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幸福性福上努力造人

在两道无限满足的尖叫声中,热潮如飞流直下的瀑布,迅猛注入了温暖的河床。

凌语芊身体急剧收缩,全身力气彻底耗尽,俨如一团美丽的白棉花,瘫软在**,吐气如兰,香汗淋淋。

贺煜也整个身躯趴着她的身上,同样浑身是汗,他不急着离开她,而是闭眼静静享受和体会那蚀骨的余味,大手不时地在她光滑凝脂的背部摩挲着,偶尔还伸出舌尖,轻轻地舔。

“小东西,满足了吗?”他低哑着嗓子,呢喃。

凌语芊双眸紧闭,昏昏欲睡,累得只剩呼吸,自然没有回答到他的话。

贺煜也不管,继续自个低喃,“我说得没错吧,没骗你吧,痛只是一阵子而已,然后是难以言表的快乐和刺激。小东西,喜欢这样被我爱吗?我很喜欢这样爱你,你果然是个能勾魂的小妖精,把我的魂魄都吸走了,以后不准再动不动就跑掉知道吗,这辈子,你都要乖乖地呆在我身边,我会疼你的,会爱你的,像今晚这样爱你。”

好霸道的话,这是情话吗,这是承诺吗,哪有情话和承诺是这样的!

凌语芊娇艳欲滴的小嘴不禁往上撅了起来,她依然没有翻动身子,也不给予任何回话,沉重的眼皮,完全阖上。

贺煜还在自言自语,自个体会和回味,许久后,才想起手上的伤口,终不情不愿地离开她柔软的身子,下床,先去拿湿毛巾来擦干净她臀上的血迹,顺便为她抹了一下汗珠,动作非常小心和谨慎,前所未有的温柔和轻缓。

他还不由自主地回想刚才是如何恣意狂猛地爱她,彼此是何等的快活和性福,忍不住流连忘返,等再次从中消停时,时间又是过去了十几分钟。

他唇一扯,出自嘲的笑。一场欢爱而已,他竟像个初偿情欲的小伙子,这小东西,果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这辈子,生来克他的!

想罢,他又是勾唇浅笑一个,甩一甩头,彻底离开这个温柔窝,取出药箱重新包扎伤口。

这次,他先在伤口上加个厚厚的棉花垫,包扎的纱布也比原先多了许多层,完毕后,他整个左手掌心,俨如一个巨大的粽子。

这下,伤口不会再被压到了吧!

他端详着自己用心良苦的杰作,就那样留着药箱摊在沙上,奔回床。

小东西睡得很香甜,浑身依然散着**人心的魅力,贺煜瞳孔再度一缩,将她翻了过来,侧躺在她身旁,低唤,“小东西,醒一醒,我又饿了。”

正在睡梦中的凌语芊,自是没那么轻易被叫醒,直到他动手轻拍她的脸儿,她才迷迷糊糊地道,“你饿了就去找东西吃呀,干嘛叫我,我好累,别再吵人家了。”

“我要你喂我。”

“喂你?你又不是婴儿,自己有手有脚,就算你左手伤了,不是还有右手嘛,别吵我别吵我别吵我!”凌语芊继续无意识地呢喃。

贺煜则额头再冒黑线,而再起的欲火更是刻不容缓,他欲再哄她,却见她又睡了过去,还任凭他如何叫喊甚至摇晃也没再醒来。

他就知道,她是生来折磨他的!满是懊恼的眸子,紧紧瞅着身下的人儿,越看那宛若水蜜桃般诱人的娇躯,他全身血液愈加沸腾和狂奔,克制不住,朝她扑了下去。

尖叫中,凌语芊再度醒了过来,看着身上的男人,她娥眉蹙起,美目一片迷离和惘然。

这是在做梦吗?但这感觉很真实,还美妙得令她几乎要吟叫。难道刚才那场欢爱还没结束?可她明明记得在他的带领下已攀上欲望的高峰,宛若冲上云霄的!

又或者,这已经是另一次?

对了,他说过,要一整夜!

还以为他说说而已,想不到是真的,毕竟他有伤在身呢!

想罢,她下意识地朝他左手看,无奈他的手此刻正放在她的身下,故她根本看不到!

见到凌语芊醒来,贺煜露出了得意的笑,薄唇邪魅地勾起,不由更迅猛,然后,听到了一声动听的嘤咛。

贺煜于是更加兴奋和高亢,持续不断地迸着内心熊熊烈火,直到她又睡了过去。

果然是一整夜,直到窗外亮起了浊白的晨光,这恩爱缠绵才彻底停止。

看着身下几度昏睡过去的人儿,贺煜情欲未退的眸瞳柔情密布,大手轻轻摩挲着她那经由爱欲洗礼后更显娇媚绝美的小脸,眼神不觉更沉,更深,更缠绵。

不知过了多久,他回神,找到手表看了看时间。

还可以睡两个小时!

于是乎,他从她身上离开,在她身侧躺下,搂住她,一脸餍足地进入梦乡……

甜蜜美好的夜晚,随着时间的消逝而过去,天空已经全部转亮,凌语芊悠悠转醒,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扇动着,视线刚好触及到沙上那个熟悉的人影,混沌的脑子顷刻清明不少,昨晚的情景回归脑海,惺忪睡眼随之瞪大。

她……没看错吧?这男人,怎么精力如此旺盛?彻夜不眠地缠绵,纵欲的后果本是浑身疲惫,蒙头大睡。她之所以醒,是因为尿急,而他,此刻上半身穿着一件衬衣,下身一件西裤,穿戴整齐,很明显已梳洗过,正盘着腿悠然端坐在沙上,俯认真看着文件,整个人精神抖擞,没半点倦意!

觉察到她醒来,正在办公的男人目光暂且离开公文,转向她,俊美绝伦的面庞,溢出罕见的笑。

炙热而熟悉的眼神,使得凌语芊忽觉娇羞和窘迫,先是下意识地拉起被子遮住自己的春光,而后,美眸扫来扫去。

男人已从沙上起身,迈动几步便走了过来,在床沿坐下。

凌语芊下意识地往后退,白皙的小手紧紧揪着被单。

呵呵——

男人出一声轻笑,“我昨晚已被你榨得弹尽粮绝,没那么快恢复。”

凌语芊俏脸不觉更红,轻咬樱唇,眉儿忽高忽低,不知所措地往他身上扫视,看到他手上的纱布,这才想起某件事,又见包扎与昨天不一样,整只手俨如一个大粽子,立刻慌乱焦虑地问了出来,“伤口又流血了吗?为什么会这样?”

贺煜这也举起手来看,今天起床忘了换药,以致包扎还是昨晚的状况,见她焦急不已的样子,他刻意说得漫不经心,“昨晚爱你的时候,不小心弄破了伤口,我包扎功夫不专业,你别担心,现在已经没事了。”

凌语芊放下心的同时,忍不住给他一记活该的嗔视,当她又无意间瞄到垃圾桶内的东西,美目再次瞪大,“我……我的衣服?你扔掉它们?”

“我见都湿了,便都放到垃圾桶去。”贺煜答得理所当然。

湿了,所以扔掉?这是什么逻辑,衣服湿了,应该是洗干净,然后晾干……

凌语芊嗓音拔高,“那我等下穿什么?”

贺煜还是一副悠然自得样,指向放在床尾的衬衣,“你今天暂时先穿我的。”

“内衣**呢?”凌语芊又问,带着微微无奈和懊恼的美眸再度回到垃圾桶上,他不但把她的裙子扔了,连同内衣**也扔了!

“不用穿啊,傻瓜,你身上那个地方我没看过的,假如不是怕你不习惯,怕你着凉,我还想着你什么都别穿呢!”贺煜已经搂住她,顺势在她身上偷香,不规矩的手探入床单里。

凌语芊仿佛触电一般,即时弹开他的手,嘟起小嘴嗔道,“昨晚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你敢又来,你不是说没……没精力了吗!”

贺煜听罢,邪魅一笑,决定不再逗她,对准她娇艳的樱唇啄吻一下,温柔地道,“肚子饿了没?想继续睡还是先吃早餐?”

凌语芊这才感觉有点饿,昨晚在潘家,碍于礼仪和拘束,并没吃多少东西,加上昨晚消耗一整夜,此时胃里剩下的恐怕只有胃水了。

“早餐喜欢吃什么?”他的柔情,足以溺死人。

凌语芊歪着头,手指放在唇上,数秒,应道,“我想先洗个澡,至于早餐吃什么,随便……啊……”

凌语芊尚未说完,出了尖叫,只因贺煜忽然抱她起来。她下意识地挣扎,但也只是一下下便作罢,经过床尾时,伸手拿起他的衬衣。

贺煜一直抱着她,进入浴室,将她放在浴缸里,顺便打开水龙头,眸色深深地注视着她,“你慢慢泡,有事,叫我。”

凌语芊呆呆看着他,看到他对她魅笑,高大挺拔的身子缓缓转过去,一点一点地消失在她的视线之外。

她这也才掀开被单,开始审视自己的身体。爱的痕迹,一个又一个,遍布她的身体,只需一看便能想象当时是何等的疯狂。

昨晚之前,她对他满怀怨恨,短短一夜之间,又恢复了从前,恢复了对他深深的爱。

其实,对他的爱根本就没有停过,那么深刻的爱,深到像是烙在她的灵魂,又怎能轻易放下呢?

凌语芊知道,这辈子自己恐怕是再也无法放得下他,看着这些“爱”的痕迹,她由衷祈祷,他会记住昨晚的承诺,别再忘了这些承诺。

天佑,贺煜,你说以后会疼我、爱我,这辈子只要我,记住你这些话,不准再伤我的心,不准再辜负我了知道吗,否则我会悲痛欲绝,会生不如死!

她小嘴微微地嘟着,继续出神地看着这些印记,满脑都是他冷漠刚毅却又俊美绝伦的容颜,特别是那双深不见底、但柔情满盈的眼眸。好一阵子后,她终抬起修长白皙的脚,跨进浴缸,身体缓缓往下,没入温度适中的清水当中。

突如其来的舒服,让她禁不住地出轻轻的呻吟,于是背靠在浴缸壁上,闭起眼,静静泡浸,让温水继续按摩沁透她疲惫的肌肤,还有那又酸又痛的幽地。

直到水转冷,身上开始传来凉意,她才睁开眼,打开热水器的蓬头重新冲洗一遍,离开浴缸,抹干身子,拿起他的衬衣。

她举着衬衣,呆看,一会迟缓地套上。

根据他的身高,衬衣完全覆过她的臀部,和平时穿短裙差不多,但由于里面不穿**,她还是感到特别不自在,不断拉扯着衬衣的下摆,可惜拉来扯去,长度还是无所变化。

留下一声无奈的叹息后,她打开浴室的门。

卧室里,已无贺煜的身影,只剩他刚查阅过的公文静静躺在沙上。

方才他好像为她叫早餐,难道是侍应把早餐带来了,他在外面接应?

凌语芊暗忖间,人已来到卧室门口,伏着门壁,把门打开一个小缝,水灵灵的大眼睛骨碌骨碌地往外查看,还竖起耳边静静聆听。

不过,外面一片宁静,并无任何预期中的对话声,她于是将房门拉开些许,探头出去,接着,整个人走了出去。

偌大的客厅,空无一人,桌面和茶几也没任何早餐点心之类。凌语芊不觉嘟起小嘴,美目继续四处环扫,边迟缓地迈着两只脚丫,边轻声呼唤贺煜的名字,可惜还是不见他的踪影。

只剩书房没找!

凌语芊蹙眉、咬唇,接着继续移动双脚,来到书房,推开半掩的房门。

“贺煜,贺煜……”她又是轻声呼喊,脚步跟着进内,看到里面的人影时,顿时震住了。

贺煜果然在书房,但除了他,还有贺熠和良叔。

良叔非礼勿视,见到她这样装扮,早自觉地别开脸,倒是贺熠,一瞬不瞬地盯着凌语芊。

这可将贺煜的醋意挑起来了!

只见他迅起身,箭一般地冲到凌语芊面前,高大的身躯挡住贺熠那光亮的视线,他还搂住凌语芊,往外面推。

凌语芊回神,抵抗,“你干嘛,我想跟贺熠说说话,我要问他有没有事。”

贺煜更是醋意狂肆,更加毫不犹豫地将她推出门外,见她继续挣扎,他略微低,在她耳畔沉声道,“你想让人看光光,那就尽管进去。不过,今晚你别想睡!”

凌语芊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装扮,反抗的动作即时停止了。

“先回房等我,我会尽快搞定。”贺煜又道,松开了她。

凌语芊不语,眼巴巴地看着他,似乎还是有点不甘心。

“快去!”贺煜又道了一句。他必须看到她答允,才放心重返书房。

凌语芊再沉吟了下,朝他呶呶嘴,便也转身,刚走几步,忽然又折回头,“对了,贺熠身体没什么事吧?”

“回卧室去!”贺煜俊脸已经沉下。

凌语芊粉嘟嘟的小嘴撅得更高,不满地瞟着他,少顷,再次扭头,慢吞吞走出他的视线。

重返卧室后,她直奔垃圾桶前,把内衣外衣都捡起。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审视,便觉一股刺激难闻的味道直冲鼻下,于是又赶忙将它们放回垃圾桶内,到**坐下。

两只娇嫩的小手,随意搁在光裸的**上,她低垂着脸,看着由于坐下而更多春光外泄的下半身,满腹苦恼。

怎么办,她真的很想知道贺熠的情况,还有昨天那些事和接下来的计划。他们三人坐在一起,必是讨论如何应对潘景阳吧。

哎,都怪贺煜,他要她帮忙洗澡也就罢了,干嘛还弄湿她的衣服,弄湿她的衣服也就罢了,干嘛还自作主张把它们扔掉!现在没衣服穿,根本就出不去,无法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凌语芊越想,内心越是焦急和气恼,两手不断揪着衬衣角,渐渐地,让她想到一个办法,暗淡的脸儿瞬息变亮,她快站起,找到贺煜的行李箱,从整齐的衣服堆里翻到一件运动型的休闲裤。

她记得,这件裤子是他在家当睡裤或居家服穿的!

她拿着裤子,兴冲冲地跑到镜子前,穿上。

他长得太高,裤子于是很长,穿在她身上需要折起两截裤管,由于衬衣也很长,整体看来甚是滑稽,而且,那薄薄的衬衣根本挡不住她傲人突出的身材!

刚亮起不久的眸瞳,顿时又暗下,凌语芊重返床前,恢复先前的愁眉苦脸。

懊恼的眸子,漫不经心地四处扫视着,看到沙上的文件,她脑海又是灵光乍现,赶忙拿起抱在胸前,总算是遮住春光了!

心情再一次转向雀跃,她事不宜迟,抱着文件冲出卧室,再次来到书房。

见她又出现,贺煜下意识地起身,不过,看她已换了装束,又瞧她胸前那堆文件,原本紧蹙的眉峰舒缓不少,高大的身躯重回大椅上。

贺熠则对凌语芊打出招呼,英俊的脸庞一如既往地挂着温柔的笑。

凌语芊下意识地朝他靠近,停在他的跟前,“贺熠,你身体怎样了?还有没有事?”

“没有,你呢,一切情况安好?”贺熠反问,上下打量着她。

其实,他猜得到她没事,而且,她昨晚应该还很幸福。他理应感到欣慰,应该替她高兴,但事实上,他心底却泛着一股酸涩的味道。

贺煜开始不悦起来,见凌语芊启齿准备继续话,他轻咳一声,快她一步将她喊过去。

接到他那让人莫名慌乱的眼神,凌语芊便也乖乖地朝他走近,结果,毫无预警地被他搂在大腿上。

噢——

她惊呼,羞红了脸,本能地想站起。

他却不允,大手霸道地圈住她的小蛮腰,宣示他的占有欲和所有权。

凌语芊继续挣扎了一会,作罢,忍不住回头给他一记不满的瞪视,却忽闻一声呵笑自左边传来,是良叔!

她俏脸陡然更红,下意识地瞧了瞧贺熠,幸好,他没笑,但也目不转睛地盯着这边看呢。

感受着腰间的大手力度有加无减,凌语芊浑身不自在,赶忙看向良叔,借用问话来打破局面的窘迫,“对了良叔,你是如何得知潘景阳对我们不利,请我们吃饭是别有用心的?”

良叔面上的笑容,顷刻凝固,下意识地看向贺煜,得到贺煜允许,便也如实对凌语芊解释道,“前天晚上你和熠少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她和贺熠说的话?良叔是指她在酒店小花园被潘龙轻薄那件事吗?当时她已尽量压低嗓音,加上宴会现场噪杂喧闹,良叔和她有一定的距离,竟能听清楚了?还有,良叔为什么无端端留意她的举动?

迎着凌语芊狐疑不解的眼神,良叔早有准备,继续淡定自若地往下述说,“本来,这事我也不怎么放在心上,直到第二天,潘景阳提出邀请大家吃饭,我汇报给总裁,便连同你那事一起说了,总裁听后,吩咐我再去一趟举行宴会的酒店,经询问之下,获知企图轻薄你的人正是潘龙,潘景阳的独生子!”

凌语芊恍然大悟,“所以,你们马上猜到潘景阳的邀请是居心不良?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为什么不阻止我和贺熠?”

贺熠也用略显纳闷的眼神,等待良叔的进一步解释。

良叔稍顿,又朝贺煜这边看了看。

凌语芊见状,索性扭头回来,直接问贺煜,“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昨天是什么时候赶来北京的,你又怎么懂得破解潘家大门的密码?当时你进去后怎么知道我被潘龙带到那间房子,潘景阳的妻子和保姆没阻止你的吗?”

对她一连窜的问话,贺煜薄唇抿了抿,伸手在她红艳艳的小嘴上轻轻一按。

凌语芊粉嫩的唇顺势撅起,摇晃他,“干嘛不说话了,这个时候还耍酷!”

“二哥,你这次临时不来北京,陪李晓彤纪念拍拖日其实只是次要原因,真正的原因是,你在做着与潘景阳有关的事?这次进军北京你已经有了一个全盘计划,对吗?”贺熠也开始话,猜测道。

一直沉吟静默的贺煜,蹙起了眉头,对贺熠其他的话皆忽略,只留意他说的那句拍拖纪念日,于是给贺熠一个不悦的瞪视,你这小子,这个时候提什么拍拖纪念日,居心何在!

见贺煜一个劲地默着,凌语芊则耐不住了,忽然凑脸到他耳侧,学他刚刚警告她的语气,低嚷,“快说啦,不然今晚休想我听你的话!”

呵呵……

小东西可有慧根了,还不错嘛!特别是最后那句。

贺煜冷峻的面容瞬时柔缓不少,只因那抹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笑。

“你的意思是,我要是尽快说出计划,你今晚会任我处置和摆布?”他不禁又逗她,故意把处置和摆布几字说得极其暧昧。

凌语芊即时羞红了脸,媚眼眯成一条线,懊恼赧然地瞪着他。

耐不住焦虑的,还有贺熠,猛然又道,“二哥,你昨晚那样对潘景阳,他一定不会就此罢休,公司进军北京的事恐怕也会有阻滞,故你心里面,是否已经另有对策?”

今天清醒后,他一直集中精力于昨晚的事,渐渐悟出一些情况。他清楚贺煜是个做事谨慎的人,这次一定有后着,不然不会和潘景阳决裂。

炯亮的星眸一瞬不瞬地盯着贺煜看,得不到贺煜的回应,贺熠不禁略微移动一下视线,落在他那裹着纱布的手上,语重心长,“二哥,我相信你的能力,也相信你必有整个安排和计划,但我要提醒你,潘景阳的势力真的不容忽视,对于他的背景和关系网,我想你也早有查探和了解,这次的事,更是给了我们一个大警钟。对某些恶势力或为非作歹的行为,虽然国家号召严惩,但中国官场上的某些风气毕竟流传了几千年,不是说想处决就能处决,一些暗中存在的潜规则,必须靠大家去举报,会缉拿,直至彻底铲除!”

贺煜却仍一声不吭,表情泰然自若,自信满怀。不错,潘景阳的背景,他早查得,而且也想到对策,不管这潘景阳有多厉害和老谋深算,最终都会败在手下的!

贺熠于是更焦急如焚,继续分析危机,“潘景阳明知语芊的身份,但依然肆无忌惮,还使计给他儿子提供机会再次侮辱语芊,根本不把咱们贺家放在眼中。所以,公司想进军北京的事他必定也不肯了。当然,这些是其次,我最担心语芊有危险,在北京,你们始终人生地不熟,潘景阳要是有心加害,语芊随时有危险,希望二哥看在语芊的份上,告诉我关于你的打算。在商场上我或许帮不了你,但北京我呆了这么多年,人脉关系也不小,还是可以给点意见的。”

说到最后,贺熠甚至对贺煜恳求起来,昨晚由于粗心大意,他差点害了语芊,心有余悸的他无法再承受语芊又有同等的意外。

此番话语,总算说到了点上,宛若一块巨石打入贺煜冷静而钢硬的心。他略微低,瞧着胸前同样忧心忡忡、期盼恳切且有点害怕的可人儿,于是将想法和计划说了出来,包括昨晚遭到袭击的事,整整说了十来分钟。

原来,潘景阳的儿子潘龙就职的那个地产集团,并非亲戚所开,真正的幕后老板是潘景阳!潘龙表面上任职财务总监,其实只是个幌子,他在暗中打理和经营公司的业务。

这些年来,潘景阳利用职权,想尽办法招揽北京很多地皮给这间地产公司,生意做得红红火火,赚得盘满钵满,如今显赫有名的贺氏集团准备进军北京,对他来说肯定是个大阻拦,故他准备利用这次机会将贺氏赶出北京城,彻底断了贺氏的路线,好让他继续中饱私囊。

昨天的晚餐,他故意拿出高浓度的陈酒招待,故意装做酒量不胜,其实真正原因是他事先在酒中加了迷幻药,他是假醉,贺熠则是被迷昏,凌语芊也不例外,后来醒了,可能是被喂了解药。

因为,潘龙想在她清醒的情况下强占她,然后诬陷她是为了贺氏集团进军北京而献身于他,这样,贺家的人一定被激怒,身为她丈夫的贺煜更会怒冲冠,找他算帐,潘景阳于是借此把事情闹大,让全北京的地产界都知道,贺氏竟然使出如此不堪的手段,届时,贺氏会受到业界的仇视,凌语芊不但失了清白,还因此名誉扫地!

了解完整个情况,凌语芊大觉心寒,俏脸顿然惨白,义愤填膺,咬牙切齿地暗骂起来,潘景阳你个卑鄙小人,没人性的老狐狸,果然够狠,够恶心!

贺煜搂紧她,轻轻抚顺着她的脊背,温柔的眸光底下闪烁着噬血的凶光。潘景阳,你这只老狐狸,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贺熠同样无限愤怒,为这真相深深震惊,头一次出狂言,“这次,我势必抄他全家,诛他九族,让他看清楚冒犯我们贺家是怎样的下场!”

至于良叔,毕竟不是贺家的人,虽然也为潘景阳深深不齿,但终究保持着冷静,指出担忧和顾虑,“总裁,接下来你的行踪一定要谨慎,我担心昨晚的意外还会出现。”

“良叔说的没错,昨晚潘景阳安排人马袭击二哥,有可能是想给二哥一个下马威才没派那么多人,但也有可能想干掉二哥却料不到二哥如此能打。假如是第二个原因,我担心他会进一步出击,二哥你最好安排人随时保护。”贺熠也附和着。

贺煜却抬了抬手,不以为然,“他暂时还不会有大动作,他还没想到我会把他扳倒,更没想到我能将他扳倒,他最多也就只是派几个小混混出来搞事,毕竟,事情闹大了对他没有好处。我已安排了保镖从g市过来,他们今天中午会抵达,因而,这方面不用担心。”

“那华浩呢,你确定他真的能帮到你?真的会跟你合作?”贺熠转到公事上。

华浩,北京市国土局的副局长,一直以来都被潘景阳欺压着,无时无刻不想着推翻潘景阳,好让他扬眉吐气!

“这合作里面,有他最想要的东西,他当然会竭尽全力。”贺煜还是胸有成竹。

贺熠见状,便也略微放心,“那二哥打算什么时候出手?”

“下个星期三,有块地皮投标,潘景阳已经布局好,准备又给他自己的公司做,到时华浩会当面揭他的计谋,包括,以往那些罪状!”贺煜说罢,鹰眸倏然眯起,唇角勾出一抹笑,“三弟,你这个检察官,可有得忙了!”

“这个忙,我求之不得!”贺熠马上接应,温文俊雅的脸露出了罕见的深沉,少顷,定睛看着贺煜,由衷感叹,“二哥,你果然厉害!”

良叔也加入赞扬,“其实最厉害的人,是贺老先生,他把家业交给总裁,明智之举!”

贺熠点头,忽然开起玩笑,“二哥,你这头脑,当检察官一定也不赖,那些贪官污吏估计又会多个天敌!”

“是吗?那这次,不妨让我试试?”贺煜唇角继续扬着,也幽默了一把。

“呵呵,总裁和熠少长得这么像,说不定可以交换下身份,顶替熠少来处理潘景阳?”良叔陪着调侃。

“我赞成!”一直静默不语的凌语芊蓦地大呼一声,她仰头,看着贺煜,“贺煜,这次你一定要整死这个二货潘景阳,要整死潘龙,最好把他阉了!”

贺煜在她鼓起的两腮轻抚了下,语气坚定,“放心,他们都不会有好下场,他们都会生不如死!”

“不错,我也绝不放过他们!”贺熠立即跟着保证。

一会,贺煜结束话题,“这事,先到此为止,良叔你回酒店帮芊芊把行李拿来,贺熠就帮我弄部车子,我明天要去一躺长城。”

“去长城,二哥你……”贺熠愕然。

贺煜已经低下头,目光落在凌语芊身上,嗓音极尽温柔,“除了长城,你还想去哪?”

凌语芊也心驰震颤,他……他打算带她去长城,除了长城还打算带她去别的景点……

“我想坐摩天轮!”凌语芊声音哽咽地回答。天佑曾经说过,等将来有能力会带她到各个城市坐摩天轮,将各个城市的整体面貌收在眼里!

“摩天轮?”贺煜则剑眉一挑,他以为,她会说什么故宫、颐和园或天安门广场甚至王府井购物商场呢。

“你答应过我的!”凌语芊不假思索,见他露出迷惑和狐疑,她终清醒过来,马上补充道,“你……你昨晚答应我的!”

昨晚答应过她?有吗?先别说他不会答应这种幼稚的玩意,再说昨晚他清醒的时候可比她多很多,竟然有她记得的东西,他反而不记得了?

瞧他还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凌语芊担心睿智如他继续探究下去会把她的秘密挖出来,脑筋于是飞快打转,故作可怜地道,“别告诉我你不记得了?骗人!小狗!你说过……只要我乖乖听你的话,你会答应我任何要求,坐摩天轮而已,多简单的一件小事,你竟然反悔,我以后再也不听你的话了!”

哦?哦?

贺煜眸光又是一晃,稍后,收起狐疑,搂住她,“好了好了,我记得,当然记得!刚才作弄你而已!但是呢,你今晚还是得乖乖听话!”

凌语芊总算暗暗松了一口气,同时又因他最后一句话红了脸,不应答,只在他胸前一个劲地磨蹭着。

贺煜继续魅笑,收紧手臂将她搂得更贴。

他们若无旁人地甜蜜恩爱,使良叔看得眉开眼笑,满腹欣然,看来,等下要马上打个电话给贺老先生,分享这个特大喜讯!

至于贺熠,则满怀失落和惆怅。长城、故宫、天安门广场……本是他陪她去的,如今看来恐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对着浑然忘我的一双情人再深深一瞥后,贺熠收回怅然若失的目光,在良叔的陪同下,黯然离去。

尊贵气派的书房,于是只剩贺煜和凌语芊,两人继续卿卿我我,爱语绵绵,直到一道咕咕声自凌语芊的下腹传来。

尽管明知这是自然现象,凌语芊还是感到尴尬不已,小脸儿红晕持续,越来越绯。

贺煜勾唇魅笑,先是陶醉一下她那迷人的模样,继而起身,牵着她的手,带她步出书房,来到餐厅。

那儿,已摆着一份精致美味的餐点,有香甜可口的百合薏米粥,卖相极好的荷包蛋和各类点心、包子,还有她最爱喝的芒果西米露!

贺煜打开电视机,安排她坐在椅子上,将食物都推到她的跟前,“快吃吧,饿坏了我可不负责。”

凌语芊回他一个娇嗔,看着他在旁边坐下,只端起咖啡喝,不禁疑问,“别告诉我,你就只吃这个?”

他不语,耸了耸肩,继续品了一口咖啡,还非常满足状。

凌语芊赶忙拉了一下椅子,坐到他的身边,端起粥,“我和你分!”

分?呵呵,这傻妞,他想吃的话,不会叫多一份吗?这总统套房的房价,可是包括随意点餐的呢!

凌语芊已自行拿起一只包子,递给他,“你先吃这个。”

贺煜剑眉微蹙,拒绝。

凌语芊坚持不懈,换其他的,最后甚至连自己的最爱也给他,还边跟他讲解早餐的重要性,劝他一定要吃,奈何他都不接受,继续悠悠然地喝着他的咖啡。

凌语芊无奈,明眸快转了转,忽然站起身,赌气道,“我不吃了!”

贺煜平静的俊颜总算有了反应,按住她,见她继续鼓着两腮不理睬状,他于是拿起一块糕点,放到嘴里,咀嚼期间,拉她坐回椅子上。

不料凌语芊还是不肯坐下,他便又自动吃了好几样食物,最后还不得不用武力把她按回椅上,端起粥,亲自喂她。

凌语芊等的,就是这一刻!媚眼闪过一丝狡黠和甜蜜,张开小嘴,接住他喂来的粥。

贺煜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但心里,却是宠溺无边,继续盛了一羹匙,再一次喂给她。

凌语芊也继续接住,边目不转精地注视着他,这张令她神魂颠倒、日夜萦绕心房的俊脸,渐渐美眸水汽氤氲起来,低问,“贺煜,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吗?”

贺煜俊颜倏忽一怔,喂食的动作也赫然停止了,深邃的黑眸若有所思地瞧着她,约有十来秒,扯唇,笑道,“你要是一直乖乖听话,我也会一直疼你。”

凌语芊听罢,心情更加激动,想也不想就答允,“嗯,只要你一直疼我,我都听你的话!”

“真的?”贺煜依然笑得意味深长。

“真的!”凌语芊则认真无比,眼泪哗啦哗啦地,竟然流出来了。

贺煜又是一愣,赶忙拿起餐巾,亲自给她拭擦泪水,还随口啐了一句“爱哭的傻妞”,继续喂她吃粥。

凌语芊含着泪,心中满满的幸福,静静享受着他赋予的疼爱,直到电视上播出的一个广告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那是一个关于孕妇奶粉的广告,刚出场的画面,是一对恋人深情相拥,然后,女主角怀孕,一直喝着牛奶,高高隆起的腹部也一直用透析镜播放出婴儿成长的情景,广告配着柔和的音乐,让人感动温馨满怀。

顺着她的视线,贺煜也早侧目看去,心中某跟弦,也被触动了。

广告播完很久,他们却仍锁定着电视画面,许久,才双双回神,彼此凝视。

贺煜突然瞄向她的小腹,问道,“想不想和她一样?”

凌语芊顿时怔然,他意思是问她想不想怀孕?凌语芊沉吟片刻,反问出来,“你呢?你想吗?”

“要是不想,那么卖力干嘛!”贺煜没好气地哼道,神情呈现出懊恼,“你说,我们做的次数也不少吧,你肚子怎么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该不会我有问题吧?”

“不,你没有问题!”凌语芊赶忙打断他。

贺煜眉头挑了挑,“难道是,你有问题?”

“呃……我……我也没问题!”

“那就是,我还不够努力喽。”贺煜似笑非笑地揶揄,饱含深意地瞧着她。

凌语芊被他炙热狂野的眼神盯着浑身不自在,忽然想起某件事,便迅转开话题,“贺煜,你……你今天不是要给你妈打电话吗?”

“怎么了?你想和她说话?”

“呃……”看他古怪地笑,凌语芊哑然,数秒后,回了一句“没事了”,随即端起芒果西米露使劲吸起来。

贺煜又是默默看着她,眸色依然很深、很黑,直到早餐结束。

良叔也刚好再出现,他听命把凌语芊的行李袋拿来了。

凌语芊接过行李袋,跟良叔道谢,先行回房,把空间让给良叔与贺煜,当她换上衣服从浴室出来时,现贺煜也已回到卧室,不禁微讶地问,“良叔走了?”

“他不走我们怎么生孩子?”贺煜答得暧昧,眼神比方才更炙热,她换回自己的衣服,恢复了撩人的媚态,让他休息了将近半天的欲火再被勾起。

此时此刻,任何言语都是多余的,高大的身躯突然迅雷般地冲到她的面前,不由分说地把她压在床榻上。

凌语芊立刻惊呼,欲出言拒绝,却被他温热的嘴唇深深堵住,要说的话也被压回肚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