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渝眉这几日都在自己的院子里安静的呆着,成家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有点多,她只是一个庶女,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出风头。
除了在屋里整日呆着,偶尔出门去医馆里看看诊之外,她都没有什么其他的活动,甚至去医馆都不能太频繁了。
有一次她连着三天都去医馆后,被成家老太太叫去训诫了一回,明着敲打说她在嫡母的孝期还整日出去,不太像话,于是她连这点权利都没有了。
成渝眉有点觉得在府里不如在庄子上自由,甚至还有点无聊。
这日,成渝眉正在院子里浇花,这是一种可以观赏又可以做药材的花卉,只有两株,由于无聊,她浇花浇的实在是有一点点的勤。
忽然听到墙边有一阵响动声,她住的地方虽然修的精致但却靠近着成家的围墙。
正疑惑间,成渝眉看到墙边探出了一个脑袋,然后是整个人都坐上了围墙。
见到那人后成渝眉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原因无他,顾长樑由于爬墙,头上沾了好几片树叶,还有一只鸟儿看到这个沾满树叶的头,还停在了上面。
顾长樑郁闷的挥手想要把鸟挥下去,却弄得自己有些不稳了,差一点从围墙上跌下去。
“这是哪家的世子爷啊,怎么坐在别人家的围墙上?”成渝眉眉眼弯弯,笑的开心。
顾长樑本有些郁闷的心情,看到眼前人的笑言,也不由得雀跃了起来,他也回道:“这是哪家的小娘子啊?怎么笑起来像九天的仙女似的?”
成渝眉本想调笑别人,却不敌对方功力深厚,只得在心里腹诽,是在下输了。
顾长樑从衣服里掏了掏,从里面掏出一本书来,又逗成渝眉道:“给你看话本你看不看?”
成渝眉装作生气,又半是演戏的道:“哼,本姑娘可是饱读诗书的才女,怎么会看那种话本?除非你告诉我是讲什么的,我才考虑要不要看。”
顾长樑也陪着她演道:“是那种才子佳人的书哦,小娘子要不要我念给你听?”
话音刚落,就听院里有一处传来咳嗽声,两人俱是一惊。
成渝眉转过身去,就见院门处,成靖正站在那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倒是在下来的不巧,听下人说二妹今日吃的少了些,怕是生病了,才想来看看二妹,没想到却看到了这……”成靖解释道。
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就让成渝眉更尴尬了,本来感觉没什么,成靖的一番说辞却像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似的。
成靖又转头看向顾长樑,两人对视了一下,才见成靖拱手问安:“不知是荣亲王府世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想来是成府的门小,才委屈您从这里进来。”
顾长樑被这样内涵了也不恼,面上仍带着笑,面色明明没什么变化,成渝眉却隐隐感觉到他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疏离,像是官方的假笑一般。
这变化很微妙,顾长樑从围墙上跳了下来,打量了一下成靖道:“原来是成大人,久仰。”
又把手中拿着的书递给成渝眉,成渝眉有些好奇,接过来一看原来是古代四大医术之一的《神农本草经》。
成渝眉正感觉无聊呢,见到这个立马开心的接过去,方才看他说什么才子佳人的话本,没想到竟然是这个。
顾长樑见她接过书来就迫不及待的翻开了页,然后就不想把书放下了。
她还在看书的间隙,随口说了句:“谢谢你啊,我真的很喜欢这本书。”
顾长樑见她书一到手就忘了他是哪根葱的样子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委屈,这小没良心的,下次来还是不要带这种书来了,带了以后总感觉自己只是一个送书的工具人。
成靖今日其实也并没什么特别的事,现在他正值热孝期间,没有什么应酬,不过看到荣亲王府世子这样,他也不能就这样让他在自家妹妹院子里杵着,这实在是不像话。
于是成靖只能开口道:“世子,今日可有事?”
顾长樑眯了眯眼道:“听说成大人棋下的不错,怎么,要与本世子切磋一局?”
“如此,倒是靖的荣幸了,世子请。”成靖请他去自己的院子里去。
顾长樑看看身边的成渝眉,见她还在看着那本书,微微的皱了皱眉,不是很开心。
正当他要走的时候就感觉道自己的衣角被扯了一下,他转过头去,就见成渝眉向他眨了眨眼,做了一个口型,要加油哦!
眉梢扬起,顾长樑笑的春风拂面。
成靖见他扭了个头就变了一次脸,笑的一脸**漾,不由得轻哼一声,板起了脸。
顾长樑微微收敛了一下,但还是嘴角上扬都止不住。
棋盘上,黑白子纵横交错,杀的难舍难分,顾长樑执着一棋子随意的落下,但成靖确是思索许久才落下一子。
看着顾长樑的姿态好像胜券在握的样子,但若是认真看棋盘就能发现这棋,其实顾长樑所持的白子已经被杀掉了一大半,已经是没了什么赢得可能。
顾长樑凝视着棋盘,沉思了半晌,许久,他没有落下棋,却将手中的棋子投到了棋盘上。
“成大人似乎对顾某有些意见?”顾长樑疑惑道。
成靖微笑:“世子多虑了,并没有。”
那这话就几乎谈不下去了。
成靖其实在京城还是有些名气的,他虽然官位不高,但翰林院那个地方藏龙卧虎,他还能在里面混的风声水起,显然并不是一个不会交际的人。
但他今日这种态度,顾长樑几乎要肯定他就是在找茬。
顾长樑试探性地开口道:“成大人待服丧期满后,还会去京城吗?”
成靖摇头道:“京城虽好,却不会是程某的向往之地,雍州人杰地灵,想必是个好去处。”
雍州是很好,但这好就好在这是当今皇上的兄长昌王的封地,昌王当初还和皇上争权了许久,至今蜗居雍州,这昌王的驻地,是一个好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