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长秘书 57、铤而走险
房间的电话铃响了,我接了电话问:“谁呀?”
“一个人还是两个人?”迟小牧打趣地问。
“一个人。”
“良宵一刻值千金。袁子惠呢?”
“没找到。”
“撒谎,怕是忙活完了吧?”
“你干什么去了?”
“没事,见了一个朋友,到我屋坐会儿吧。”
我放下电话,穿好衣服去了迟小牧房间。
我一进他的房间就迫不及待地问:“你去哪儿了?”
“去见了个同学。”
“什么同学?神神秘秘的,我不能见?”我逼问道。
“女同学,你有必要见吗?再说,这袁子惠你也没让我见呀。”迟小牧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最起码我跟你说了。你那个女同学是怎么回事?快跟我说说。”我不依不饶地问。
“雷默,你太过分了吧?谁还不能有点隐私呀!”迟小牧有些敏感地说。
“迟小牧,你别跟我瞎扯淡,你告诉我你去中纪委干什么去了?门口接你的那个人是谁?”我再也忍不住了,开门见山地问。
迟小牧一听我说出了事情真相,他一下子激动起来,大吼道:“雷默,你混蛋,你他妈的跟踪我!”
我也没让步地大喊道:“我他妈的是关心你,怕你捅什么娄子。你瞅你那熊样,还见什么女同学,撒谎都不会。就凭我们俩的关系有什么事你不能跟我讲的?”
迟小牧听了我的话沉默不语,从茶几上拿起中华烟,抽出一根扔给我,然后自己也抽出一根点上火。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谁让咱俩是莫逆之交呢。本来我是不想告诉你的,开车来北京就是不想让东州的熟人看见。今天你在中纪委门前看见的那个人是我中学同学,他现在在中纪委当处长,来北京之前早就与他联系过了,我写了一封举报薛元清的信,想通过我这位同学递给中纪委领导。我希望中纪委领导能够重视薛元清的腐败问题,好好查查这个狗娘养的大贪官。”
我一听惊呆了,这些话犹如一响炸雷,震得我整个身心都颤抖起来。我没想到,迟小牧此行竟是为了去中纪委举报薛元清。
我听完迟小牧的话凄苦地笑了笑,我知道阻止迟小牧已经来不及了,无奈地说:“小牧,你现在不仅是在玩火,而且还在玩命。我早就说过,商人再狡猾也斗不过掌权的,一旦走漏风声,薛元清、冯皓、胡艳丽谁都不能放过你。你现在事业蒸蒸日上,要钱有钱,要车有车,要女人有女人,你还想干什么?”
“雷默,实话告诉你,这些年我就像胡艳丽的走狗,为了给薛元清等人上供,她没少剥削我,我的公司已经资不抵债了。要想摆脱他们,只有这一条路了。”
我这时看了一眼迟小牧的脸,灰白的没有血色的脸**了一下,浮起了生涩的痛苦的笑容,不过那双漂亮的眼珠渐渐有了光辉。他让我有一种陌生之感。
“既然如此,我无话可说,我只劝你多保重自己,特别是要注意安全。”
“大丈夫敢做敢当,宝刀不锋,宁愿折断。”
“少跟我充好汉,你这是好日子不好好过,吃饱了撑的。”
“雷默,今晚谁也别睡了,去天上人间乐一宿,从明天开始迎接地狱的挑战。”迟小牧哈哈大笑地拿起外套就走。我赶紧带上门跟了出去。
我和迟小牧在天上人间折腾到凌晨四点钟才回饭店。回到房间,我简单洗漱完毕躺在**便昏昏睡去。梦中飞来十二个仙女,个个长得柳眉笼翠,檀口含丹,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我欢喜异常上前搭讪,“几位姐姐从何处来?”
十二个仙女围绕着我荷袂蹁跹,羽衣飘舞,娇若春花,媚如秋月。见了我怨谤道:“我们不知是何贵客,原来是从天上人间来的**污纨绔。来,我们做云雨之情吧。”
我高兴地扑捉过去,却如水中捞月,散而复聚。仙女们哈哈大笑。我却火冒三丈,正要动粗,只见孙悟空驾着筋斗云飞来,大吼道:“哪里的妖怪,竟敢欺侮良家妇女!”便要拿金箍棒打来。吓得我跪地求饶,抬头却发现来的孙悟空长得很像迟小牧。
我站起来大喝道:“迟小牧,你跟我装什么犊子?”
孙悟空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说:“雷默,我还以为你是天下第一**人,怎么是你?”
我气愤地嚷道:“天下第一**人是你,不是我雷默,你别以为你装猴子我就不认识你。”
这时,仙女们喝道:“雷默,不许对太虚老人无礼,我们是与你算风情月债的。”
于是十二个仙女变成了杨娜、米雪、丑儿、英杰、卢媛、陈梅、李蒙娜、袁子惠、池圆圆、胡艳丽、刘慧、小兰……她们都露出春恨秋悲的表情,呜咽而泣。
此时,孙悟空化作迟小牧飞升而去,并大喊道:“太虚幻境皆自惹,警幻仙姑十二钗。雷默,我要死了,你到太虚幻境找我,我让金陵十二钗陪你。”
迟小牧说完,十二个仙女也都随之飘然而去。口中唱着枉凝眉,声韵凄婉,我在梦中竟觉得销魂醉魄。
我正在不知所措之时,听见有人喊:“雷默,开门,起床了。”
我从梦中惊醒,原来迟小牧正在敲门。我赶紧起床开门。
“十点多了,快起来,吃点东西往回赶。”迟小牧进门一脸疲倦地说。
“小牧,我做了个梦,梦中你变成了猴子领着一帮美女**我。”
“雷默,你小子是不是看《红楼梦》看多了,要学贾宝玉呀?”迟小牧哈哈笑着讥讽道。“胡扯,要学只能学甄宝玉,学贾宝玉非喝西北风不可。”
“你可以当和尚化缘去。”
“去你的。你怎么不当和尚?”
“我下辈子也当不了和尚。我先天就是个情种。你知道不?”
“你也知道你这点出息。”
“少贫嘴了,快洗洗去吧。我都快饿死了。”
迟小牧说完,打开电视看了起来。
我洗完脸,一边梳头一边问他:“吃点什么?”
“鸿运楼吃潮州菜,让我们交点鸿运。”迟小牧爽朗地说。
“你小子到北京背着我瞎作,不倒霉就不错了,还交鸿运呢!”
“行了,行了,你又来了。事儿已经做了,没法收回,只好听天由命了。”
我们在鸿运酒楼吃饭,结了账,开着奔驰往东州赶。回来的路上,我发现迟小牧不像来时那么凝重了,精神上轻松了许多。
“小牧,回去后赶紧给我盯一盯皇后购物广场的事。”我叮嘱道。
“雷默,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怎么求也没有用。”
“小牧,说实在的,丁剑英帮不帮忙不在成败上看,只要真尽了心我就很感激。”
奔驰车伴随着大河在高速公路上疾驶。车窗外,那些植根于大地之上的山水风物匆匆地闪过。我羡慕那些不能移动的风景,可以落地生根,恰似一份宁静的心境,固守着与大自然的约定。人面临的**太多了,一个陌生的眼神,一个不相干的手势,都会成为心灵决堤的“蚁穴”。我的心灵像被巨大的潮水淹没了,盼望着退潮后的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