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秦时月在书房中醒来。
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查看舆情。
让她没想到的是,虽然关于她的花边新闻热度还在,但已经被挤到本地热度第五。
“鸭脖当中混入鼠头?白龙熟食厂曝出惊人安全隐患!”
“大量病猪肉可能还在你家冰箱!白云养殖场隐瞒去年猪瘟实情!”
“大量采购问题食品!白氏餐饮连锁酒店良心何在?”
秦时月揉了揉眼睛简直不敢相信!
“白家产业出现问题,上下游几乎集体爆雷……”
秦时月嘟囔着,立刻给云易打了一通电话。
只是刚拨出去,门外就响起了铃声,随后云易提着一个盒子推门进来。
“你怎么来了?”
秦时月挂断电话,起身迎了上去。
“给你送饭。”
云易推着秦时月走回书桌旁,把手中的三层食盒放下。
“就两步路的距离,我待会自己去吃就行了。”
秦时月说着,被云易按在椅子上。
从最下面一层拿出毛巾递给秦时月,云易拿出一碗粥和小菜说:“两步路能走一上午,然后来一顿二合一对吧。”
“这不是事情多嘛……”
秦时月擦了脸手,云易拿走毛巾。
一碗清粥两碟小菜一些烙饼,秦时月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
“这些事情都是你做的?”
秦时月指着电脑屏幕,上面还显示着热榜。
“昨天去看了一下,觉得事情挺严重的,就把几张照片传给了几个本地小博主,剩下的事情就是他们自己完成的了,能上热榜,他们也不是全靠一张嘴。”
云易收拾好餐具,放到一边,靠在桌子上说:“不过这都是实情,白家那几个熟食工厂,还有养殖场,真实情况都十分恶劣,如果遇到突击检查,很可能直接就会被封查,如今这情况也不算冤枉他们。”
秦时月叹了口气说:“这样一闹,白家就彻底完了……”
“这不是我们该考虑的事情。”
见到秦时月在捶打肩膀,云易走到她身后。
“你做什么。”
秦时月回头问。
“师姐几天没有晨练了?”
云易缓缓把手放到秦时月的肩膀上。
能够明显感觉到秦时月身体猛地一僵。
“你这是做什么……”
秦时月脸蛋微红,想起了父亲帮助母亲捏肩膀的场景。
“肩膀酸痛气血不通,时间久了再恢复锻炼会非常难受。”云易说着,手上开始微微用力。
酥酥麻麻的劲道使得秦时月渐渐不再抗拒。
“道理我都懂,但这么些事情放在眼前呢。”
指了指满桌子的文件,秦时月渐渐享受起来,眼眸微眯。
“等事情解决完毕,师姐和我一起旅游几天怎么样?”
云易道。
“父亲没回来之前我哪也去不了……武馆那边也该重新开张了,不然都对不起李晓梦。”
秦时月微微叹气:“再说你要去哪?”
“扶桑。”
云易变换手法:“有些事情需要去处理一下。”
“你还去过扶桑?”
秦时月扭头看向云易,在她的印象当中云易就是一个山上下来的小师弟,虽然很多地方的表现证明对方家庭也不简单,但这个固有印象让秦时月觉得云易能有几个外地朋友就不错了,这一下子居然咬到扶桑去。
秦时月觉得是自己太小瞧人了,这是不好的。
“头一次去。”
云易老实说。
“那我看看吧……实在不行就让贺兰回去退了晓梦的课费。”
“就这么说定了。”
……
“啪!”
“玩阴的是吧!?”
白家,白元一把摔碎Pad,霍然起身出门只是正好撞到来找他的白九叔。
“你这是要去做什么,去找秦家的麻烦吗!?”
“啪——”
白九叔怒不可遏,直接给了白元一巴掌。
“老东西!”白元一摸了摸嘴角,抬脚踢向白九叔的肚子。
然而白九叔同样抬腿,一脚踹在白元另一条腿的迎面骨上,让他摔了个狗吃屎。
“啪——”
又是一巴掌甩在白元一脸上,白九叔道:“现在、立刻马上!去给秦家道歉,然后想办法删掉那些不利于秦家小姐的热搜。”
“不删又怎么样?他们秦家做出来的事情还会怕别人说吗?!”
白元沾染血迹色嘴角一咧,冷笑一声道:“秦家欠我的早晚要偿还!至少现在正是收拾秦家的好机会!我已经准备了一千万,我就不信不能惊动上面派人来调查!”
白九叔深吸了一口气:“白家怎么办?”
“只要扳倒秦家,自然会空出来许多位置,到时候只要去抢夺市场就行了!”
白元胸有成竹。
“枪?”
白九叔又气又恨地笑道:“就凭那些和你一样属于酒囊饭袋的家伙,去和其他家族争,倒不如早早睡了!”
“你——”
白元要爆粗口,但脸上还火辣辣疼着,只能忍住怒意道:“我会尽快惊动上面!让他们出面调查!你记住,我们白家的未来,全部压在我身上,你们必须无条件支持我!”
“那是你和秦家还有婚约的时候!
“今天早上来就是通知你,你已经被踢出白家了!”
“什么!?”
白元大惊失色,虽然白九叔只是家族管理者之一,但他的确能够废掉白元!
“不、你不能这样做,你只是管理者,只是一条狗!我才是白家的正统继承人!”
“如果不去道歉,你就一个人滚吧!白家不需要你这样的废物!”
白九叔说完,甩袖离去,他还要去老宅子那边召开家族会议,宣布把白元踢出家族的事情,将应付舆论的任务派发下去,而后去秦家赔礼道歉……
“嘭——”
一声闷响,白九叔只感到后心遭了一击重拳,猛地前窜两步。
当他稳住身体,身体开始变凉,一股暖流却从心口流到脚面上。
“你……”
看着胸口泊泊而出的血液,白九叔缓缓转过身,白元一把按在他的额头上,轻轻一推——
“扑通——”
白九叔倒在血泊当中再也没有起来。
……
“呼……”
长长吐了口浊气,秦时月伸展双臂活动身体。
云易的按摩的确效果不错,肩部的酸痛几乎快要消失了。
只是因为久坐双腿也很不舒服,但秦时月不好意思开口,让云易为她按脚……
“怎么样,还有别的地方不舒服吗?”
云易问道。
“没、没有了……”
秦时月轻轻摇头。
“和我就别客气了。”
云易笑着说。
“别客气什么?”
一道声音从外面传来,大门白天是不关的,但有屏风遮挡,因此能够看到一个凹凸有致的婀娜身影绕了过来。
二伯母……
云易只看那烂熟的身材比例就猜到了来人。
等到谢秋出现在二人面前,云易知道自己没猜错。
“二妈,你怎么来了。”
秦时月笑着走过去。
虽然和二叔一家不对付,但总归是同气连枝的长辈,她自然要礼貌相待。
“我来看看你。”
谢秋拉着秦时月的手道:“最近你爸爸遇到困难,所以我就想多来照顾你一段时间…”
秦时月点点头,随即苦笑:“还是我能力不够,若是让二叔来的话一定早就解决了,只可惜二叔还有操办爷爷十周年祭的事情要做,也算是受累了。”
秦时月暗戳戳地在说二叔秦敢在帮她做事。
也不知道是没听出来还是装糊涂,谢秋没接茬看着云易说:“你们两个刚刚在说什么,什么客气不客气的?”
“云易刚刚在帮我捏肩,问我还有没有别的地方不舒服。”
秦时月顺势秀一把甜蜜也好堵住二伯母的嘴。
“嗨,我当是什么呢。”
谢秋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来说:“不过说回来,云易推拿真的有一手,上次扭到脚踝拜托云易揉了揉,都没治就好了。”
“是这样吗……”秦时月都不知道这件事。
“刚来的时候,伯父邀请我去后花园药圃晨练,刚巧撞见二叔母摔在地上哭,就顺手帮了一把。”
云易刻意润了色,以至于听上去谢秋就像是一个四体不勤的女人。
“原来在云易眼中,那天是一场英雄救美哦~”
谢秋狠狠地反击,一下子就把他塑造成了一个自以为是的家伙。
让云易见识了姜还是老的辣。
秦时月见到这两人有点杠上的意思插嘴解围道:“二妈还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看看你啊……”
谢秋略感失望地说:“当年刚嫁进来,我也还是个小姑娘,就给你换过尿布,现在长大了倒是忘了这份情……”
“二妈说的哪里话,我这里事情多,只怕照顾不到而已……”
秦时月也感受到来自另一个,层面的降维打击。
“行了行了……”
谢秋笑了笑,我真的就是来看看你,也没有别的事,就是听到你说推拿,我想起来前两天又别到这只脚了。”
谢秋抬起右脚,指了指说:“这两天一到傍晚就隐隐作痛,也没来得及去看看,不如让云易再给二伯母捏一捏?”
说完,谢秋看着两个人的反应,只要稍稍有点不对劲,她就有自信能够看出来。
云易倒还好说,和上次一样,有点抗拒,秦时月的反应就耐人寻味了。
“云易……要不你给二叔母按按……”
“上次要帮你揉脚都不愿意,二伯母。虽然不是外人,你就没有一点占有我的意思吗?”
云易忽然搂着对方。
“你做什么……”
谁知道秦时月的脸就像没加水的锅炉,迅速变红,一时间脑子宕机。
云易赶忙眼神暗示,秦时月才发现二叔母的话里有坑。
自己要是答应让云易帮她按脚,便证明她和云易感情还没到想要占有对方的地步,要是不答应,虽然面上不好看,但能够打消对方的疑虑。
只是现在拒绝有点晚了,谢秋已经退掉右脚鞋子等待云易下手了。
“快来吧……”
谢秋露出一副“求**”的表情。
秦时月已经明白过来,露出一副微微咬牙的表情:“云易,快去吧。”
“哎……”
云易半是回答、半是哀叹地应了句。
谢秋晃了晃脚丫子,喊道:“云小子,这么害羞做什么,二伯母有脚气不成?”
“二伯母真会说笑。”
云易笑了笑,撸起袖子,那架势就好像要按住一只肥猪。
谢秋发觉,捂嘴娇笑:“你这小子损人都不带开口的!”
“二伯母,你这只脚有些奇怪。”
云易用手摸了摸谢秋的脚腕,又仔细检查了一遍。
“啊?”
谢秋也看向自己的脚,虽然半信半疑,但对方到底是武道中人,万一真能看出点什么不好的,也说不准。
“你有话就说,别支支吾吾的吓人。”
云易蹙眉,非常慎重地说:“就好像是……啥事也没有。”
“你——”
谢秋一愣,越来越觉得这小子有意思。
秦时月摇头,这俩人亏得不是同辈,否则二叔头上指不定要多点别的颜色——
秦时月忽然发觉,貌似那样的话自己也会变成头顶绿色的环保主义者,于是悄悄踢了云易的屁股一脚。
云易猛地一怔。
“小月,连二妈的醋都吃啊?”谢秋忍俊不禁。
“二妈,过分了。”
秦时月微微有点生气。
还真吃醋了……
谢秋心道,这样看来俩人应当是真的了。
不过最好加大剂量再试试。
“云小子赶紧的,二伯母我待会儿还有牌场呢。”
“伯母忍着点,我手重!”
云易闪过一抹狠色。
谢秋心中一突突,连忙抽脚,却发现云易的手就像是钢箍一样固定她的右脚根本躲不掉!
“嗷呼呼——”
接连不断的惨叫声中,谢秋扭动地快要摔在地上。
“时月,别让二伯母摔了!”
云易连忙喊了声,谢秋眼角飙泪,足底好似被几十个铁核桃轮流滚过,根本说不出话。
又被秦时月从后面按住肩膀,固定在椅子上,硬生生在云易手底下嚎了十来分钟!
“二妈,这就走啦?”
“是是……我还有牌场!”
谢秋头发散乱,一瘸一拐,夹着腿落荒而逃。
若非云易看到谢秋大腿根肉丝上,渐渐有了水渍,赶忙停手,谢秋只觉得自己要死在这对晚辈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