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五章 半年(上)
贞观十四年的下半年剩下的几个月里,发生的几件大事,都和王况有关。
第一件就是从建南军传来好消息,找到了一条特大金矿,据有经验的矿师估算,其富矿程度虽然无法和遂昌金矿相比,但总储量和遂昌金矿不相上下,而且,建南金矿还有一个是遂昌金矿比不上的,那就是经过一个旬日的试探性开采,矿工们发现,建南金矿竟然都是粗大的颗粒金,那小如头发丝的砂金几乎没有,换言之,建南金矿的开采成本要比遂昌金矿低而且开采速度更快!
只有王况知道,遂昌金矿的储量真说起来比建南金矿还要高,试想一下,一个开采了一千多年还是富矿的金矿怎么是一个才开采了几百年就面临枯竭的小矿能比得上的?遂昌金矿的特点就是矿脉比较分散,并不是相连的,而建南金矿则只有相连着的几条矿脉,采完就没了,人们现在也不过只发现了两条遂昌矿脉而已,还有不少的矿脉必须得等到前面的开采完了后,再进行一次次的剥离才有可能被发现。
而且,遂昌金矿可不是单纯的金矿,而是金银矿,银的储量比金还要高出好几倍去。
当然王况不会傻到跳出来说,你们都错了,遂昌金矿远不是建南金矿能比的,一个是王况真要这么说,那才妖孽了。另一个就是建南金矿大,正好能吸引了人们移居建南,从而为将整个吕宋及周边岛屿拿下打好坚实的人口基础和经济基础。
正如朝廷所担心的,建南找到金矿的消息并没瞒住那些建南土著,更没能瞒住那些已经在吕宋定居了几百年的先秦移民,在得知金矿之后的日子里,建南军并不平静,不管是土著也好,先秦移民也罢,都想从中分一杯羹,前前后后和建南军爆发了无数次的冲突。武元庆也不是窝囊废,这时候的他就显示出了武家铁腕的一面来,对于胆敢冲击建南军,冲击金矿的人,那些对李唐存了恨意的土著一个不留,前秦移民则被生擒了往矿上一丢,当苦力去!
他这是学了王况的办法,同时,内外有别也是李世民一惯的方针,凡有炎黄血脉,或者说承认自己是中华子民的,不管你认不认李唐皇朝,通常都能被网开一面。而对外族,那就不是那么客气,如果抵抗强烈的,抓到就杀,抵抗程度低的,则丢进大牢,或者打散了流放到偏远地方去,任其自生自灭。
李唐所认的中华子民,并不局限于汉民,而是包括了所有尊中原文化为正统,并且心向往的,不管你是胡人也好,安息人也罢,全都算。因此在长安就有不少的胡人,鞑鞑人及安息人等,有些还是金发碧眼的,都取了汉姓,或者说将其名取前一个字为姓,定居了下来的。
建安的遏跃根就是如此,本来他族中并无姓,只有名,但他来到中原后,就以遏为姓,后来他将族中老小都接到建安后,族中老小也都以遏为姓。不止他一家,后世许多的姓氏其实都是从胡姓中演变过来,比如说尉迟后来就演变成了尉姓和迟姓,一个原本是胡姓的,最后成了汉姓,这样的情况不胜枚举。
五千的建南军战力上当然没法和侯君集的安西军及李世勣的并州军比,就更不要说和如今已经被公认为战力第一的建州水军比了,但是大唐军队的装备之精良,又哪是那些土著和先秦部族能比得上的,再加上五千大军一列,随便几个部族也凑不出同样数量等级的军队出来。
大唐军并不担心那些部族联合起来,再联合,如果没有统一的调度,也是战力提高不到哪里去,况且,这些部族即便是联合了,仓促间只靠了金钱利益的简单纽带,很容易是个个心怀鬼胎,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的,只要稍微加以分化,拉一批,打一批,联盟很快就散了,形成不了战斗力。
李大胆在吕宋也已经开好了一家酒楼,一个商行,天天飘着香的美食无时无刻不在勾引着那些土著和先秦移民的肠胃,许多新奇的做工精巧的生活器具也是让他们眼馋不以,而且那些南来北往的大唐海客又经常的吹嘘说做一个大唐子民有多好多好,到了外面,只要一报是天朝子民,那些番邦人马上就是恭恭敬敬的,生怕得罪了唐人,而使得天可汗枕怒而步了东瀛的后尘去。
因此,渐渐的,开始就有人打起了归附朝廷的主意,当然最先行动的就是那些建南军军镇建立起来后为了方便做生意而移居到城里的先秦移民,比起大唐子民来,先秦移民更是看重家族利益高于国之利益,只要家族能好,管他是谁当皇帝。
从发现金矿到引起冲突,不过是一个多月的时间而已,但从引发冲突后建南军内外有别的镇压开始,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有两个小家族宣布接受大唐的管辖,听从唐廷的调配,上交家族成员名单登记造册,并且也将地契在建南军备了案,从此那些地就是大唐属地,其他人所是敢犯,那就是对整个大唐的挑衅。从此这些人就都是大唐子民了。
小家族那是没办法,实力不行,即便和大家族联合起来,那也是听人命令的份,既然都是听人命令,当然要找最强大的了。而其他相对大些的家族则是一直持观望的态度,在这两个小家族宣布回归之后,其他家族发现,这两个小家族竟然在从商上有优惠待遇,出海还可以搭乘建州水军的楼船到外地做生意,若是有贵重的东西要在陆上发运,只需要和建南军打个招呼,就可以雇上或是一伍或是一火的兵士帮着押运,价钱也不高,但被人劫持的风险却是大大的降低。
观察了两三个月,将所探听到的情况汇总了一分析,其他家族就发现,归负唐廷虽然需要缴纳税赋,需要服徭役及兵役,需要遵守《大唐律》。但除此之外,似乎就再没其他的损失,而这些和得到的在全大唐行商的优惠待遇及货物出们可以有人保护,谁敢动大唐子民一根寒毛就是和大唐过不去等好处比起来,根本算不得什么。
尤其是到了后来,随着从大陆往来于建南建东的人越来越多,关于新耕种法,关于亩产翻番,关于引水灌溉法,关于在大唐出现的许多副业的传说,更是让人眼红心热,其他不说,只是一个亩产翻番就已经比那要交的十税一合算了许多去,而想要学到这些传说中的新技术,你就必须是大唐子民。
最后有几个家族按捺不住不住了,派了人到建南军说项,武元庆也同意了他们派几名代表到大陆去“考察”,等两个多月后这些人回来,几个大家族就全都宣布回归了。至此,到了贞观十四年底,整个吕宋岛上的所有先秦移民基本都已经回归,剩下的就是那些土著和有土著及华夏血脉混杂的部族了,土著当然是不肯轻易认输的,只是打又打不过,所以只好忍气吞声。那些混杂血统的呢,有的继续观望,有得则在摇摆不定,总之,整个吕宋岛上因为发现金矿而引起的冲突,几个月之内就差不多烟消云散。
等到吕宋岛上基本安定下来的时候,李大胆就带了人往南前行,去寻找小东家所说的矮人一族了,武元庆虽然说被王况将建西改为建南,另外又起了个建西的名头很是不爽,但他也不是笨蛋,知道目前建南的局势暂时稳定下来,还是有建州人的很大功劳在里面,而且,如果他想坐稳了建南军,最后将军改州的话,无论如何也绕开不了王况的帮助,只要王况稍微露出一点对他的不满来,武元庆相信,将王况奉若神灵的建州人马上会撤得一干二净,福州原本是和建州是一家,福州人也会跟着建州人的做法。
如此一来,他建南想要发展的困难就要高上几倍,现在整个大唐的东南沿海,只有建州人和福州人有那么强大的实力可以到海外做大宗买卖,岭南还是人烟稀少,产出甚少,一个州都比不上福州的一个县,更别说和建州比了,再往北去,不管是睦州也好,婺州也罢,基本都是在和建州的往来中捞到足够的好处的,建州人往哪走,他们大多也都跟在后面往哪走。可以说,别看建州人只占据了目前建南一半的产业营生,但只要建州人一撤,保证至少有九成九的人都要跟着撤,到那个时候,只剩了那些个农户,又何谈想要有建州那些周围的州县发展速度?
因此,当李大胆一动身要往南的时候,武元庆就主动的派了两百精兵,带足了干粮,说是也要往南去探寻,但这两百精兵,无一不是都得到了密令,不管发生什么情况,哪怕只剩了最后一个人,也要保证李掌柜的安全。这也算是一种变通法子了,李大胆不是官身,没有皇帝的命令,他是没有资格享受兵士的护卫的,短期的雇佣是可以,但要交钱,可这一去,搞个不好就是一年半载,这就超出了武元庆的权限范围内了,而由他自己派兵往南探寻,正好可以“顺便保护”大唐子民的安危,这也是大唐军的职责么。
这就和那些往来于西域的行商寻求巡逻兵的沿途护送是差不多的道理,顺路的,就护送你一程,行商支付点辛苦费,而且巡逻兵还能根据行商开具的凭条积累军功。这个凭条有讲究,一队巡逻兵,巡逻最远不过百里,也就两个烽火台或者堡之间的一半距,行商出发时,在出发地跟巡逻兵一起出发,到了巡逻兵的折返点这段距离算军功,超出太多的,则不算,同样的,从碰到下一队巡逻兵开始到下一个堡关,也算是一份军功。
当然这个办法没法子完全杜绝了行商和驻扎兵士的勾结,可有一句话说得好,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做做小动作可以,但动作要大了,必然会随着换防的兵士流转到其他地方而流传开来,那样被上官,被朝廷知道了,惩罚可是不轻,因此,做小动作的不是没有,但也是小打小闹,不敢真个乱来。
就比如说武元庆如此做,明面上是无懈可击,但真要追究起来,他也要落个处分,可也要想想,李大胆是什么人?那是建安侯的心腹之人,而且也是寻得辣椒的首功之人,其名就连皇帝都听过,而且赞扬过一句:不愧是姓李的,有种!
有皇帝的这一句话垫了底,谁敢乱嚼舌头?谁敢肯定李掌柜的往南走是不是还是要去寻新奇之物呢?若是真个寻到了,那就是大唐之福,所以,建南军用了这个变通的法子护得李大胆的安全,朝廷听了顶多就会训斥一两句,一个处罚也不会落下,怎么说呢,就是板子高高扬起,然后轻轻落下,不痛不痒的。但要是换了别人,不是李大胆或者说不是王况的人的话,恐怕后果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建南的消息也就只局限于此,再没什么其他的新消息,李大胆的南行,并没引起多少人的关注,当然了,没多少人关注不等于没人关注,至少李世民是听说了,听了后也是眼睛一亮,就不许宫里的人再议论一句。而相对来说,发现大金矿的消息却是轰动一时,短短的两三年时间里,两座大金矿,这是多大的财富啊?于是就有那些大胆的又在家没什么营生的民众坐不住了,都想往建南和伏罗唐林及建东迁,希望自己也能碰到好运气,从此一夜暴富。
财富的诱*惑力是惊人的,整个下半年,大陆就有许多的家庭全家迁移,更多的是那些在本地混不下去的穷困人家,全家迁移做不到,就由家中的一两个有把子力气,人又机灵的先去打先锋,如果真的在那新开发的地方混得会比家里好,再来接全家过去不迟。
得亏建州水军早有防备,往来于建东的楼船每半月一个对开,登船的人数都是限定了的,因此才没一时间大量的人外流,不然的话,以建东和建西那刚开发的地方,如何可以短时间内养活这么多人口?粮食都是个大问题。
当然相比之下,建州的农户是无动于衷,他们会去建南做生意,会去建东做生意,但就是不会举家迁移出去,建州多好啊,小东家有什么好东西,往往都是建州人先受益,所以,建州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肯轻易放弃在建州的机会的,别人想定居建州都想破头了呢,自家难道还犯了傻的往外跑?
建州以前是不大接受外人户,后来王况的到来,才改为欢迎外来户,但随着人口的日益增多,经济日趋发达起来,人口如今已经超过了四十万,成为除了京畿及几个上朝古都之外的人口第一大州,所以就开始有意识的挑选落户人口,已经不是谁来都要了。
相对于建南的轰轰烈烈,林明的伏罗唐林两州并不怎么吸引朝中大佬及那些豪门大阀的注意,林明还是秉承了他的一惯做法,采用稳扎稳打的策略,创新上他是没有,但依着建安成功的商业经验,又有自己的林家和富来客栈及慎家的大力支持,想要把伏罗唐林州的经济搞起来并不是很难,也正是因为他的稳重,所以王况才会想着在伏罗唐林州大力发展经济作物,而经济作物的收效不是一年两年就可以的,比如说卡法,从种下去到有收成,就得三年,香蕉好一些,当年种当年有收获,可只靠慎家一家的种,推广速度快不起来,而且也没有其他的办法让推广速度快起来,只能靠引导,这样的话,林明的性格就是最适合的了。
慎家人已经在伏罗和唐林两州买下了大片的田地,这两州和中原不同,地都是属于当地部族的,在这两州的中原人并没有永业田之说,而且这两州的中原人,不管是汉人也好,胡人也罢,从事的基本都是商业贸易,很少有人会离家背井的跑这么远来租种田地的,要种地,在自己家里就有永业田,除了税外,不用再担负地租,谁会犯傻?是以,这两州种田的,都是本地土著。
慎家在伏罗和唐林要从事的不光是香蕉和卡法的种植,他们还承担了一项使命,就是要试验出两季的水稻种植。
双季,在建安也不是不能做到,但那是要牺牲了稻谷的品质来完成的,而且头一季的秧苗还要在暖棚里培育出来,初春的建安,并不适合播种,只能采用人工干预的办法,后世有塑料薄膜可用,但现在呢,只有璃棚,这样的成本谁能承受得了?短生长周期的稻谷品质低就没人吃,没人吃就只能是贱价出售,而璃棚所增加的成本就不是翻倍这么简单的,起码要翻上好几倍十几倍上去,如此一来,就是高投入低产出,还是没人吃的稻谷,王况当然不会去推广。
而伏罗唐林州,属于热带气候,一年四季都可以种植,以建安的水稻生长周期来算,三月初播种,八月底收成,成长期差不多是五个多月不到六个月左右的样子,正好一年十二个月,可以种两茬而不用牺牲了水稻的生长周期,从而使得水稻的品质下降。这也就使得一年两季成了可能。
但是现在的伏罗唐林土著,并不种双季,原因很简单,地力不够。种一季还可以维持,想种两季,不用几年,整块地的地力就要被抽干了。而慎家,有当初王况推广,后来他们自己又加以改进的增加地力的办法,一个是稻杆斩碎了和在地里去沤,一个是去山上寻那些腐烂了的枯枝烂叶进去沤,还有一个就是人畜的粪便在收割后也和进去沤。不光是这些,以前的耕种法里,当秧苗插了下去之后,就不再适合大量施肥了,只能是施少量的肥,不然的话,水稻有可能被肥力烧烂了根,可慎家有王况传授的沼气池法子,那沼气池里的水如涓涓细流混到田间灌溉的水里去,等于就是微量的肥料一天二十四个时辰不间断的供应着,所以,地力不是问题。
同样的,王况推广的水车,改进了的根据是牛还是马或者是人而使用的不同的犁及打谷机和风机,都是收割时候能节省时间的大利害器,从而使得收割时间大大的节约了下来,同样也可以不用缩短水稻的生长周期,要知道,当水稻越是接近成熟,每早收一天,那产量和品质就会下降更多,打个比方,比如说,假设水稻的完全成熟需要一百五十天,那么你到一百四十九天收割和正好满一百五十天收割,产量至少要相差半成,口感也会相差许多,这就是农作物的量变引起质变。
伏罗唐林州的粮食产量一直没法跟上中原地区,主要就是因为在这里耕田的没有中原人,就没有人将新耕种法传过来的缘故,而官府,差不多就是个摆设,这两州真正的话语权还是在当地部族的族老手中,所以,想要推广是难上加难。至于说那些来行商的,他们才不关心你产多少粮食呢,我中原的粮食如今都吃不完了,你这里产出多少关我鸟事?
所以,这两州的土地,因为产出少,地卖的是非常的便宜,便宜到慎戥听说了后是激动得四处筹钱,想要一举的将这两个州大半的耕地都收了下来,后来还岑余子的劝阻下,说是他这么做,等到以后发展起来,那些部族看了眼红,又想收回田地,最后势必要引发冲突,当然朝廷是会帮着没错,可这么一来,就和当初小东家想要以繁荣来吸引人的目的背道而驰了。
同样的,慎家买了那么多的田地来,可人手呢?人手你够不够?人手不够,那田地最后还是荒废在那里,白白的浪费钱财,还不若将那些钱财投到其他地方去让钱生钱更好呢,所以慎家这才打消了开始时候的念头,只买了自己有能力耕种的田地及准备用来种卡法的山地。
孙铭前早就得了王况的交代,等到慎家将地买了下来后,就将昆仑奴培育出的卡法苗运过去,由慎家人种植,昆仑奴也一并的跟去,指导慎家人种植技术,不管花费多大的代价都要做到,所以,当得知慎家人买下了按昆仑奴所描述的符合条件的山地之后,就直接开始发运卡法苗,从建安出发,取道东治港口经海路运抵唐林港,东治港的建州水军一见是建安来的东西,是建安侯吩咐的,自然是不敢怠慢,一路小心呵护着,惟恐那卡法苗被风吹了一棵走,也幸好楼船的顶上已经开了苗圃,又有昆仑奴在一边指导着,因此,卡法苗运到唐林港的时候,竟然还存活了大半下来。
至于说东瀛,长孙煜不愧是长孙家有能力的,上任初始,就开始烧了三把大火,第一把大火就是把各个部族的倭人全打散了来定居,青壮年全部充军,至于田地,没有倭人的份,全分给了移居过来的中原人,至于说倭人的青壮被抽走后的生计问题,自有青壮的军晌供给,不用发愁,大唐这时候的军士军晌已经不是当初王况来时那可怜的一点点,基本上已经做到了两人参军,全家不饿的地步,如果再参加一些平叛啊,或者说修路挖渠等等劳务的话,还有额外的补偿。
第二把火,就是发动了跟他而来的长孙家子弟,按王况交代的地方去寻,虽然是没有寻到大量砂金,但也被寻到了不少的矿产及少量砂金,寻到金矿,只是个时间问题。当然,所有发现的矿产,第一时间全都上报了上去,现在的长孙煜,已经从王况这些年里的所作所为中理解到了一个定律,那就是如果你没私心,朝廷就对你放心。当然,这个没私心,那是明面上的没私心,顺带着为家族做点贡献,也是朝廷能接受的。
第三把火就烧得大了,长孙煜以要确保石见银矿到渤海的航道安全为由,在尉迟保玮的配合下,派兵在百济占了一个港口,驻扎了一艘小楼船并着五百兵士,说是一个港口,但又有军事重地的理由,将港口方圆五十里内,全划为了军事禁区,不许百济官府插手政务。为了这个,百济王不得不上书给李世民叫苦,结果被李世民一句大唐的安危系于此而打发掉了。此时的百济还不如半个建州大,其国主也算是听话,因此得到朝廷的答复,也是是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而建东的动静,算是闹得最大的了,大到了连安息王朝都知道了建东之事,派了使者前来打听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