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主此话怎讲?”太一闻言,眉头一挑,疑惑问道。
叶飞笑道:“这群土著本就为敖承天所救,对这龙人之主的气息,有莫名的臣服感应。之前我化出龙人之主气息,这些土著虽不能做人言,智力低下,却也顶礼膜拜,足以见敖承天在这些蛮族心中地位。”
“魔主是想以龙人之主气息,统御蛮族?虽说这未尝不可,但……”太一迟疑片刻,道出心中担忧,“这毕竟是依外力而为,并非彻底掌握,这群蛮族恐有异心!”
太一担忧也不无道理,叶飞虽能通过鸿蒙帝书上残余的龙人之主气息,凝练出一丝神韵,但这终究是空,并不是叶飞自身的力量。要知道,若是叶飞彻底掌握鸿蒙帝书,敖承天的气息便会彻底消散,到那天,失去了龙人之主这个角色的光辉,这些蛮族又会如何?
叶飞闻言,却也不恼,只笑道:“若我彻底掌握鸿蒙帝书,成为其主,有的是手段折服这些蛮族异类,何须有此一问?更何况,鸿蒙帝书乃是鸿蒙一族圣物,彻底掌握便足以掌控者远古神祗血脉,远比这赤极岛土著蛮族强横千百倍。”
鸿蒙一族虽处处遭遇打压,只因其体内流传着远古大神鸿蒙血脉,这是神圣之血,普通人若是能服下一滴,立刻就能脱胎换骨,成就仙途;而修士服用,则可以拓充经络、穴窍、丹田,对自身也有极大的好处。
正是因为如此,鸿蒙一族若有绝顶强者庇护,尚还能让人忌惮,不会铤而走险;而若其族没了强者的保障,立刻就会变成无数人眼中的肥羊,千万年来,鸿蒙一族不知经了多少杀戮。
须知那鸿蒙神血虽然强大,但自远古流传下来,如今的鸿蒙一族体内血脉早已沉寂,若无觉醒,寻常鸿蒙一族族人体内的血脉,已与普通人无二。以精炼之法提炼,往往需要将十几个鸿蒙族人投入鼎炉祭炼,方才能提炼出一滴鸿蒙神血,十分珍贵。
这也是为何那鸿蒙族老虽然强大,却也不惜以损伤自身为代价,以极力在虚空之中辟开一处秘境,这才使得鸿蒙一族得以残存,不至于举族覆灭。
“可惜那鸿蒙一族如今血脉薄弱,也是可怜,我之前还在拓跋圣手下为卒时候,也曾见过那拓跋圣抓捕鸿蒙一族,以数百鸿蒙族人之精血,投入鼎炉祭炼,最后只得十滴神血。”太一也点了点头,显然,这些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
“虽说拥有鸿蒙血脉,会使得鸿蒙一族在修炼一途上几乎无有瓶颈,但也只有觉醒鸿蒙神血的族人,才会成为真正的强者。而这等强者,正是鸿蒙一族如今所欠缺的,否则也不会被打压得如此厉害,几乎销声匿迹,不见人间。”
“此事虽是如此,却也不是没有破解之法,而其中关键,便是在这鸿蒙帝书手中。”叶飞点头,赞同太一说法,又道,
“那鸿蒙族老不杀我,正是因为这原因。鸿蒙帝书有灵,与我亲近,实际上已是认我为主,那老家伙不敢杀我,只因他不敢保证,我身死后,这鸿蒙帝书会否留在鸿蒙族内。若是鸿蒙帝书再认外人为主,岂不是白费功夫?”
“原来如此!”太一点了点头,“那鸿蒙帝书上记载了如何唤醒鸿蒙神血之方法?”
“正是,此书本就是鸿蒙一族圣物,若是将其彻底掌握,其中就有唤醒鸿蒙血脉力量的秘法。那族老尽心竭力寻找帝书,却不想落在我手里,又有诸多思量考虑,最终没有杀我,却也万万想不到,我叶飞成长速度,远超脱了他的想象。”叶飞倨傲,语气冷冽,
“等他想要重新操控我以达到掌握鸿蒙帝书时,却已来不及,我叶飞又岂会成为他人手中之傀儡?”
“魔主在上!”太一由衷高兴道。
一路再无其他说法,两人随敖乌以及一众土著蛮族前行,不一会儿,便已到了一处炊烟袅袅的部落营地,坐落在山谷峡口之中。
远看,那一座座兽皮缝制成的巨大营帐,如同一只只狰狞怪兽;部族之中燃烧着一座永不熄灭的篝火,兽皮做的简陋旌旗,挂在刻满龙人形象的图腾之上,迎风飘扬;仔细一看,那图腾上的龙人,不是龙人之主敖承天又是谁?
男男女女都穿着兽皮精制的衣裳,健康黝黑的小麦色皮肤,每个人脸上都露出满足开心的笑容。来来往往,有小孩追赶打闹,也有老人缓缓踱步,竟也有几分和谐大同的意思。
“想不到,这荒岛蛮族之中,却也能见如此景象,真如世外桃源,无忧无虑,不见诸般烦恼,令人艳羡。”太一见其乐融融,不禁感叹。
“知足常乐,这些土著蛮族,没有外界给予的附加压力,没有许多争端,却已有几分儒门所言的‘天下大同’了。”叶飞也点了点头,看着那些蛮族脸上满足的笑,也不禁被感染一般,脸上露出由衷笑意。
“此处便是我赤极岛众族聚落,看似简陋野蛮,其实其中的文化和底蕴,已和大陆上之人民无异。”敖乌颇为自傲,指着峡口部落,得意的捏着下巴的胡子。
这也难怪,两千年的时间,他除了在岛上寻找自己父亲敖承天所留下的线索外,最用心的便是这事了。教化蛮族,使其能通人言、明道理、知荣辱道德,这份功绩,已与圣人无异。
有教无类,为百世师,纵使敖乌不如上古圣人,单凭这份功绩,比之中古百圣亚圣,只多不差!
那部族聚落中人,远远见敖乌携众人归来,远远地便扬起了手,开心的大叫着。敖乌见此情景,也不免露出几分笑意,挥手道:“走吧。”
众人入得部落,按下不表,又说那白羽生,驱船追赶叶飞而来。
不过,聚齐手下和船队,毕竟不如叶飞二人,一叶扁舟随时可以出发。白羽生虽然一早就得到消息,但当他真正扬帆出海时,叶飞二人已离港足有一个时辰还多了。
白羽生虽恼怒,却也知道这已是最快速度,心中虽有怒火,却也生生忍住。只叫手下全速前进,希望能在东海之上截下叶飞,好好折辱一番,以报此前夺女之仇。
只不过,他哪里想得到,叶飞二人以武帝领域催动小船,飞遁起来速度,哪是这些楼船能追上的?叶飞三人紧赶慢赶,也花了足足三天三夜,才抵达赤极岛。
白羽生在东海疾行三天三夜,却不过一半路程,远不见叶飞小船踪影,这白家公子,如何不急?
“公子勿恼,且让老夫再行一卦,推算那贼子行踪。”白羽生喝着闷酒,身后一约莫五十岁模样的老者走了出来。
白羽生见老者走来,连忙起身,客气道:“姬老先生,此等小事,何须麻烦您?”
“无妨,老夫坐在这船上,却也闲不住。”姬老先生摆了摆手笑道,旋即取了蓍草,闭上眼睛。白羽生见状,也凝住了呼吸,静静的看着老先生起蓍算卦。
老先生乃是上古演化后天八卦,大周朝姬姓先祖后裔,以蓍草起卦,与那儒门易算、道门先天卦象,并成三算天命之法。
姬老先生运气凝神,猛地睁开眼睛,蓍草飞扬落地,不用一丝灵力,只算天地命运!
蓍草停稳,露出卦象,老先生以卦象一算,心中有了定数,这才道:“巽木随风,辅以震火,利在东南!我们所追的方向,并无偏差,公子多心了。”
“如此甚好,麻烦老先生了。”白羽生抱拳行礼,点了点头,十分客气。这老先生,乃是白家客卿,无论是白家家主还是族中长老,对其都十分客气,白羽生也不敢造次。
“不过,小子还有一个请求。既然老先生都已算过一卦,不若再起蓍一算,还需几日,才能追上那贼子?”白羽生却心有不甘,三日三夜的追赶,竟连那小子屁股都没摸着,他心里如何能平静?
“哈哈哈,公子既已开口,老夫又岂有推脱之理?”姬老先生大笑,旋即再次祭起蓍草,运气凝神,扬起蓍草显示卦象。
老先生见了卦象,脸上露出笑容,只笑道:“公子勿虑,据卦象显示,至多还有四日,便能追上那贼子二人。”
“此话当真?”白羽生眼皮一跳,一想到能追上那可恶的小子,他心里便兴奋起来。
姬老先生捏着胡子,傲然道:“算无遗策!我姬家后天八卦,修炼到极致,演化一切未来,种种因果都能堪破,这等小事,岂有不真之理?”
末了,老先生又觉自己话说得有些重了,话音一缓,笑道:“三日后,自有分说,还请公子拭目以待。”
白羽生点了点头,握紧拳头,狞笑道:“好!既有老先生预言,小子便放心了。三日后,定要那二贼子跪在我面前,磕头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