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赵华裳看了一眼陈潇,“你有什么想法?”

她掌控大权许久,遇到事情的时候依旧没有主心骨,毕竟政务和宫斗还是两个级别,宫斗她信手拈来,政务基本一窍不通,所以她有点慌,不知所措,希望能从陈潇口中得到答案。

陈潇拧眉,他太清楚当前大离的威胁是什么。

北蛮和南蛮!

至于突厥,其实也虎视眈眈。

然而由于突厥自己内忧外患,才暂时没闲情逸致进攻大离罢了。

倘若南北二蛮的事情解决了,难保突厥不会对大离发难。

退一万步讲,哪怕大离不出手,三个蛮子的统一也是迟早一天,到时才是大离的灾难。

想了想,陈潇道:“先让使者进来听听情况,再做决定。”

话落,赵华裳也赞同。

没一会儿,随着老太监高呼一声,突厥使者缓缓而来,一男一女,女的身材火辣,面容绝美这种美是异域的美,特别勾人魂魄。

两人不卑不亢,不行跪拜之礼。

高傲的突厥使者朗声道:“见过大离太子、大离皇后。”

礼部尚书当即跳出来大骂,“即为使者前来进谏,为何不行跪拜之礼?”

男使者不屑一笑,“你也说了,我俩是使者,既是使者,为何要行跪拜之礼?何况一个朝廷,两个当家的,要如何行礼?”

这话怼的一众人哑口无言。

突厥使者一方面摆出自己的身份,另一方面嘲讽大离朝堂状况。

陈潇冷笑连连。

“可笑,请二位弄清楚自己的身份,脚踏在我大离国土,等同于在大离管辖范围内,自然得按大离规矩来,可知在大离见君不跪是何罪名?”

他冷声暴喝,站在他旁边的亲信,立刻掏出怀中的火器,对准男使者人,冷声道:“见君不跪,当杀。”

一看这情况,两位使者脸色巨变。

女使者咬牙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何况突厥和大离一向没有冲突,太子该不会不懂这道理吧?”

“放屁!”陈潇冷呵,“你突厥本国的确没有侵犯过大离,但从你突厥分化出去的南蛮,可没少入侵大离,抢过冬棉被。

我大离没找你突厥麻烦,突厥就当感恩戴德,现在来我们大离国土,竟敢不行跪拜之礼?属实欺人太甚,来人,给孤打断他们的腿,孤倒要看看是他们的嘴硬,还是大离律法硬!”

于是,唐子明带着一群青虎卫,杀气腾腾的冲入大殿。

而就在所有人以为他二人必然死翘翘时,扑通一声,男使者吓到跪地,脸色煞白,浑身发抖。

其实在刚才亲信掏出火器的时候,他就已经吓到腿软了。

他早已听闻火器局改造火器成功一事,据说比弓箭还要厉害,准确度还很高,此次前来也是为了火器,想借此等神器收腹南北二蛮。

可原本是想给陈潇等人一个下马威的,结果反被陈潇给了一个下马威。

使者一般都是嘴皮子厉害,等同于秀才,和他们扯道理,讲上三天三夜都讲不明白,还不如直接恐吓。

一见要大动干戈,男使者吓完了,女使者的脸色也没好看的哪里去。

“哟,这不也能跪吗?装什么装?”陈潇轻蔑一笑,惹得满朝文武跟着哈哈大笑。

不得不说,陈潇这一暴击,让人看的爽啊。

“说吧,此次你二人代表突厥前来有什么事?”

男使者抹掉额头上的冷汗,才意识到太子没有传言中那般懦弱,反而心思城府极深,不好对付。

可能是因为之前的传言听的多了,导致内心误认为太子好摆弄,这种情绪下,使者自然而然对大离以及陈潇有轻蔑感。

可这一刻,见识到陈潇雷厉风行的手段后,他产生了忌惮和警惕。

倘若朝堂没有赵华裳,估计这位太子将所向披靡。

深吸一口气,男使者再没有先前的嚣张,开口道:“我突厥可行命令我等出使大离,是想要合作!现在南北二蛮势力越发壮大,以结盟一处,欲吞并突厥。

倘若突厥一亡,殿下应当知晓他们下一个目标是谁,故而可汗希望咱们两国能结盟,同仇敌忾对付南北二蛮。”

这话一出,文武百官化身喷子。

“狗屁,南北二蛮的根就是突厥,怎么着,现在想使阴谋诡计,瓜分我大离?”

“不错,南蛮伤我陛下,更是逼迫陛下签下不平等条约,导致大离国库空虚,突厥作为南北二蛮的母国,不仅不给赔偿,反而还想和我朝联盟,你当我们都是蠢的吗?”

男使者开启舌战群儒模式,缓缓而道:“此话不能这么讲,百年前突厥内乱,至此衍生北蛮南蛮。

从本质上而言,二蛮和突厥早已没有关系,你们又怎能把突厥归类为南北二蛮的母国呢?只能讲他们是叛徒!”

说话间,扫视群臣,顿了顿,再道:“还有,伤你朝陛下的是南蛮,和突厥没有关系。

据我所知,南蛮对大离垂涎已久,北蛮对大离亦是虎视眈眈。

还是那话,突厥一旦被二蛮瓜分,二蛮将变得越发强大,届时大离又岂会是他们对手?唇亡齿寒的道理,大家都是聪明人,应该都知道。”

不得不承认,这番话的确说到陈潇的心里去了。

他现在最欠的是时间,因为内忧没有解决,分崩离析,南北二蛮若合起来攻击大离,根本不是对手,用不了多久大离就会亡国。

而以突厥现在的状况,肯定也不是南北二蛮的对手,否则根本不会来求助大离。

一旦突厥被吞,大离必然成为二蛮下一个目标。

朝堂上闹哄哄的,跟菜市场一样,一众人不断劝陈潇不要相信突厥的片面之词,觉得突厥早就和其他两蛮合作,想不费一兵一卒内外夹击吞并大离。

又或者和突厥合作,迟早也是与虎谋皮,等等类似的话,气得陈潇火冒上涨,直接怒道:“住口,朝堂之上,吵什么吵?如此喧闹,跟泼妇骂街市井无赖似的,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