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恐望着他双眼猩红地掐着我的脖颈,凑在我耳边低语警告:“我跟你说过几遍了,叫你不要勾引俞逸乔,不要勾引,你聋了吗?你还喂他吃饭!”

我吓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趁他松手之际,赶忙缩至车门,离他远远的。

一路上,我如坐针毡,没有抬头看他,也知道他灼热的眼神落在我身上恨不得将我烧出一个洞来。

当车停稳在帝家别墅门口时,他就生拉硬拽拖着我下了车,一路扛着我,将我扛回二楼主卧室内,重重摔至那张黑白相间的大**。

因为双手被绑,我想挣扎起身,却被他颀长身躯欺身而上狠狠压制。

“帝驰晏,你是变态吗?老娘晚饭还没吃,你难不成又想……”

我急得破口大骂,身上的人却不管不顾,将我捆绑的双手举至头顶,俯身发狠地咬在我耳垂上,低哑的声音如恶魔蛊惑般徘徊耳边。

“你不就是因为天天吃不饱,所以到处勾引男人吗?”

“你吃饱了,自然也没精力去勾搭俞逸乔。”

我耳朵吃痛尖叫出声,心底大骂这浑蛋到底是什么鬼逻辑,越奋力挣扎,身上的人就越用力。

结果就是,他被我剧烈的反抗折腾得招架不住,将我的手捆绑至床头,却还是被我一连串的无影脚蹬得咬牙切齿、无可奈何。

他起身找出烟,点燃、猛吸,明灭的烟头在昏暗的房间里闪烁,他的脸上写满烦闷。

我盯着他气喘吁吁,他坦露的肩头上,已经落下了几个深可见红的牙印,都是我刚才大战的战利品。

“帝老板,你不是叫我不要让你尽夫妻义务吗?怎么你倒猴急起来。”

我冷笑着看他反应。

良久,他才掐灭手中的烟,对上我的目光嗤笑道:“你有什么资格提条件,我协议上有写你不需要尽夫妻义务吗?”

“所以,你要是想坐稳帝太太的名头,到时候让我风风光光娶你进门,你就要好好取悦我,不然你就等着离婚吧!”

我心下凛然,这狗东西果然早就知道颜汐柔喜欢他,所以才拿捏她不敢离婚。

可我不是颜汐柔啊,我也不想离婚,我是怕这么痛快离婚便宜他了,不然颜汐柔曾经受过的委屈又算什么。

“哦,那我是要好好取悦你,”我踢了踢床边他刚才放在床头的一整盒计生用品,直言不讳打击他,“可是你也就一分钟,还有必要我取悦你?”

就他那技术,要是没钱,娶十个老婆都得跑,还放一整盒在我面前吓唬谁呢!

果然,帝驰晏原本温和的脸彻底皲裂,俊美绝伦的脸此刻镌刻着危险二字。

我深感大事不妙,抓住床头的领带就想解开,脚踝处却被攥住死命往下拉。

粗重的吻如暴风雨般肆虐而下,瞬间夺走我所有的呼吸。

我宛如一只被吊在菜市场摊位上的即将溺死的鱼,苦不堪言。

帝驰晏好像不会接吻。

他的每一个吻都好似在啃咬,就好像他身体里豢养着一只压抑血性已久的野兽,终于重见天日,疯狂发泄。

虽然我好像也不会接吻,但在我看来,接吻应该是一种享受,一种灵魂的悸动,可我现在只剩恐慌。

直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涌入口腔,他才眷念不舍地离开我的唇,压弯我柔软无骨的身体迫使我接受他。

我闭上眼,为了多领一个月生活费,也为了那场心心念念的婚礼上能让他绿帽永流传,我还是忍忍就过去了。

毕竟也就一分钟。

正当我满眼酝酿着流下一两滴屈辱的眼泪时,该来的眼泪怎么掉也掉不出来。

我只觉得我就像被人捆绑在岸边的一叶造型别致的扁舟,随着湖面上刮来的阵阵暴风雨疯狂起伏、沉沦,直到挣脱绳索彻底放飞。

终于眼角的泪还是掉了下来,泪水浸润在口中还挺甜,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看了看墙上的时间,不禁大吃一惊,这次居然有半个小时。

此时的我浑身好像被红色**浸泡过一般红,头也晕晕沉沉的,嗓子疼得好似要冒烟。

我双手绑在床头的领带不知何时已掉落,手腕上已经红肿一片,于是我便动了动身子想起来。

“别动!”身上的男人出言制止。

我别过头不想看他,毕竟刚才还嘲笑他一分钟,现在打脸了自然心虚。

帝驰晏却捏着下巴掰正我的头,似笑非笑道:“现在满足了吧,以后不要再去勾引俞逸乔!”

我有点无语,也有点心疼俞逸乔,敢情他还要为了这渣男贱女的爱情守活寡呗。

为什么这两人不直接锁死,还要找些垫背的人抢一抢,他才能睡女人睡得香?

“开放式协议也是你定的,你说改就改?况且谁说半个小时就满足,你管我!”

我愤恨地想一脚踢开他,脚腕却又被他死命钳制住。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我,好似在看什么妖魔鬼怪般恐惧,“这……还不满足?”

我抽回腿,扬着被捆绑的手撅着臀就要下床,忍不住吐槽起来:“帝老板啊,你也真是太不卫生了,我下午的时候掉水里,后来又在医院里,连澡都还没洗,你就……”

“呃……”

一声憋闷的呕吐声在身后响起,我刚转身就见帝驰晏以百米冲刺般冲入浴室疯狂呕吐起来。

我啧啧称奇,第一次见男人这么爱吐的。

我自顾自也跟着他进去,想打开莲蓬头淋浴,咬着手腕上的领带怎么扯也扯不开,只好在一旁的浴缸里缓缓放水,并打发了许多泡泡,打算舒舒服服泡个澡。

因为我好像发烧了,泡一泡应该会缓缓。

水放好了,那头呕吐不止的人也终于消停了。

我扬了扬捆绑的手示意他解开,他却以一种吃到恶心食物难以下咽的表情看着我,惨白的唇嗫嚅了好几下才问出口,“你真的这么饿?”

“当然,我晚上什么都没吃,在医院看俞逸乔时,你不知道我有多饿!”

我如是说,确实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想必被他听见了。

帝驰晏闻言面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看着我的目光怪异且充满鄙夷。

他闭了闭眼,好像我是什么垃圾般脏了他的眼。

待他终于睁眼向我走来时,我也长吁了一口气,双手终于可以解放。

可惜梦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下一秒,他大手一推,我整个人落入一米八的圆形大浴缸内,白色泡泡糊了我一脸。

我彻底懵了,任由他拉着捆绑我手的领带另一端绑至水龙头底座。

金属冰凉的触感抵在我手背上,激起阵阵寒意。

我好像明白了,这狗男人好像误会我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