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腻的皮肤被针筒挑破简直轻而易举,护士将拇指扣到推注器上,正打算将里面的**注入,一只手突然牢牢地掐住了她的手腕,连着针筒一起拔了出来,那只手迅速地夺过针筒,将里面的**全数挤了出去。

“氰化物?重金属?还是想让我死于一次性摄入毒品过量?”时析睁开眼,将针筒抛了出去,护士惊觉事况有变,再一次掏出电击枪。

时析翻身,从**踉跄着跌下来,扶住了墙,勉强躲过一劫,他一步步向后退着,推开了手术室大门。

“没想到你还挺精神。”护士开口,一步步向他逼近。

“你们不想留活口,是生怕在那辆车上的人已经知晓了一些什么吗?从刘匀口中。”电击枪又向他袭来,时析退避着,桌上的瓶瓶罐罐哗啦啦地往地上碎着,他摸索着,终于摸到一把手术刀,握紧拿在前头。

“你知道了什么?”

窗外的路灯洒进手术室,时析背对着光线,脸上露出复杂的笑容,他虚弱地握着刀柄,将身子靠在手术台边上:“你不妨可以猜猜看。”

护士眼波一变,向他冲了过去,时析拉过边上的一辆金属推车,往前面一横,护士的进路受阻,愤然拉开推车,发现时析已经往手术室边上的房间逃去,她赶紧追上,在时析关门之前一脚横在了门中央。

男人接连不断的笑声中,辰北终于听到了逐渐清晰的警笛声,徐天华拆了一包输液管递给辰北,辰北接了下来,狠狠将男人的双手捆了起来,徐天华默默在边上看了一阵子,自个儿又拆了一包,把他的脚也捆了起来。

“辰警官,那些毁了的器材啊药品啊能报销吗?”

辰北没有太多余力理会他的玩笑话,他站了起来,环顾四周,有些茫然的样子。

“怎么了?”徐天华将输液管扎紧,确认那个男人无法动弹后也站了起来。

“徐医生是怎么认出这个人的?”

徐医生冷哼一声:“他傻啊,我们这里男的也就那么几个,你说我能不认出来吗?”

“那女的呢?”

“女的……”徐天华的声音卡壳了,他“嘶”了几声,“女的就……”

明知道很容易被认出来,却还是铤而走险了,为什么?

辰北俯视着那个男人。

为什么?

“话说时析也不知道救治得怎么样了。”徐天华拂了拂袖子,“走,我们看看他去。”

辰北突然掰住了他的肩膀摇晃:“时析呢?”

“我让他们先逃走了,放心。”徐天华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心想这家伙怎么还不感谢感谢我。

辰北猛然醒悟过来,耳边一瞬间像真空了一般,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那并不是刚才被枪响震出来的后遗症,是他从一开始就忽略的那一点,正是最致命的那一点。

门发出吱呀呀刺耳的声音。

“既然你们那么怕暴露,为什么还要让刘匀演这么一出戏,累不累?”时析推着门,脸色更加苍白,他的额头渗着冷汗,身体像摇摇欲坠的风筝一般,然而他不能就这么倒下,现在倒下,一切都完了。

“看来你已经知道不少了。”护士加了把劲,门被拉开得越来越大。

呛水的肺部还未恢复,时析猛地咳嗽了几声,用气音回着她的话:“你不需要知道我知道了多少,你只需要想想这样卖命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护士听罢,冷笑了几声:“卖命?现在谁的命会丢这里还不知道呢?”她说完,警笛声响了起来,越来越响,不一会儿,寂静的医院嘈杂起来。

时析又咳了几声,仿佛是在嘲讽。

“哼。”护士松开门,后退几步,猛地朝门上撞了过去,时析抵不住这个突然的冲击,摔到了地上,门应声打开。

刹那间的动作都好像是在慢镜头回放,时析艰难撑起身子,侧过头,他看到那个护士向自己扑了过来,却又在近距离处被一个人扯住了后脖颈,接着是电击枪落地的声音,然后那个女护士就倒在了自己边上,半天没有爬起来,有人将他扶起,在耳边大喊着自己的名字,他头晕得有些恍惚,大脑中只有一个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