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对方就是掐好时间了的?

秦豪看向云易的目光充满审慎。

这人难道要趁着自己女儿婚礼的档口,敲诈一笔?

“时月从来没有遇到过你。”

秦豪说道,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时刻都在留意云易的表情变化。

“我们交往不久,时月或许还没打算公开。”

云易说道,三分真、七分假,不知道老泰山能看出来吗?

嗯?

好奇怪的称呼。

“你是在说,时月和你只是玩玩?”

秦豪笑了,但是明显压抑着怒气。

废话,任谁亲耳听到这种可以多种方式解答,甚至会对自己的女儿产生污蔑效果的话语,都会生气。

“不,师姐或许是有更复杂的考虑。”

云易说:“因为一些事情,晚辈目前在时月的武馆里面当授课武师……

“所以可能是害怕伯父反对我们在一起,一直没有和您二老说这件事。”

“……”

秦豪叼着烟斗,心想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他这次迫不得已把女儿绑回来,两边关系闹得很僵。

按照秦时月的傲气,在这种情况下,真的可能会隐瞒自己和一个穷小子相爱的事情。

万一说我派人证实,很容易伤到这个年轻人的自尊心,女儿难道是担心这个……

秦豪微微眯眼,女儿秦时月若真的为别人考虑到这个份上,说不定真就是遇到了命中注定的人。

但测试还是要的,于是他说:“你可知道,时月明天就要和另外一个人结婚了。

“他们二人才是良配。”

“伯父是指时月的阴寒之气吗。”

云易伸手,将视线引向了墙上挂着的独钓图。

图画里,一个老翁坐在一叶扁舟上,身影模糊,但那缩着脖子,双手插在怀里的神态活灵活现,无形之中将观画者,带入那雪山环绕,湖水冻结,天上飘着鹅毛大雪的画境当中。

时月告诉他的?

秦豪蹙眉沉思,心说这件事贺兰那丫头也知道,不足以证明二人深交。

“你想说什么,事先告诉你,别说什么情情爱爱,在生死面前。,一切都可以抛弃。”

秦豪将烟斗中的烟灰磕进桌子上一个黑色小水缸中,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响声。

“不,”

云易道:“如果没有其他办法挽救时月,伯父请放心,我自动就会退出。”

“你什么意思?”

秦豪抬眼看向云易,眼中有异样神色闪过。

“晚辈有办法缓解时月体内的阴寒之气侵蚀,而且有人证。”

云易拱手说,没有一点自满的情绪,这让秦豪产生了浓重的疑惑。

怀疑与不信任就是源自疑惑,秦豪决定直接放出底牌。

“给你五百万,离开这里。”

“我来是要人的。”

云易语气强硬了几分,秦豪误以为是嫌弃太少,于是说:“你既然在武馆工作,我就买下那处门店送给你,外加刚刚的条件。

“做人,最重要的是知道分寸,否则就可能失去一切,变得一无所有。”

此刻,秦豪站起身,双手撑着桌面,就像是一只吃素太久,想要开荤的瘦虎。

好强的压迫力……

云易心道,怪不得是赵真人的师兄,给他的感觉,已经非常接近食气多年的老修士。

真的是穷小子吗……

见到云易仍自好好的站在那里,秦豪心中的谜团越来越大。

云易给他的感觉就是‘反差’两个字!

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云易身上穿的白西装是宋贺兰准备的,尺码自然不可能完全贴合,因此显得手短脚短。

这就给他蒙上了第一层伪装,使得秦豪将他误判成了想要敲诈勒索的人。

但云易身材高长,身板挺直,一举一动透着沉稳。

甚至不怕秦豪故意释放出的气场。

这让秦豪认为,他不像是家室一般的年轻人。

好在,已经吩咐人去查了。

书房中沉默许久,正当云易要开口的时候,秦豪坐回椅子上,再度出声:“你怎样缓解时月体内的阴寒之气。”

作为一个父亲,这是他最关心的事情。

刚刚的测试,也只为了保证面前这人的品格。

“接引纯阳入体,阴阳和合。”

云易简短说道。

“呵……”

秦豪笑了,他亲自挑选的女婿就是纯阳之体,若是这般,还在这里听什么废话。

“而且能够在不伤害时月的情况下完成。”

云易说完,便注意到秦豪微微起身,又坐下的小动作。

“当真?”

秦豪问。

云易抱拳:“伯父不妨问一问时月,晚辈已经帮助她压制过一次阴寒之气。

“而且宋贺兰可以佐证。”

婚期已定,又能如何……

秦豪拿起烟斗,在手中摩挲不定。

……

“这也是无奈之举……我和你爹就你一个孩子,不可能看着你死在我们前面……”

秦家大院占地约六十多亩,由一条南北向的青石通道,分割成东西两院。

每院当中南北并排五座小院。

西北角这座院子就是秦时月的住所。

闺房当中灯光温暖,都是提升舒适度现代装潢陈设,秦时月母女两个依偎在**,泪眼涟涟。

秦母四十来岁,身材保养极好,甚至比女儿秦时月还要成熟诱人几分。

若不认识的人见到这一幕,还以为是两个女孩躺在一起。

“我知道……可是我对白元真的没有任何感情,甚至……有点说不清的厌恶……”

秦时月就像小时候一样躺在母亲柔软的怀里,声音哽咽地说:“如果不是为了爸妈……我宁愿去死……”

“说什么傻话……等你们度完蜜月,你爱干嘛干嘛,还有美好的后半生等着你呢……”

“结了婚,还有自由吗……”

秦时月小声问。

“怎么没有……”

秦母说着,捂住嘴,哽咽到不能出声。

一想到自己的女儿要嫁给一个陌生人,她的心就像是被钝刀子来回切割。

“笃笃笃——”

敲门声传来,秦母抹了眼泪,支起身体说:“怎么了?”

“夫人,家主让小姐去文芳院书房那边。”

张姐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秦母想到女儿明天还要参加婚礼,说:“这么晚了,让小月过去干什么?”

“小姐的男朋友来了,还有宋小姐,家主说让小姐过去商量一下事情。”

“男、男朋友?”

秦母看向秦时月,二人就像照镜子,都是满头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