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崖忍不住问:“王爷,我们要一直这么跟着吗?鬼鬼祟祟,像是贼似的。”
他不明白,明明心痛的要死,可娄缙偏要在暗处跟着娄钧和穗岁,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这不是在折磨自己吗?
云崖看了看四周,好在大家都忙着和身边的人说话,并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异常。
穗岁挽着娄钧的肩膀,指着河边:“这里的水上集市好热闹!”
往这边靠拢的人越来越多,娄钧搂紧了穗岁,生怕她被人碰到伤到,他说:“这边人太多了,我们先去放灯,放完灯之后再过来坐船。”
到了前方的空地,众人开始制作天灯,随后,手捧着自己亲手制作的天灯往山上走。
随着一阵清脆的锣声响起,人们纷纷点燃天灯底部的烛火,无数盏天灯缓缓升空,照亮了整个夜空。
这些愿望随着天灯越飞越高,越飞越远,传到天空中神灵的耳中。
娄钧低头在穗岁的耳边问:“许了什么愿望?”
穗岁摇头,一脸神秘地看着他:“说了就不灵验了,你呢?”
娄钧直视着她的眼睛,充满了神情:“和你一生一世,白头偕老,我的愿望要说出来才能实现,因为,这需要你来帮我实现。”
娄钧低头,吻住了穗岁的唇。
不远处,娄缙看着二人亲密拥吻,心头一阵抽搐。
滇南民风开化,其余的有情人之间互相亲吻抚摸,都没有让他的心里有多大的反应,可当他看到曾经和自己亲吻过的人,如今正和另一个男子花好月圆,琴瑟和鸣,心中实在难以承受。
他一言不发地转身出了人群。
……
逛了集市,放了天灯,坐船游湖,这天灯节就算是过完了。
回到住处,沐浴过后,娄缙扯过搭在屏风上的里衣,正准备穿上的时候,他一愣,摸了摸料子,又看了看上面的印花,这件里衣明明是一件新的里衣,不是他之前穿的那一件。
他着急地将云崖叫了进来:“云崖,我先前的那件里衣呢?”
云崖说:“王爷,先前那件里衣已经浆洗的很旧了,而且,我瞧着王爷穿着也不合身,袖子都短了,下摆也短了,天气越来越冷,穿着怪不舒服的。”
“属下就给王爷买了新的,旧的里衣和中衣都拿去丢了,以后,属下都给王爷买新的,多备上几套,王爷,我贴心吧……”
王府又不是没钱置办新衣裳,何必把日子过的这么紧吧,难受的不还是自己吗?
云崖想起娄缙方才一脸受伤的样子,他心疼极了,继续说:“王爷放心,以后只要有属下在王爷身旁,别人有的,属下一定不会让王爷短缺着!”
娄缙差点就要被云崖气晕过去,他脸色冷凝声音低沉:“去,把你扔的里衣和中衣都给我找回来,找不回来,你也不必回来了!”
云崖委委屈屈地走了,他不明白王爷对那两件破衣裳为何如此执着。
娄缙看着指尖上的水滴到地上,周身散发出寒意,整个人都沉浸在悲伤之中。
那件里衣和中衣,是穗岁留给他的为数不多的东西。
那还是他少时的时候,她亲手给他缝制的,一针一线全部都由她一人完成,每每穿着这样的里衣和中衣,他总觉得似乎她还陪在自己身边。
所以,即便后来他的个子又长高了,肩膀又宽阔了不少,每每穿上这里衣都感觉身上发紧,可他还是舍不得丢掉。
他没有穿里衣,只在身上裹了一条长巾后就上了床,等着云崖去将他的里衣拿回来。
……
回春堂后院,娄钧从净房出来,没有穿上衣,只是在腰间围了一条长巾子。
他的胸膛宽阔,腹肌紧实,心口处有几道刀疤。
穗岁已经沐浴好了,正坐在桌旁看着那日和几味郎中相聚在一起的时候,拿到的那本滇南草本集。
娄钧问她:“在看什么?”
穗岁拿起书给他指了指书上的一样草药:“原来真的有见血封喉,侯爷你看,书上说见血封喉又名箭毒木,乳白色的树液一旦接触人畜伤口,即可使中毒者心脏麻痹,血管封闭,血液凝固,以至窒息死亡,所以被称为‘见血封喉’。”
娄钧点点头:“还记得那日我们上后山去采草药,我让你远离的一棵很是高大的树,那就是见血封喉。”
当时二人的身上都没有伤口,见血封喉也没有树液流出来,但还是小心为上。
“天色不早了,明日再看吧。”
娄钧将她手中的书拿下来放在了桌子上,随后将穗岁抱到了**,炽热的大掌在她的腰上轻轻一拽,飘带被拽开,衣衫散落,露出了里面的红色肚兜。
穗岁的肌肤本就白,被这红肚兜映衬的更加的莹白如雪,鲜艳欲滴。
娄钧只觉得小腹下在往上窜火,他将她揽在怀里,渐渐的,二人的呼吸都重了起来。
屋内的烛光灭了,一阵山摇地动,婉转低吟。
折腾了许久,数次之后,娄钧心疼穗岁的身子会承受不住,才堪堪停下,将她抱去了净房。
……
次日,薛四派人送来了罂粟花,娄钧以需要根茎为由,让松勤带着回春堂的几个学徒跟着薛四一起去了罂粟花的种植地。
起初薛四并不同意,这罂粟花种植地很是秘密,可娄钧说:“我们是要长期购买的,还能害你不成?而且,你手下的人能认识哪些东西是有药用价值的吗?”
娄钧摆弄着桌子上的药草:“若是带回来一堆废草,能有什么用?”
“只有我们回春堂的学徒知道哪些部位是可以入药的,而且,我们去收,不是还给你省了人力和工钱?”
薛四又被娄钧说动了,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但凡是他有些犹豫的事情,只要娄钧开口,他每回都会妥协让步。
松勤带着人和薛四往树林里走,穿梭在蜿蜒曲折的小径上,到了罂粟花种植地,暗中一路留下记号。
到了罂粟花种植地,松勤暗叹怪不得他们一直没有找到种植的地方,这些花被种在陡峭的山坡上,周围被森林遮挡,人烟稀少,很难被发现在这样寂静的山林中,还有人种植数量这样庞大的罂粟花。
薛四说:“都在这儿了,你们快些,天黑之前要离开这里。”
松勤应了一声,几个跟过来的学徒开始在附近寻找可入药的花、根茎和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