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在烟火下接吻,会幸福一辈子。
还有人说,在摩天轮升到最高处的时候接吻,也会幸福一辈子。
起初,灵色是不相信这些东西。觉得那都是欺骗小孩子的玩意。她都二十八岁了,再被这些欺骗,那也太可怜了一点。但现在,她是越来越相信这些东西了。
她啊,简直恨不得把所有的欺骗小女孩的玩意,都给叶承枢尝试上一遍。如此,还是不能心安。
摩天轮之吻,他们之前就已经尝试过了。效果还不错。
所以当第二轮烟火再次于夜空中绽放的时候,灵色毫不犹豫的伸手,拽住了叶特助的衣领,将他向下拽了拽,勾起他的脖子,明明人家已经弯腰了,可身高的距离,还是不可逾越的鸿沟。没办法,灵色又踮起脚尖,这才主动吻了上去。
今夜连续两次的主动。这的确让叶承枢惊讶不少。
不过,错愕只是一瞬间,再回过神来,他便夺回了主动权与主导权。
接吻这种事,从来都是他的特长与专属。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按在她的脑袋,加深了这个吻的同时,更是惹来了无数羡慕嫉妒的眼光。
“啧啧……秀恩爱还上瘾起来了,这还行?”薛康礼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那沐浴在烟火之下的两个人,不爽的别开头,不愿意再看那伤害单身狗的画面。
唐棣一手拿着高脚杯,另一只手托着手肘,似笑非笑的挑眉。
三番两次的当众激吻,叶承枢这是嫌刺激肖奈的不够多吧?看看肖奈的表情,他就不怕肖奈真的头脑一热,理智全无,冲上去跟他打一架。
刺**敌,也不带这么刺激的。
连他这么个卑鄙的人,也要开始同情肖奈了。
遇上叶承枢这么个对手,也是难为肖奈了。
侧头,却与一双带着同样眼神的眸子接触。
唐棣先是一愣,随即冲对方笑着点头。对方也冲他笑笑。两人又很有默契的同时别开了目光。
薛校长幽幽的叹气,“所以才说,让肖奈跟叶承枢较劲之前,先想想自己的位置啊。跟叶承枢玩?只怕连尸骨都留不下一指甲盖那么大!”
待叶承枢再将她放开的时候,灵色已经是气喘吁吁的上气不接下气。令人羡慕的好身材,随着她剧烈的喘息,一起一伏的,特别**。而叶承枢也好好不到哪里去,胸口同样因为刚才的热吻,也起伏的厉害。
“老婆,不许再**我了。不然今天晚上就狠狠的惩罚你。”
灵色瞪眼,“我什么时候**你了!”
叶承枢没说话,只是那意味深长的目光,缓缓的凝固在她的胸口。灵色皱眉,低头一望,傻眼了。
“在我面前这样就算了,在别人面前也这样,我一定绕不了你。”说着,大掌还将她肩头的西服拢了拢,遮住了那泻/出的春光。
灵色捏拳,低吼:“这什么破衣服!还名牌呢!质量都不过关!”
叶承枢又是骄傲又是担忧的摇了摇头,“老婆,不是人家裙子质量不过关,是你身材太好。这才把裙子撑坏了。”
“可是再大一码,就太肥了。就这条裙子,我还觉得腰太肥了呢。你瞧。”说着,灵色还伸手扯了扯裙子,果然,腰确实宽的很。一扯,能扯的老长。
叶特助这才是百分之百的骄傲不掩饰。
“看来,我要履行股东的权利了。秦氏集团必须收购一家服装设计品牌。不然,每次都给我老婆订做礼服,是有点贵。”
“别闹了!”灵色娇嗔的瞪了那人一眼,下意识的伸手护在了胸口,羞羞答答的说道:“困了。”
“好,我这就让游轮掉头回去。”叶特助是个心疼老婆的人,就算看出来老婆这一句‘困了’是不好意思的害羞话,他也绝对照办,一点折扣也不打。
烟花,是在十二点准时绽放的。
游轮,是在十二点四十分靠岸的。
叶特助说了,让游轮靠岸,并不是意味着酒宴的结束。只不过是体谅第二天还要上班的人们,所以才让游轮掉头靠岸。觉得累了的人,可以先行离开。还想在酒宴上享乐的人,还是依旧。
可叶特助都携妻子离开了,这酒宴,还有继续的必要吗?若是叶特助离开了,黯然失色是一定的,众人也没了想要巴结的对象。唐棣也找了个借口离开。怀孕的老婆需要老公,这个理由,谁能反驳?于是,嘉宾们立刻走了一大半。剩下的一小半还没走,那都是习惯了夜生活的夜猫子。才舍不得离开呢!
“肖同学,我记着你可不是夜猫子。怎么还不走?受刺激了?所以想要来个一醉方休?”
肖奈冷冷的望了一眼薛康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哟哟哟,肖同学你不是吧。顾灵色刚一走,你连伪善都懒得装了?”
靠在栏杆上,肖奈望着岸边那闪烁不停的聚光灯,敛了敛情绪之后,这才平静的道:“现在下去了,也是被媒体堵着。不如等人群都散了再走。”
“我看你挺享受被媒体围着捧着的感觉啊。怎么现在又不
喜欢了。”
肖奈转身,平静的盯着对方,“有叶承枢在的场合,媒体眼中看不到我。所以,我不愿意跟叶承枢一起离开。故意晚他一会,好让媒体有精力采访我。薛康礼,你想从我口中听到的理由,是这个么?”
“哪儿有,肖同学你看你,又多想了吧。”
“呵。”肖奈冷笑一声,不做评论。
探头又扫了一眼岸边的喧闹,薛康礼撇嘴,咂舌,“我早说过了,想想看,自己现在的上风是不是真的占据了上风。想明白了?今儿这见面,是人叶承枢故意安排的。”
“本来没想明白,你这么一说,我明白了。”
“嘿,你就装吧。咱们谁不了解谁的本性?你还装,没劲!”
“薛康礼,你总是揪着我不放,什么意思?我似乎没有碍着你的路吧?”
“这到没有。我就是一个人闲的蛋疼,所以才老招惹你的。”薛康礼贱笑一声,“谁让你是我在江南省认识的人中的一个呢?顾灵色有叶承枢罩着,我不敢去逗她。其他人我也不认识呀。所以肖同学,只能是你受累。给我当这个无聊时解闷的花生米咯。”
肖奈真是要给薛康礼的这个理由逗笑了。
“我以为,你是对我有意见所以才处处针对我的。”
“这话也没错了。我对你吧,是有点意见。我就是特讨厌你脸上虚伪的和善。就像激怒你,让你撕破那伪善的面具,露出你狰狞卑鄙的真面目。”
肖奈表情不变,冷静的道:“那恐怕要让薛校长失望了。”
“不会呀。”薛康礼笑的要多贱有多贱,“你脸上的表情挺有趣的,我看的很开心。”
“是么?”肖奈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声,扣好了西服的纽扣,转身的同时,却也轻描淡写的道:“开心了就好。薛校长从我这儿得了分开心,要不要投桃报李一下?”
“说吧。”薛康礼双手撑在栏杆上,似笑非笑的点头,“要我做什么?”
“你什么也不必做。”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只要你什么都不做,不帮叶承枢,就是帮了我大忙。”
薛康礼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然后果断的摇头。
“不成。我还是想帮叶承枢对付你。”
“为什么?”
“因为我想看到你脸上露出更有趣的表情。”
肖奈背对着薛康礼,停顿了几秒钟,又重新迈开步伐。
“就因为伊丽莎白喜欢我,所以你才要这样挤兑我?”
薛康礼脑袋一点,“没错。谁让你总在伊丽身边乱晃悠。她是我哥的女人,连我都不能跟她太亲密,你却跟她那么要好。我能放过你,我哥也不会放过你吧?肖同学,你该庆幸才对。这次来江南省的人是我,而不是我哥。不然,你早就给人活活打死尸体都给丢进大海里去了呢。”
“呵。”肖奈嗤笑一声,极尽嘲讽的道:“不同父不同母的哥,也算哥么?”黄头发蓝眼睛,跟黑头发黑眼睛的人,也算是兄弟?
“那咋不算了。”薛康礼纳闷的反问,“我妈嫁给他爸,我俩就是兄弟好不好。肖同学,你又调皮。”
“要是没有文特森,你什么都不算。”
“嘿,巧了。我妈就是嫁给文特森伯爵了。你不服气来咬我。”
“我只指,没有麦考夫特·文特森,你什么都不算。”
薛康礼赞同的连连点头,“我确实是狐假虎威。麦考夫特,在欧洲的确很有一套。”
“当我回到江南省的时候,我就已经不会再回欧洲了。”
薛康礼一喜,“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不会回欧洲。”
“嗯?”
“伊丽莎白也不回离开欧洲。”
“所以?”
“我们俩不会有机会再见面。你大可以让麦考夫特放宽心。我对他,没有威胁。”
薛康礼又咂舌,“肖同学,你就是天真。麦考夫特可不是你举白旗,他就会放过你的人。得了,明人不说暗话,你也给我透句实话呗。总被麦考夫特丢来丢去的帮他办差事,我也很腻味了。你老实告诉我,伊丽莎白迟迟不肯跟麦考夫特结婚的理由是什么。只要你说了,我立马回伦敦。并且保证,麦考夫特也不会再给你找麻烦。”
“她喜欢麦考夫特。”
“哈?”薛校长纳闷的皱眉,“你再说一遍,刚才我没听清楚。”
“我说,伊丽莎白喜欢麦考夫特。所以,才迟迟不肯跟他结婚。”
“我草,这是什么破理由!”薛校长有点发飙。
肖奈轻笑,“麦考夫特艳名远播,起先,伊丽莎白是不愿意嫁给一个风流成性的伯爵殿下。所以才一直拒绝履行婚约。我这么说,薛校长明白了没?”
薛康礼痛苦的捂了捂脑袋,“别说了,我都明白了。麦考夫特那个白痴!真是气死我了!”居然还把他丢来江南省对付肖奈。明明,问题就压根不是出在肖奈的身上!
这个白痴!
后来,因为
伊丽莎白不肯履行婚约,麦考夫始急了,所以开始加倍的对伊丽莎白好,想让她同意结婚。这样,麦考夫特才能得到迪曼家族的支持,他也有他的野心。可就是因为麦考夫特太对讨女人欢心了,所以伊丽莎白喜欢上了他。
“伊丽莎白一直不肯履行婚约,是希望麦考夫特能一直对她好。即使,这份好的背后是有所图谋。伊丽莎白也希望多得到点麦考夫特的关心与呵护。”
“肖同学,谢谢你。我已经明白了。”
“那你什么时候离开?”
“我毕竟是打着带菜鸟们来实习的名号,你总得让我把实习期度过再走吧?不然,我怎么跟学校交代。”
肖奈点头,“你会保证,你不会出手帮叶承枢。”
“当然不会。我又不暗恋叶承枢,干嘛平白无故的帮他。”
“就算你发现了什么,也不会告诉叶承枢。”
薛康礼不耐烦的挑眉,“肖同学,你很啰嗦知道么?我已经保证过了,你跟叶承枢的斗法,我绝不参与。你还没完了是不?”
肖奈满意的颔首,“薛校长说话一言九鼎。我很放心。”
“行了吧你,少说恭维的话。”薛康礼更加不耐烦了起来,“我还急着给麦考夫特打电话呢,没时间跟你瞎掰。就这样,走了。”
顿了顿,薛康礼又嘿嘿的笑,“再见。再也不见。”
“再也不见。”肖奈明显松了口气。
别看薛康礼性格乖僻,行事荒诞不羁。可这人,是有两把刷子的。能力一点都不比麦考夫特差。只是他更喜欢学术的研究,懒得参与到麻烦的事情当中去。如果薛康礼真的出手帮了叶承枢,对他而言,真的会很头痛。
在欧洲,大部分的人听到麦考夫特的名字,会心生畏惧。但听到薛康礼的名字,会吓得两腿发软,当场昏倒。薛康礼那混世魔王的名号,不是白得来的。那是他给泰晤士河里的鱼儿们,喂了十几个人体饲料的结果。
惹了薛康礼的人,不出三天,就会出现在泰晤士河上。后来,被麦考夫特骂了几次之后,薛康礼学乖了。他直接把人沉入河底,绝对不让他们有被找出来的可能。
说到心狠手辣,其实薛康礼才是第一名。没人跟他相比。唐棣也不成。至少,唐棣不会亲手杀人吧?
解决了薛康礼这个大/麻烦,肖奈的心情总算是回升了不少。连步子,也轻松的多了。
遇到令人很讨厌的媒体,他也能以笑脸迎人。不过,媒体问的尖锐问题,他是一个都没回答了。不管问肖奈什么,他只说一句,明天公司会开记者招待会,到时候再回答各位的问题。
然后,便在秘书保镖的陪同下,快步的从记者中离开,上了他的房车,然后便扬长而去。
被媒体左右夹击到不耐发的人,有唐棣,有肖奈。可唯独就是没有叶承枢。倒是有不少人想问采访他了,可那双浅色的眸子轻飘飘的一望,就没人敢上来堵他的路了。
对待政界人士与对待商界人士,毕竟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对官老爷,那是一丁点都不敢开罪的。人家不愿意接受采访,就算有一肚子的问题,有主编的任务,那也只能忍了。不然,真惹了达官显贵不高兴,人家一句话,他们报社就得关门大吉。牛气如环球日报,那也丝毫不例外!
记者是无冕之王。这话放在国外或许适用,或许不适用。但放在江南省,那绝对不适用。报纸能不能发售,也要看省厅的脸色才行。
强迫叶承枢采访他?那不是自砸饭碗嘛!
也就只有夏洛儿这种跟顾灵色有点交情的人,才能靠刷脸跟叶特助对话那么一两句。别人?没那么好福气!
叶特助从来不接受媒体采访除了省厅工作以外的问题,这已经是不成文的规定。就算是省里的工作采访,那也要看报社的资历够不够深。基本上,除了省级电视台之外,叶特助不会接受任何的采访。
地市级的电视台,资格都不太够。叶特助眼光高着呢,瞧不上!
他们就算是掌握了点什么新闻,那也不敢报道啊。借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有胆子直言不讳的写叶特助独裁专政的人,也就夏洛儿一个了。
可还是那句话,谁让夏洛儿跟叶家少夫人又交情呢?这是得天独厚,独一无二的资源。别人真羡慕不来!
所以,当第二天,某三流小杂志的八卦周刊上,出现了叶承枢的名字时,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
“特助,这份报纸不知道您看过了没有。”白子诺将一份报纸轻轻的递了过去。
正在看文件的男人抬眸,只扫了一眼,便摇头,道:“八卦类的报纸,我不看。”
白子诺就是知道他不会看这种报纸,所以才特意拿来给他看的。
“特助,这上边,写了点您不太好的东西。”
“哦?”叶承枢眼皮一掀,放下了手中的文件,似笑非笑的拿起那份不入流的报纸,一目十行的阅读了起来。
看完,他将报纸随手往办公桌上一丢,表情是玩味到了极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