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萧惨白的脸一片灰败,紧攥袋子的手指节泛白,唇部不断翕动着,却说不出任何话来。

我拉住他的手着急解释,“小季,你别误会,我和他什么事没有,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越说越小声,毕竟任谁看到我和俞逸双双围着浴巾的场景,根本不可能相信我们是清白的。

果然,他将手中的袋子往我手里一塞,冷漠道:“颜姐,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两位了!”

我欲哭无泪,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气呼呼摔门而去。

罢了罢了,他误会也随他去。

我暗自庆幸,幸好不是来的人不是帝驰晏,扭头就对上有点手足无措的俞逸乔。

他尴尬地拿着手中的毛巾不知该往哪里放,脸红得下一秒就能拿去当红墨水,给他今天的行为打上一个大大的叉,对他这么久以来的美好滤镜彻底碎了一地。

“对不起,”他在我的注视下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好像都要哭了,“我好像做错了!”

我长叹一口气,动了动身子走近想和他好好谈谈时,他却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直接抱着衣服夺门而逃。

我怔在原地莫名其妙,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时,手机信息声突兀响起。

点开信息一看,竟是秦欢发来的一段文字信息:“柔子,听说俞逸乔还是个雏,你可得好好疼疼人家,别让人家累着!”

我一口鲜血气得差点没吐出来,立马回拨过去,破口大骂:“欢欢,是你让俞逸乔过来勾引我的吗?”

电话那头怔了两秒,随后发出不可置信的声音,“不是吧,这俞逸乔也和帝驰晏一样不行吗?我看他人高马大的,鼻梁又挺,不像是不行的人呀!”

“就算不行,你也得体谅一下,毕竟是第一次,这么多年肯定憋坏了,快那是肯定的,你多****就好了!”

憋坏了?第一次?

我只觉得脸都要烧着了,这女人说的是什么虎狼之词,想想刚才俞逸乔那一脸纯情的模样,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我真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

只得有些羞涩地解释道:“你到底在说什么?我连摸都没摸到他。”

那边震惊了,“不是吧,你没和俞逸乔睡吗?柔子你是不是也不行啊,那么极品的肌肉美男又奶又狼,这你都看不上,你还要什么样的?”

我无语凝噎,只觉得要被气哭了。

那头的埋怨声依旧喋喋不休传来,“你不是说在帝家守活寡一年多了吗?今天我见他来找我哭得那个叫梨花带雨的,问我怎样才追到你,说真的,我真没见过这么痴情的男人,所以就叫他帮我去送衣服了。”

我呵呵冷笑,“所以也是你教他故意去洗澡,然后再出来用美男计勾引我?”

那边嘿嘿一笑,不用想我都知道她是怎样一副自认情场老手的自信满满表情,“我就同他说,女人嘛,都喜欢那方面强的男人,只要他喂饱你,让你恋上他的身体彻底上瘾,那么再谈感情也是信手拈来的事,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就信了。”

我拿着手机哭笑不得,没想到这俞逸乔居然还真的信了!

秦欢却依旧在电话里不住地道着歉,“柔子,不是我支持你婚内出轨,实在是帝驰晏那个人太变态了,我觉得还是俞逸乔好,你还是从了他吧,毕竟人家还是第一次,你也不亏……”

我呆若木鸡,电话都不知怎么挂断的。

周围人好像都在劝我离开帝驰晏,都说俞逸乔好,但我何尝不知道呢?

换成结婚前,无论我对帝驰晏是否有感情,我都会斩断一切,做出最理智的选择和俞逸乔在一起。

就如上一世般,我喜欢的是相依为命多年的哥哥,最后却能冷静地选择俞逸乔。

可是现在,我根本配不上他了。

而且我觉得我和帝驰晏的感情也并非无可救药,只要没有傅心唯的介入,我和他好似在每件事上都合拍的惊人。

饮食上,他喜欢吃的东西,我几乎都喜欢吃;床事上,他喜欢的姿势,我也是每每都甘之如饴。

况且,现在仇还未报,小平安也还未苏醒,我怎能轻而易举地和别人在一起。

倘若被他发现,对谁都不是好事。

收起情绪,我拿出俞逸乔带来的连衣长裙,又看了看季言萧带来的红色短裙,不由奇怪,这季言萧为何也会出现在酒店里?

坐李叔车回到帝家的时候,已过了五点。

我坐在空****的卧室里发呆,手机信息提示声突兀响起。

是帝驰晏发来的信息。

“老婆,我已经在飞机上了。”

“你这几天先忍忍,千万要耐住寂寞!”

我不由唇角漾起笑意,回了句,“才不要!”

刚发完,那头的电话打了过来,男人磁性的声音再次传来,声音里有些慌张,“老婆,今天确实时间有点赶,等我回来再补偿你好吗?”

我憋着笑不说话,那头好像更慌了竟有些语无伦次,“要不我过两天再赶回去一趟……”

“傻瓜,和你开玩笑的,”我笑出了声,不由嗔怪道,“你把我当什么洪水猛兽吗?我这一年多都忍过去了,还在乎这么几天?”

那头沉默了,好半晌才如释重负般地笑了。

我们在电话里头又说了些平日里不说的脸红心跳的话,直到听到那头空姐甜美的声音传来,他才有些意犹未尽地对着听筒轻声道:“老婆,我要关机了,爱你!”

一句“爱你”,听得我脸红心跳。

机舱里就算是贵宾舱外面人估计也听得到,他是怎么好意思说出那么多肉麻话的?

我竟不知道,从何时起我和帝驰晏的感情竟突飞猛进,说是蜜里调油也不过分。

卸完妆后,我对着自己干净的红唇拍了张自拍照,发送给他,希望他一下飞机就能见到这张照片。

当我拿着他平日里的刮胡刀凑在脸颊边,回想着那一日为他刮胡子的场景,脸上不由一阵刺痛,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我连忙擦拭掉血渍,右眼莫名地一直突突直跳。

恍惚间,我又来到了书房门口,试了好几次密码,依旧打不开。

我望着平整的木门,莫名感到一股深深的恐惧。

这个门后到底有什么秘密在等着我呢?

一夜睡得并不是很安稳,许是身旁突然少了个人,有些不习惯。

今天晚上是娱乐圈里一年一度的颁奖盛典,慕羽辰和于俪将会靠李导的那部仙侠剧角逐今年的最佳新人男女演员。

按上一世的发展,慕羽辰签约在傅氏旗下,夺得最具人气男演员是板上钉钉的事。

但这一世,因为我的介入,我不敢赌他是否还能夺得奖项,所以私下打点了关系,已经从一名评委那得到首肯,八九不离十,也才安下了心,只等今日我的台柱子们穿着柳笙上一世设计的获奖礼服闪亮登场,艳压群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