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两个人照旧是回到了市中心那套小公寓。

如果说在回来的路上容隽还没勉强克制住自己的话,一进到门里,所有的一切就失控了。

他的满心激动满腹情潮已经酝酿发酵了整整一天,到这会儿已经再无克制之力,一进到属于两个人的空间,直接就喷薄而出。

两个人重新在一起之后,笼统算起来也有过三次,可是没有哪一次像这样,激烈得让乔唯一无所适从。

恍惚之间,仿佛有种回到了多年前,两个人刚刚突破最后一道防线的那段时间——

那时候他似乎也是这样,不知疲惫,不知餍足。

最后,乔唯一几乎是昏死在**,才终于得以睡了过去。

而第二天早上艰难醒转过来时,那个人就躺在自己身边,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抚着她的头发,满目清亮地看着她,“醒了?”

乔唯一瞬间就真的清醒了,一下子想要坐起身来,却不小心牵扯到痛处,低呼了一声之后,僵在那里。

容隽连忙将她抱进怀中,一面就掀开被子去看她的痛处,“我看看……”

“你……”乔唯一本想指责他,可是一口气没提上来,就又卡住了,只能无力地靠在他怀中,努力平复自己。

容隽看过之后,倒是真的有些内疚了,低头看向她,道:“老婆,对不起嘛,昨天晚上是我太激动了,没控制住……”

乔唯一无力回应。

容隽又在她身上蹭了蹭,随后道:“正好今天休息日,咱们就在家里好好休息休息……”

“我是要在家好好休息。”乔唯一说,“所以你回去吧。”

容隽闻言蓦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问:“你还要赶我走?”

“我不是赶你走。”乔唯一说,“是你待在这里我们会吵架。”

容隽登时就不乐意了,“你凭什么说我会跟你吵架?”

“因为我今天还要在家里开个视频会议。”乔唯一说,“我会有很多工作电话……你留在这里又会不高兴,我们又会吵架……我不想吵架。”

“都还没开始你凭什么说我会不高兴?”容隽说,“我今天就高兴给你看看!”

乔唯一听了,安静片刻之后,忽然伸手拿过了自己的手机,打开摄像头对准了他。

容隽蓦地拧了眉,“干嘛?”

“你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我给你记录下来。”乔唯一说,“免得你到时候翻脸不认。”

容隽瞪了她片刻,忽然伸出手来拿过手机,翻转摄像头之后直接用前置摄像头对准了两个人。

乔唯一毫无防备地看到此刻两个人的模样出现在屏幕里,猛地伸出手来捂了脸,“你干嘛?”

“记录啊。”容隽一面说着,一面点下拍摄按键,同时缓缓凑近她,对着镜头开口道,“今天,我一定会开开心心地——跟我老婆,在、一、起!来,老婆,你看一下镜头……”

啪!

乔唯一用力重重一巴掌拍在他身上,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感,掀开被子就下了床。

将自己泡进浴缸修整了足足一个多小时,乔唯一才终于渐渐恢复了力气,穿了衣服起身走出卫生间时,容隽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她这房子里并没有准备什么食材,这早餐自然是他让人买上来的。

乔唯一坐下来,匆匆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

“怎么了?”容隽看着她,“不好吃吗?你以前很爱吃他们家灌汤包的——”

“我要开会了。”乔唯一说,“还要化妆呢。”

容隽登时就微微一拧眉,“就差这么点时间吗?能不能好好把早餐吃完?”

乔唯一说:“对,就差这么点时间。罪魁祸首是谁你应该很清楚。”

“乔唯一你——”

容隽张口便要跟她“理论”的时候,乔唯一翻到了自己手机上的那则记录视频,“别忘了你自己说过的话。”

容隽还没说出来的话登时卡在喉咙里。

乔唯一转身回到卧室,而容隽则继续坐在餐桌旁边,满腹怨念地继续吃早餐。

事实上,乔唯一的会议开始后没多久,容隽也接了个工作电话,让人给自己送来了几分紧急文件,处理了几项工作。只是他的工作很快就处理完毕,乔唯一那边的会议却始终没有开完的样子。

他忍不住在书房门口晃了又晃,时不时探头进去看一眼,偏偏乔唯一都如同看不见他一般,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视频会议上。

渐渐地,容隽就有些按捺不住自己了,从在门外晃悠变成了直接推门而入,就坐在她书桌对面,忍不住就要开始捣乱的时候,乔唯一不动声色地又一次将自己的手机丢了过来。

容隽一低头,就又看到了手机屏幕上的那则视频。

这原本是一则很甜蜜的视频,可是此刻他看着这则视频就无名火起,忍不住想起手机想要删掉视频的时候,却忽然听见坐在对面的乔唯一开了口。

她并不是在跟他说话,而是她参与的视频会议轮到了她发言。

容隽删除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后转为了胡乱翻看她手机里的其他照片,同时听着她用他极其熟悉的腔调,说着他从来没有听过的一些话。

听着听着,容隽不觉抬起了头,看向她。

乔唯一依旧没有任何分神,只专注地看着电脑屏幕,继续有条不紊地阐述着自己的观点。

事实上,这是容隽第一次见到乔唯一这样的状态。

先前bd发布会那次,虽然他知道她成功地解决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危机,但是他并不知道她那个时候是什么样的一种状态。

可是现在,他知道了。

这样从容不迫,不疾不徐,却又据理力争,不卑不亢。

这是他熟悉的乔唯一。

却也是让他感到有些陌生的乔唯一。

容隽不觉就看得失了神。

又过了几十分钟,乔唯一这个漫长的视频会议终于结束,而她合上笔记本电脑抬起头时,面前的这个男人依旧伏在桌案边,撑着下巴,专注地盯着她看。

若不是她今天粉擦得厚,早在会议中途就被人看出来脸红了。

“你看够没有?”

“看不够。”容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