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狡辩出口,我就后悔了,知道他肯定在书房里装了监控,发现我进去了。

而我现在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在帝驰晏的脸色愈发黑沉前,我慌忙想找补解释,话还未说出口,一整袋照片与书信从我头顶滑落。

照片锋利的边角划过我的唇角,一股血腥味溢入口腔。

我看着地上掉落的情书,还有那些颜汐柔偷拍帝驰晏的照片,只觉得心中悲凉一片。

婚礼那一夜没来的,今夜还是来了!

他打开一封情书,里面是颜汐柔对他满满的爱意。

她很有才华,写的情书都是七言对称诗。

可是在他看来,他说恶心!

他将所有书信,甚至是当初还是肥胖模样的他的照片,撕个粉碎,一股脑全都扔进大厅壁炉里。

我的心也被撕得支离破碎,落入烈焰中焚烧殆尽。

我捂着疼痛的胸口喘着粗气,他却仍旧用最大的恶意揣摩颜汐柔的真心,“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一直喜欢我,所以你一直故意当我的面与别的男人搞暧昧,不就是为了让我多看你一眼吗?”

他越说越激动,一把捏住我的下巴怒不可遏,“你竟然还敢偷看我密码,去我的书房!”

“倘若你再有下一次,你就……”

我不等他说完,果断打断他,“我就离开这个家,我们离婚好不好?”

帝驰晏一噎,脸上的暴怒僵在脸上,好似不敢相信舔了他那么多年的我,居然在得到他后会提出“离婚”两个字。

我拍开他的手,俯身捡起地上掉落的一封漏网情书,毫不犹豫地扔进壁炉中,火焰瞬间往上蹭,滋滋作响。

瞬间平直坚硬的信纸在火舌的无情下,软化成黑灰的脆弱体,信封上的“To帝驰晏”几个字,也随着裂开的猩红土崩瓦解,最终消失殆尽。

对,这傻女人的爱情早该结束了,守着一份单方面的爱情,只能加速衰老,作践生命!

“你在干什么?”帝驰晏怔愣地看着火焰将一场暗恋了十几年的情感烧得一干二净,回头瞥向我时满是震惊与不可思议。

好像刚才烧情书的不是他一样。

我面向他,笑意不达眼底,“你不是要烧那些情书吗?我成全你啊!”

“同样,你不是放不下白月光吗?我也成全你,我们离婚就好!”

跳跃的火焰暖光照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得他深邃的五官愈发立体,脸的另一侧像极了浓墨色彩的山水画,勾人入迷,流连忘返。

但是今天,这个只剩一副好皮囊的男人,我替颜汐柔不要了!

我剖开颜汐柔的真心摆在他面前,“帝驰晏,你知道我喜欢你这么多年,你肯定也知道,我不是喜欢你的样貌,毕竟你以前很胖;我也不是喜欢你的财富,毕竟十几年前帝家的继承人还不是你!”

我能见到他紧攥的拳头如同脱力般松开,眼底闪过一丝愧疚与不安。

终于在我再次一字一句提出离婚时,我肉眼可见地见他眸底翻涌的情绪,似压抑不住的怒火,也似掌控不住情况的慌乱。

但我知道,他不过是不甘心被我这么个舔狗提出离婚,并且,一旦离婚,他就无法虐待折磨我,为我当年撞到他白月光的事出气。

我见他没有反应,眼神都懒得再多分他一个,抬脚就走。

他却开口了,“你为什么要离婚?”

我都气笑了,在外面搞女人搞到全网皆知,新婚夜出走到现在整整七天,连颜汐柔生日都不知道,还问我为什么离婚?

他又攥住我的手腕,自顾自回答,“是因为网络上那些谣言吗?我会派人删了。”

“但……”

我了然一笑,回头好整以暇地盯着他。

果然,他话锋一转,“你和逸乔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送你回来,你们在车上靠那么近算怎么回事?”

我气结,真恨不得将傅心唯发来的亲密照拍他脸上,他有什么脸质问我?

我懒地解释,抽回手就往卧室走。

谁知身子顿时一轻,整个人又被打横抱起,落入一个冰冷的怀抱,无论我怎么踢打都无法挣脱。

他毫不怜香惜玉地将我摔在**,琥珀色的眸子目不转睛凝视着我有些泛红的白皙小脚上,声音沉沉夹杂着一丝愤怒,“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还有,这么冷,你也敢踩在地上。”

我白了他一眼,想想以后我也是开公司的老板了,以后我和他的缘分也只会是在商场上再一见高下,这帝太太谁爱做谁做。

这婚是离定了!

想着,我便不再理会他,拉过被子倒头就睡。

下一秒,冰凉的触感再次从脚底传来,我一个鲤鱼打挺,就震惊地发现,这狗男人竟然又双手捧住我的脚,一脸不屑:“你的脚太冰了,我怕等下睡你旁边被你冰到,我先帮你捂热。”

捂热?我只觉得头皮发麻,是捂得更冰吧!

书房是冰柜吗?为什么他每次从里面出来就变冰棍?是要将我顺便也冻一冻吗?

我破口大骂,又挑了几句刚才走回来路上的几句精华骂了一遍。

他却大掌裹住我的脚,捂得更紧了,看着我一副我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神情,鄙夷道:“你放心,我不会碰你的!”

我只觉得浑身一个哆嗦,滚滚恶寒自背部攀爬,这句话像极了一场预告!

果然最后,他将我的脚捂热了,我也将他的手背挠出了一道道红痕。

再然后,我的手又被一条红色领带捆绑,他的手就像一把锅铲,将我整个身体放在油锅上翻来覆去煎炸,彻底热熟了。

直到我空虚的情绪一点一点被彻底填满时,我才精疲力竭狠狠咬住他的肩膀,以示不满。

为什么?他可以心里爱着另一个女人,却和我痴缠在一起?

“汐汐?”

疼痛竟让他愈发沉醉,他搂着我似要将我揉碎,脱口而出的名字让我浑身冰凉。

心心?

他在叫傅心唯?

和我做着最亲密的事,却叫着另一个心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