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有监控,也没有其他人,你大可以放松一些。”

看到刘匀拘谨地从门口进来,辰北倒了一杯水,摆在对面的座位前:“怎么了?出了那么多汗?”

“没……没什么。”想起方才在走廊上遇到的那个人的眼神,刘匀后背一阵凉,“请问找我有什么事?”

“我找你过来,是想重新听一下你的叙述。”辰北十指交叉,将手肘撑到桌子上,“二十年前3月31日晚,和4月1日,你的所见所闻。”

陆遥快速解决了那袋黄油面包,看到时析拿着水杯,神情恍惚地往楼上走。

“你连茶粉都没倒进去,喝清水?”

时析回过神来,一楼的水壶边包装袋还开着,手里端着一汪清水,他赶紧又走了回去。

“怎么了?心不在焉的。”陆遥瞅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话说你现在和辰北,算是同居了吗?”

一大勺茶粉溺到了水里,时析回过头,皱着眉头,仿佛在思索那个同居包含的意思。

“啊……原来不是我想的那样啊……”

时析的表情很懵懂,陆遥在心里卡了个位,辰北那禽兽估计拿了其他的理由欺骗小白兔,所谓的同居,不过只是象征性地待在一个屋子里。

“没事,我也就随口问问。”陆遥摆摆手,又古灵精怪地挤眉弄眼,“你可能最近会有一份礼物。”

时析更加听不懂了,睁大眼睛无声地询问。

“到时候你收着就好。”陆遥做了个鬼脸,一蹦一跳地上楼梯。

“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本来我已经睡着了,却听到有脚步上楼的声音,那个时候我刚跟父母分开一个人睡,他们怕我睡觉时有事喊人听不见,卧室的门都是开着的,3月31日是我的生日,父母喝了点酒,睡得很沉,我觉得很奇怪,当时只觉得那个脚步声绝对不可能是我父母的!”刘匀双手握紧,对于摆在他面前的水一动不动。

“你听到了一个脚步声,还是几个脚步声?”辰北适时提问。

“只有一个。”刘匀抬了抬头,用了确定的语气,“我吓得躲在被窝里不敢出来,那个脚步声进去我父母的房间后,我听到了关门声。”

“门关起来了?”

“对……这个时候我从**跳下来了。”刘匀浑身上下都开始发抖,“父母的卧室完全没有任何声音,我吓坏了,站在门前都不敢开门,然后,门开了。”

“之后你被袭击,就失去知觉?”辰北翻着资料,“之前你的口述中,你看到了自己父母被袭击,是怎么回事?”

“在那个人开门的时候,我看到了,他把……把……人装进了行李箱,还没有拉上拉链!”刘匀颤抖着拿起水杯,杯沿凑到了嘴唇,还没喝进去,水便洒了出来,“那个时候一定已经被杀了!一定!”

“之后呢?你说你自己醒来的时候是在箱子里,是怎么回事?”

“我被打晕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当我醒来时,身子根本动不了,空气非常稀薄,但是周围很湿,我用手往外捅了下,突然就捅破了什么,钻出来一看,才知道自己被放在了箱子里,扔到了垃圾站,之后,我就被福利院收养了。”

辰北瞟了他一眼:“我有几点向你确认一下。”

刘匀放下水杯,低下头:“好……”

“当年你为什么不报案?”

“我在那个时候头部受了重伤,精神很恍惚,之后花了很长时间才想起来,我不敢报案,我怕那个人知道我没死,又会来杀我……”

“你确定当时你父母都在卧室?”

“确定!”

“犯人是怎么进来的?”

刘匀发愣了下,继而抬起头,他回想了好一阵子,摇了摇头。

“你再仔细想想,听到脚步声之前,你有听到家里的门铃响吗?”

刘匀皱起眉头,再次摇了摇头。

辰北沉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