑道:“怎么?在朝堂上对孤咬,现在还想妨碍孤执法?你有什么意见不成?”
陈明华看了眼地上的赌桌以及色子,摇摇头,“没意见,只是殿下,您贸然出手不符合规矩。您是太子,哪里能插手京营的事情?为避免别人弹劾,还是让老臣派京营的人来执法吧。”
听到这话,陈潇气笑了。
都是千年老狐狸,跟孤装什么妖魔鬼怪。
这世界,处处冲斥潜规则,包括军规、责罚。
行刑的时候,施刑者会看一旁监督人脚下形事,倘若监督人的脚是并行而立,那意味着实打,按着打死人的原则去打。
若监督人的脚八字站开,便是装模作样打,高高落起,轻轻放下。
所以,一旦监督人换成陈明华,估摸着就是后者,毕竟这些人都是他的人嘛。
也因为有他的庇护,看门兵才敢嚣张,甚至还想对府兵动手。
陈潇横眉一挑,看着陈明华,冷笑道:“哦?孤怎么不明白哪里不合规矩?而且弹劾孤?孤被弹劾的少了?”
陈明华一顿尴尬,笑道:“殿下您别忘了,京营是陛下的,您是殿下,管陛下的京营,是不是逾矩了?”
“放肆!”陈潇猛然饱和,恶狠狠的怒道,“莫不是忘了孤乃父皇钦定的坚国太子?区区京营士兵,孤还动不得了?”
这话,彻底把陈明华呛到了。
陈潇是钦定的监国太子,又是储君,怎么不能动京营的人呢?
陈明华也知道,他不能再说了,因为几个看门兵而得罪陈潇,不好,故而,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赌博看门兵站在地上吃下一白军棍。
皮开肉绽,鲜血横流,看的陈明华浑身抽抽。
他娘的,陈潇刚来就要下下马威呀!
打完军棍后,陈潇再度看向陈明华,“孤今儿过来,就是看看京营操练如何是否真有那实力护卫京城安全!”
闻言,陈明华差点没气到晕厥。
他娘的,京营兵还用得着操练吗?保护京城的不是第一军和新青龙卫?
他转而一想就明白过来,陈潇是要找借口搞他。
当即,他哭丧着脸喊穷,说国库空虚,京营好久没播到饷钱,财力不能和赵华裳相比,买不起殿下的火器云云。
总之,说了半天,就是想撇清责任,告诉陈潇京营没钱,等于没有战斗力。
如果你太子不爽,那就免费提供火器!
听的陈潇憋了一肚子火,还一点办法都没有,唯一能做的就是用眼神杀人,用一副如同看恶心垃圾似的神情看着陈明华,把他看到无地自容。
陈明华干咳两声,装出若无其事的表情,“殿下,里边请吧,既然您来了,让老臣尽尽地主之谊。”
瞬间,赵东来怒了,咬牙道:“放肆,这里是京城,更是大离,什么叫地主之谊?好大的胆子!”
明显,陈明华脸上杀机一闪而逝,不过很快掩藏情绪,赔起笑脸,像条哈巴狗似的谄媚道:“哎哟,瞧老臣这张嘴哟,当然殿下是主人,整个大离都是陈家天下!”
陈潇没再多说,带着人马朝内走去。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陈明华就冲一个男子使了个眼色,后者匆匆跑开。
进入京营后,一路直前,入目皆是吊儿郎当,洋洋洒洒的士兵,不是在晒太阳就是在赌钱。
最他娘气人的是,他们分明看到陈潇了,却像没看到一样,该干吗干吗。
负责保护陈潇安全的乔无悔姐弟二人忍不住吐槽,“天呐,这就是直属皇帝的士兵?难怪以前大离总是百战,都这副德行,可想而知,能打赢战争就怪了。
殿下,咱们这一趟过来,究竟是干嘛的?难道就是看他们过糜烂生活的吗?”
这番话,让陈明华下不来台,当即呵斥道:“此乃军营重地,你俩竟敢嚼舌根,好大的胆子。”
乔无悔和小师弟一脸不爽的撇开头,对其不搭理。
若不是陈潇在这,按照江湖儿女的性格,恐怕要拔刀捅死陈明华。
陈潇冷笑,“连江湖人都知道的道理,你却不知道?京营既然是父皇的军队,试问父皇不管管吗?而且孤觉得他俩说的也没错,这种人如何上战场?”
陈明华心里不爽,但很快又赔笑道:“哎呀,殿下,刚才老臣都把情况跟您解释了,您怎么还这么说?
实在是朝廷没有钱,很久没有发放军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