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止不住地哭泣,明明还想说更多,一时间却又什么说不出来了。

萧泽微讶,下颌线紧紧绷着,神色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温书宁也没有再说话,在此刻的沉默间,她的心七上八下的,好怕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了,或是给他造成什么困扰了。

她现下气势全消,正想灰溜溜离开时,他的声音顿然下落。

“对不起啊。”

温书宁一怔,“嗯?”

她抬头,只见萧泽眸色沉沉,睫毛长似鸦羽。

“让女孩子主动到这个份上,”他语气有些自嘲,“我是不是挺该死的。”

“你说什么?”

话一刚落,萧泽的唇便触上了她的额头,落下一吻。

温书宁霎时错愕,杏眼微微睁大,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他低头,身上的木质香将她彻底包围。

“我是喜欢你,温书宁。”

温书宁讷讷地看他,仿佛这不是一句真实的言语一样,当这样一个一直想听见的答案蓦然就推到她手心时,温书宁突然开始害怕了。

害怕这又是一场玩笑。

她语气温吞,压着原本的哭腔,极力装作镇定,“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什么时候?”

萧泽敛眸,唇角带着笑意,却又像是随意的自讽,“我如果说是六年前就喜欢你了,你信吗?”

温书宁的心重重一跳。

“六年前?”温书宁的语速很慢,生怕自己理解错了,“可是六年前我......”

“六年前你有喜欢的人,我知道。”他先一回答。

六年前,她为了另一个人拒绝了和他的联姻,为了那个人,她放弃自己的事业、生活,这六年来,他当然也见过温书宁和那个人相处的样子。

她依偎在别人怀里,对着别人的耳朵说甜言蜜语,她的目光、她的微笑,永远都是对着另一个男人。

他很少有这种不甘心的时候。

从小到大,他想要的东西,终究会落在他的手里,无论是金钱、势力、或是任何,对他来说都不难,但偏偏这段感情,让他束手无策。

萧泽也知道,若她这六年真的过得很好,那么他不应该再去打扰,但他发现自己并不是那么无私高尚的人,当他知道温书宁和李协宇之间并不那么幸福时,他的第一感觉竟然是高兴。

或许这段感情并不是那么束手无策了,他终于可以靠近得更光明正大一点了。

萧泽声音有些哑,像是在用一种随意的语气,来掩盖那些不甘:

“我就是觉得,我喜欢你,跟你喜欢别人,也没太大关系。”

温书宁看着他,眼底又一次泛起水雾。

她从来都不知道,萧泽六年前就喜欢她了。她只以为他们不过是几面之缘,只以为那场联姻是双方父母的决定,他应该也不喜欢,却不知道,他等了自己六年。

温书宁感觉心底五味杂陈,感觉命运给自己开了个玩笑,六年前她拼命想远离的人,而今却是自己觉得最亏欠的人。

当那些心动都有了明晰的轨迹时,这不太开心的六年似乎因此多了些光亮,走了那么远、那么久,原来还有一个人,一直停留在原地。

“哪里没有关系了,萧泽,”温书宁吸了吸鼻子,“有关系的,都有关系的。”

他身形稍顿,“什么?”

“因为我现在......”

温书宁眼尾猩红,泪光在眼眶处零星闪烁。

“我也喜欢你,萧泽。”

空气仿佛凝滞。

二人两两相对,萧泽注视着她,面上少了几分刚才的玩世不恭。

温书宁思绪已然慌乱,“我想,如果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的话,或许我们可以...可以在一起试试看吗......”

“这句话应该我来问。”

他很慎重、很认真地答道,又问了一遍:

“书宁,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温书宁看着他,声线止不住地抖动:“好。”

刹那间,萧泽再也控制不住,强势地将她揽在怀里,攫取她的气息。

温书宁贴着他的身体,被那宽大的双臂笼罩,有些紧,像一种侵略,温书宁却并不想挣开。

半晌,萧泽垂眸,目光晦涩地盯着她。

温书宁抿了抿唇,还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怎么了?在想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吗?”

他摇头,眉峰稍挑,不紧不慢地说:“我想,你是不是该亲我一下。”

温书宁一顿,眼神飘忽了下,温吞问道:“为什么?”

“确认关系后的第一个吻,应该你来给我。”

温书宁疑惑,入了圈套却还不知道,“这是什么约定俗成的事情吗?”

萧泽想了想,点头,胸膛轻颤,压着些许笑意,“算是吧。”

其实根本就没有约定俗成的事情,只不过是想她主动吻一吻他。

而温书宁一时间脑子没反应过来,自然也以为他是认真的。

“那好吧。”

温书宁踮起脚,神色认真,萧泽看她这个样子,更想笑了。

她再一踮脚,却发现自己完全踮起来却还是碰不到萧泽,他太高了。

温书宁觉得这对她来说有些羞辱,偏偏萧泽此刻的笑意又被她一眼捕捉到了。

温书宁有些恼了,“你笑什么?”

“没有。”他语气带着诱哄。

“你明明就有。”

温书宁好看的眉眼蹙了起来,不服气地扯过他的衬衫领口,用力将他拽了下来,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萧泽刚感受到女孩柔软的唇,可这个吻却浅尝辄止,被温书宁迅速拉开距离。

他感觉心底像被羽毛撩了一下。

“好了,亲好了,这下够了吧。”

温书宁不满他刚刚的取笑,很快地道了句便转过了身,脸颊微微鼓着,跟个小松鼠似的。

可下一秒,萧泽掌心包裹住她的手腕,将她带了回去,重新吻上了她的唇。

“还不够,宁宁。”

他继续吻,舌尖带着微弱的酒香,在唇齿间的交缠中过渡给她,没有半点柔和,是完全地侵占、主宰,激烈地吮咬。

手腕早已被他攥得发红,温书宁感觉周围的空气也好似变得稀薄。

迷离之际,温书宁又被他一把扛了起来,放在肩上,就像那天小为被扛起来的模样一样。

“萧泽,你干什么!你要带我去哪!”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