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4章 相处(三)

夜已经很深了,外面的风雨依然绵绵不休的笼罩着,隔着纱帘透过来的灯光在苍茫的暮雨之中渐渐的湮灭,整个天地便这么沉寂了下来。

卧室内的季子桐还是有些紧张的,卧室内的灯光一暗下去,苏辰也拉过了被子,往自己身上遮了去,动作不大,然而正巧着身旁的季子桐也翻身,脚一抬,不期然就划过了他的小腿,细腻而冰冷的触感传来,让他当下就皱起了眉头。

季子桐也怔了一下,下一刻,不等她缓过来,男人的气息忽然拂了过来,她只觉得心里莫名的一慌,她整个人也被尽数的纳入陌生却不失温暖的怀抱之中,高大的身子将她压得密不透风。

她下意识的深深吸了口气,抬着双手推开他,不自觉的抗拒着,哑着声音不受控制的出声道,“别这样,给我一点时间!”

苏辰的动作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松开半分,依然将她整个人禁锢得很紧,然而往下却也没有见有什么动作,好像也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

季子桐很不习惯的动了动身子,一边伸手推着他,声音里也充斥了一些恼怒,“苏辰!松开我!”

“如果不怕我霸王硬上弓,你就给我动!我的定力也没那么好,你最好还是尽快习惯的好。”

苏辰低沉的嗓音不可避免的带着一股霸道的意味,圈在季子桐腰间的大手又紧了一分,清新狂野的气息将整个空气都充斥满了,坚硬的胸膛,跟一个燃烧得旺盛的火炉似的,瞬间就能把她给暖着,燃烧得连渣都不剩。

“你……”

季子桐气恼的抬脚踢了他一下,他的动作也很快,长腿一抬,将她那双冰冷的脚瞬间压制小腿下,一边低笑道,“你这脾性还跟之前一样,气恼起来,像只发威的小野猫,不过,我训得最多的,也是像你这小性子的。”

“我现在可不是你的兵,更不是你的手下!你不能这么对我!”

季子桐挣扎了一下,然而却是徒劳的。

苏辰笑出声来,声线依然很平和,“行了,婚都结了,你该不会真以为我能做个苦行僧吧?”

“无耻!”

季子桐一手打向他捏着她腰间的大手,低骂了一声。

戏谑够了,苏辰这才缓和了一下,微微松开她一些,语气倒是挺正经的,“我是在给你说真话,而且这个问题很严肃,我事先声明我不是正人君子,更不是自制力强大的苦行僧,而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不然你以为我娶你回来做什么?我可不赞成图拉柏式的感情,听明白了吗?”

真是混蛋!

季子桐隐藏在黑暗里的一张小脸发烫的厉害,又是羞恼又是气愤,后面干脆不搭理他,直接闭上了眼睛。

“你为什么不说话了?”

话音落下很久,没见季子桐应答,苏辰便开口问了。

季子桐不答。

“给表个态,季子桐!”

苏辰抓了抓她腰间的柔软,季子桐回给他的是一脚……

后面瞧着怀里的女人没有搭理自己,苏大少才没趣味的深深吸了口气,这才算是安分的睡了下来,合上了眼睛,当然,也没有放开怀中的女人……

随着一场持续了很久的绵绵细雨下来,清明时节也悄然而至了,相当漫长的一段时间里,席夏夜还是在家里休息着,偶尔也会回沈宅跟慕家老宅那边看看。

隔上一两周也要去医院检查身体,顺便也过来看看阮恒。

阮恒还是没有清醒过来,苏楠已经上班了,在之前的公司做首席服装设计师,她的资历本来就不错,跟那家公司的老板是很久的合作关系,所以待遇还是不错的。

阮恒的情况大底已经稳定了,只是一直没有转醒的趋势,慕煜尘之前联系过医院,托了资深的专家来看过,都一致说什么,能不能醒来,都是看这阮恒的意志,所以苏楠每天忙完也都要赶来医院一趟,陪阮恒说话,给他擦洗身子,揉四肢,不能让他的身体郁结了,不然等他醒过来的时候,担心又会发生什么状况。

那么长的一段时间下来,苏楠整个人倒也习惯而适应了,不再像之前那样六神无主不知所措,整个人还是恢复了之前的乐观。

“你的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还有你工作的事情……上次回学校的时候,碰上沈阿姨了,她说你是打算接手你外公的公司了,富华地产那么大的产业,你能应付得过来吗?”

阮恒病房的沙发上,苏楠将一杯热水递给席夏夜,一边问道。

席夏夜接了过来,“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过几天就上班了,还是先直接回盛世处理一些事情,慕煜尘忙着跟外公熟悉富华的事情,盛世的好些事情落下了,那边的工作我熟悉一点,先把季度的计划做出来吧,后面空闲一些我就直接去富华了。慕煜尘最近也一直在跟外公交流着,有他帮衬,想必应该也简单一些。”

“你啊,摊上那么一个好老公,堪称完美男神的慕少,就等着享福吧。不过,你还是要照顾你自己,我看你把你儿子生下来之后,整个人又比之前瘦了一些。”

苏楠关切道。

席夏夜淡然一笑,低头抿了一口水,“我还担心恢复不过来呢,因为饭量一直都在增。”

“能吃是福,我前段时间太焦虑,都差不多染上厌食症了,吃什么就吐什么,现在才算是好多了。好了,也不说这些了,对了,有个事情跟你说一下,听我妈说,前几天的夜里,席心怡悄悄的来医院看阮恒了,态度还挺诚挚的,我寻思着这事情有些怪异,本来想打电话跟你说的,但是后面一忙也就忘记看了,这事情,你怎么看?”

苏楠想起前些天,她妈跟她提起的事情。

席心怡?

听到这个名字,席夏夜倒是下意识的轻轻蹙了蹙眉。

好像自从上次在病房里的那一次谈话之后,她也就没有再见过她了,她记得她当时是极力的辩解不是她推的她,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