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 车内……和娇喘
?蓝天,白云,碧草青青,幽静安宁的绿毯上,停着两个人影,她们正是凌语芊和冯采蓝。
尽管得到母亲的支持,但凌语芊还是觉得不踏实,她认为,母亲曾经因为当年拆散她和天佑而一直感到内疚,这几年来又目睹她着对天佑的痴情,如今难得在一起,肯定是大力支持。还有一重要的原因,贺煜似乎说到做到,几天过去后,他竟然又把自己叫到他的办公室,然后又像前两次那样,对自己做出那种兽性的**。
前天接到他的电话,她便心觉惊悸,在想他是不是又要对自己做那趟事,可犹豫半响后,结果还是壮着胆子去见他,心想选择上这条路,即便现在能躲开,但嫁给他后,每天晚上在一起,他要是真的坚持,同样有机会让他成功的。
她被这样的情况折磨得几乎要疯,几乎要崩溃,前天晚上,因为疼痛,她又彻夜不眠,昨天晚上,伤痛虽然渐渐好转,但她又为下一次的到来感到肝胆俱裂和惊恐不安。所以,今天趁着伤口不那么痛,她把冯采蓝约出来,她再也无法独自承受这种折磨,她需要有个人来分享,给她开解和安慰,而最适合者,便是眼前这个曾经给自己无限帮助的昔日同学兼如今的好友。
这次,她并没约在餐厅或咖啡厅,而是心血**,到高中的母校来。
对母校,印象最深的是这片广阔的草地,当年下午自修课时,她总会带着画具,一个人前来这儿,把周边有趣的景象绘画下来,偶尔晚上的时候,还和几个关系较好的同学躺在这儿,感受着迎面拂来的清凉晚风,凝望着星光点缀的夜空,畅谈未来的理想和目标。
那些日子,在人生中留下深深的印记,可惜,再也不复返。曾经的几个好朋友,都随着她们的移民而彼此少了联系,这几年家庭巨变后,更是几乎断了音信。幸好,如今还有一个冯采蓝,一个曾给予自己无限帮助的好女孩。
两人盘膝而坐着,凌语芊神色忧郁,在冯采蓝关切的注视下,娓娓道出整个情况,包括……当年和天佑的相恋,被逼对天佑说出分手,除却,被父母逼迫堕胎的事,只因此刻伤痕累累的她,再也经受不住那每每想起便会令人柔肠寸断且心胆俱碎的痛。
听完整个故事,冯采蓝被重重地震撼住,心酸、唏嘘、感慨、幽叹,且,对凌语芊浓浓的怜悯、同情和钦佩,而曾经一些疑惑和猜测,也都得到了解答。
这几年来,凌语芊从不接受任何男子的追求,即便穷困潦倒也不选择走上歪路,原来,她一直为她最爱的男人保持着一颗干净纯真的身和心。
可惜,她这般痴情和深爱,对方已感觉不到,可怜的她,这些年来该是何等的勇气和毅力才足以让她熬了过去;这些日子以来,又该是多大的动力和决心才令她坚持下来。
于是,在没说出任何意见之前,冯采蓝首先给凌语芊一个拥抱,一个带着无限怜惜和关爱的拥抱。
凌语芊更是抑制不住泪水哗哗直流,头靠在好友的细肩上,哽咽地道歉出来,“对不起采蓝,我不是有意想隐瞒这些,但我真的不知从何说起,这是我心中的秘密,我想尽可能地保藏它,可惜老天爷似乎不肯让我如愿,它觉得是时候要我说出来了,所以,我想到你,而幸亏我还有你!希望你别生气,别责怪,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傻瓜,没事,没关系,换成是我也会这样,所以,你根本不用感到内疚,别自责,明白吗?”冯采蓝马上安抚,轻拍着她单薄的脊背,自己说的,都是真心话,这么刻骨铭心的一段爱,换作是谁,都会这样做的,语芊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够不容易了!想罢,对她的同情和怜爱不由又加深了几许,更加温柔地抚顺着她的脊背,给予关切和呵护。
她们就这样拥抱了一阵子,彼此坐直身子时,凌语芊已停止哭泣,不过,脸上仍泪痕未干,眼中仍泪花闪闪,楚楚可怜,让人无法克制地心生怜惜。
冯采蓝取出纸巾,轻轻拭擦着她的泪痕,问候出声,“你那儿,还痛不?对了,你身体有伤,怎么还跑出来,你应该叫我去你家的!”
“身体已没什么大碍了,都是头一天疼得厉害,然后就习惯了。”凌语芊抿唇,努力吸着鼻子。
冯采蓝便也放心,随后对某人毫不客气地痛骂出来,“贺煜是不是心理变态啊,口味那么重,我真想现在就去找他,揍他一顿,简直就不是人,比禽兽还不如,亏你还那么爱他,一直等着他……呃……”
见到凌语芊黯然伤神的样子,她马上打住,改为安抚,“好了,没事了,一切苦难都过去了,不管怎样,你已经找回他,可以和他在一起,将来,你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可是,我不懂如何消除他心中这股怨气,不懂如何去让他重新爱上我。本来我曾想过把真相告诉他,但我又不知道他到底是个怎样的情况,不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因何缘故回到了贺家,我还怕,他记起当年的事后,会记恨我。”凌语芊从冯采蓝那接过纸巾,自个继续拭擦着泪痕,被泪水洗涤后的水眸越发的清澈和晶亮,也更清楚地透出她内心的无助和愁苦。
“嗯,你说的这些顾虑确实存在,人常说,有多爱就有多恨,男人的自尊心往往无法预测,更何况是贺煜这么强势的男人。而且,你和贺煜当年的事,到底是真的没人能查出来呢,又或者,另有隐情和秘密?所以,你还是得先了解清楚整个情况,再做定断。”冯采蓝也跟着分析,说着说着,又忍不住对贺煜数落起来,“他这人真奇怪,一般来说,男人碰上愤怒或痛恨,有可能会对女人采取了**的手段来发泄,可他……虽然也是**,却是个超级变态的**,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该不会……他性无能吧?”
性无能?凌语芊猛然一怔愣。会这样吗?真的是这样吗?但他以前,是那么的雄壮,猛如虎凶如狼的……再说,即便是现在,自己好几次都感觉到他那个地方是有反应的,而且,是极大极大的反应。那次喝醉酒,那次在酒店的商务套房,还有这几次对自己的**,无不显示出他对自己的身体很感兴趣,生理上起了很大的反应,但每一次,他都忍着没发泄,难道这就是性无能的缘故,然而,性无能不应该是那个地方软趴趴的,完全没有任何反应的吗。
“嘿嘿,不好意思,我……瞎编而已,他怎么可能性无能,毕竟你曾经是那么的‘性’福。”冯采蓝忽然又做声,讷讷地笑着,继而,表情转向严肃和认真,握住凌语芊的手,给出最终的提议,“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过的话吗,既然老天爷让你们重逢,那就代表你们缘分未了,正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这就是老天爷对你的考验,你只要坚持过去便幸福可见!至于贺煜这个怪毛病,暂时能避就避,结婚之前先不管他,至于结婚后,你尽量使出浑身数解,在**把他给迷倒,再说凭你这温柔美丽的可人儿,天使般的面孔加上魔鬼般的身材,他就算心中再多怨气也会消失得**然无存的,届时,就是你幸福+性福的时候了!”
说到最后,冯采蓝语气又变回了俏皮和暧昧,还不时地朝凌语芊眨眼,其实,她也是想借此逗逗凌语芊,让其心情好转和轻松起来。
果然,凌语芊沉重黯然的内心渐渐明亮不少,感激万分地看着冯采蓝,然后,准备说出道谢。
冯采蓝及时阻止,呵笑,“别老这么客气了,我不是说过吗,以后等我有困难,你反过来帮我不就行了!”
嗯,是的,会的,一定义无反顾!凌语芊抿紧樱唇,握住冯采蓝的手不觉收得更紧了。
冯采蓝也欣然浅笑,静静看着她,投出由衷祝福的眼神,一会,她突然牵住凌语芊的手,提议大家起来走走,就在她站起身,四处环视的时候,忽见距离她们不远处,有个男人在作画,目标似乎是语芊,她先是怔了怔,随即走过去。
凌语芊见状,连忙跟上。
“喂,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偷拍……偷画我们?”冯采蓝发挥其泼辣的个性,教训指责出来。
凌语芊则轻轻拉了她一下,水灵灵的美眸,默默打量着男子。
那是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年轻男人,长相斯文,气质儒雅,浑身散发着一股文人的气质。
估计是看到冯采蓝和凌语芊突然走近,他先是略微惊讶了一下,但还是继续在图纸中画上几笔,圆满完工,然后拿起画纸,递给凌语芊,“对不起,我有个缺点,每当看到美好的一面,总忍不住想画下来,刚才没经小姐你许可便绘下你的画像,真的很抱歉,不过,我可以把这幅画赠送予你。”
……有个缺点,每当看到美好的一面,总忍不住想画下来……
听着男人温和善意的解释,凌语芊禁不住忆起了自己和天佑/贺煜的第一次邂逅,自己当年何尝不是未经天佑许可,就偷偷把他工作时的认真一面绘画下来。
想罢,凌语芊伸手,接过男子递来的画像,一看,整个心房更是无比震撼无比激昂,瞠大眼眸盯着男子,钦佩惊叹之情,一展无遗。
这时,冯采蓝也凑脸过来,看清楚画面的图像,先前的气恼顷刻消失,也禁不住啧啧赞叹,“哟,还不错哦,好吧,看在你画得还可以的份上,我们就不追究了,当然,这副画归我们。”
“谢谢你们的赞许。”男子微微呼了一口气,依然和颜悦色。
蓦地,冯采蓝又道,“对了,刚才我们两人在一起的,你为什么只画语芊?是不是嫌我丑了?”
男子一愕,先是哑然,随即幽默地应,“我都还没画你,你就已经这么泼辣,要真画了你,我说不定会被拆掉吞进肚子里呢!”
这片草地,曾经是他读书时常光顾的地方,每次回到母校总会前来走走,今天也不例外,唯一不同的是,他的注意力完全被那个独特的倩影所吸引住。很年轻的女孩,长得很美,美得不似真实,俨如一个误入人间的精灵,安安静静地坐在草地上,眉宇间挂着淡淡的忧伤,让人看着生疼,且忍不住想去了解,到底是什么给她带来忧伤,然后去抚平她的忧伤。于是乎,他取出随身所带的笔和纸,快速地把她绘画了下来。
冯采蓝则已经被他的话气得呱呱叫,“哼,别以为画工了得就了不起,我随口说说而已,你以为我真稀罕啊,我朋友的画工可是一点也不比你逊色,所以,你到一边凉快去,披着羊皮的狼!”
“呃,采蓝……”凌语芊连忙拉了她一下,担心她的口无遮拦引来没必要的麻烦。
不过,那男子似乎没半点生气或羞恼,炯炯有神的眼眸惊艳地看着凌语芊,“你……你也会画画?”
凌语芊回以窘迫的笑,“我自小喜欢画画,大学也曾主修过,不过,跟您的相比,我的只是小巫见大巫。”
“什么小巫见大巫,语芊你干嘛这么谦虚!”冯采蓝又是大嚷。
凌语芊对她挤眉弄眼,示意她低调。
这时,男子忽然递给凌语芊一张卡片,然后,还递了一张给采蓝,目光继续停在凌语芊身上,由衷地道,“幸会幸会!”
凌语芊迟疑地接过,看了起来。
沈文晖
创意画廊主办人
荣光大学美术系教授
“呵呵,你来头还不小嘛。”冯采蓝首先发话。
沈文晖客气地笑,“我今天受邀回来母校讲课,想不到有幸遇见你们两个,对了,你们是否方便告诉我芳名?或许,我们以后可以交流美术方面的知识。”
“呃……”凌语芊犹豫。
冯采蓝则马上念出一组电话,是凌语芊的。
沈文晖迅速记了下来,看了看时间,做出辞别,“对不起,我还有事,得先走了,咱们后会有期。”
沈文晖走了,走之前,给凌语芊留下一个别样的注视。
凌语芊手中仍旧拿着画,目送着那抹颀长的身影慢慢走远,微微抱怨了一下,“采蓝,你怎么把我的手机号码告诉他?”
冯采蓝丝毫不在意的样子,“嘿嘿,你担心他有问题吗?放心吧,我看人很准的,虽然我一直在损他,但我看得出他真的是个人才!你不也拜倒在他的精湛画工之下吗。对了,你刚才好像说过,你和天佑第一次见面,就是你偷偷画人家哦,说起来你和这个沈文晖还挺有缘分的呢,你们又志同道合,不知道他结婚了没,有没有女朋友,要是都没有,你可以和他……”
听好友越说越离谱,凌语芊神色一窘,嗔了出来,“你呀,真胡闹,别乱点鸳鸯谱!”
冯采蓝吐了吐舌头,“呵呵,刚才说笑了,谁不知道咱凌大美人只有一颗心,而这颗心已经给了高大俊美的万人迷贺总经理,所以,我还是下辈子再当月老喽。”
“你!”凌语芊俏脸又是一阵羞红,嘟起小嘴,作状打了她一下,对这个素来爱胡言乱语的好友,她真的没辙。因此,她低垂下头,继续注视画中的自己,渐渐地,画中人变成了另一张面孔,一张俊美绝伦的男性面孔,当年与天佑初次邂逅的情景也随之跃上了脑海。
瞧着好友深深迷醉的模样,冯采蓝猜到她在想什么,便也安静下来,望着手中的画,再一次在心里送出了祝福。
直到中午时分,她们才离开这块草地,离开母校,暂且分道扬镳,各自回家。
翌日,又是新一周的开始,凌语芊回到公司不久后,猛然听到一个大消息,贺煜,竟然被升为总裁,贺氏集团的CEO!
她终再次明白,为何他会那么愤怒,他估计是觉得,爷爷用这样的条件交换,有损他的权威和能力吧。煜,其实爷爷这样做,只是为了达成我的心愿,即便没有这个交换,将来你同样会是贺氏家族的继承人,因为你有那个能力,其实,你要是自小在家族长大,说不定你早就是集团的总裁了!
凌语芊先是发愣了一会,随即拿出手机,毅然给他发了一个短信,短信里面,除了包含着对他的恭喜和祝福,还一如既往地凝聚着她对他的深爱:恭喜你,你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凭着你的智慧与才干,将来你定能更好地发挥,发扬光大整个贺氏家族。
天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这句话,在她按了发送键的时候,心中默默地加上。
然后,她放下手机,端起那盆紫罗兰,媚眼含笑,笑意浓浓地欣赏,不久,电话突然想起。
她怔了怔,下意识地想到贺煜,但结果,还是迟缓地拿起。
真的是他,低沉的嗓音冷漠依旧,但很好听,很勾她的魂,“过来。”
过来……他……看到自己的短信了?叫自己过去,是为了感谢自己?还是……想到另一个可能性,凌语芊浑身忍不住哆嗦。不,自己不能去,自己那儿还没有完全恢复呢。
“过来!”极具磁性的嗓音,开始显出了一丝不耐烦。
凌语芊不自觉地嘟起小嘴,想起冯采蓝的建议,想起那撕心裂肺般的剧痛,毅然拒绝了,“对……对不起,我……我现在有事情忙,请问……你有什么事吗?或许直接在这里吩咐?再或者,让池……池特助交代给我?”
“咔——”
是电话挂断的声音,凌语芊听到,那边是重重地搁下了话筒。她咬一咬唇,也闷闷不乐地把话筒放回座机上,但不可否认,惊慌失措的心头已随着渐渐松开,然而,很快又紧绷起来。他……会不会等下还打过来?又或者,直接过来把自己带过去?哎,早知道不发这个短信了,自己干吗自讨苦吃!
越想,她越是紧张,越是纠结,越是憋闷甚至委屈,整颗心便再也无法平静下来,继续端着盆栽,忐忑不安。
不过,结果证明她只是虚惊一场,贺煜,再也没有动静,不再有他的电话,也没有亲自过来,连池振峯,也没出现,她不由更加肯定,他刚才叫自己过去,肯定又是想趁机欺负自己,同时也暗自庆幸自己躲开了。看来,以后都得这样!
随着心情的彻底放开,她心思重返工作上,一直忙碌到下班……
第二天,贺云清忽然找她,跟她说,想约她到贺家吃顿饭,提前拜见一下贺家的成员。
凌语芊既欣喜,又担忧,想起了贺云清的“四个儿子两个女儿”,还有那些子子孙孙,这个家族,是个大家族,自己即将见到的,是很多很多人,很多很多不认识的人!
似乎看出她的不安,贺云清微笑着安抚,“丫头,别怕,他们都很好,而且,有爷爷在,爷爷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凌语芊望着他,满眼感激,但还是犹豫。
“哟,你当时不是答应过我,不怕苦不怕累,只要能嫁给阿煜就行了吗?这才开始呢,你就想退缩了?可不像你哦,丫头。”贺云清改为用激将法,话中有话。
可惜,只专注于目前情况的凌语芊并没有领略到当中的暗示,又是沉吟一会后,讷讷地点头,“好,谢谢爷爷,那我好好准备一下。”
贺云清笑了,神色宠溺,然后,叫她回去工作。
凌语芊一回到办公室,马上拨打冯采蓝的电话,不料没人接听,而贺煜,碰巧找她,他似乎已经看出她昨天躲避他的原因,这次一开口,直接说明原因是关于这个礼拜天去他家吃饭的事,末尾他还语气不容否决地叫她务必过去。
因此,她再也无法推辞,只期盼他真的是此事找自己,祈祷除了这事,他没其他用意。
怀着忐忑的心情,她头一遭用慢速度去见他,刚到他办公室门口,手机突然响起,是采蓝给自己回复电话了。
“语芊,你找我?”
凌语芊稍顿,迟疑地道出,“嗯,采蓝,你……能不能借我一万元,我分三个月还你。”
“一万元?你借来做什么?你家里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事了?”冯采蓝知道好友是个很节俭的人,平时连300元都舍不得花,何况是一万。
“呃,没……没有,是……贺爷爷约我这个周末去贺家吃饭,说是提前拜见一下那些长辈,我想……总得买些礼物给他们的。”凌语芊赶忙解释。
冯采蓝听罢,既替她高兴,又替她难过,贺家那么多人,一万块其实根本买不到什么,但对凌语芊来说,已算是“大出血”了!这笔钱,得她节省多少个月才能弥补回来!想罢,冯采蓝更是忧心忡忡,同时自责不已,自己平时赚的本就不多,又喜欢逛街,几乎是月光族,两三千还能凑到,可是这一万元……
“语芊,这事,我记下了,我先看看,迟点给你答复。”
“好,谢谢。还有,采蓝,对不起,我知道这对你也是一件难事,但除了你,我真的不知道还可以找谁。不过,如果实在没办法,那就算了明白吗,我……我再回去跟我妈商量一下,看怎么挤出来。”
“行,你也别太忧心,一定会想到办法的,知道吗?”
“嗯。对了,我还要忙公事,先这样,迟点再打给你。”
“好,再见!”
结束通话,凌语芊收起手机,先是深深一呼吸,随即推门进内。
这次,贺煜不再埋首案前,而是慵懒地靠在办公椅上,锐利的鹰眸,正盯着她。
凌语芊先是一愣,下意识地低头,缓缓走近过去,最后,停在办公桌前,微热的脸儿仍往地面垂着,视线正好对着红木制成的办公桌面。
数秒过后,他的手忽然伸了过来,伴随着一张支票,闯入她的眼帘。
五……五万元的金额!他……他这是什么意思?凌语芊不得不抬首,迷离的水眸,困惑不解。
他却慢条斯理的样子,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不是要钱买礼物吗?”
凌语芊恍然大悟,同时,全身僵硬,他……怎么知道的?难道……他偷听自己的电话?一股难堪,顿时冲上心头,凌语芊不觉略微嗔了一声,“你……你偷听我打电话!”
他眸光一晃,轻描淡述,“我无意中看……听到而已。这是公司借你的,以后分期偿还。”
俊美的脸庞,毫无表情,语气也仍冷冷淡淡的,眼神暗黑暗黑的,让人根本无法猜到他此刻内心是何作想。
终于,她接下,紧紧拽着那又薄又轻的支票,心中其实还是挺**漾的,撇下一开始的难堪,她对他,还是挺感激的,且心情还乐观起来,在想,他是否已经接纳了这个婚事,帮自己解决难题是不是也希望自己给他家人一个好印象。想罢,她心中爱意于是再起,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低声道,“谢谢你,我……会准时还的。”
贺煜依然目不转睛地望着她,蓦然发问,“你为什么不跟爷爷借?”
凌语芊柳眉蹙起,他……为什么说这样的话?她看着他,继续满腹纳闷,渐渐地,当她发觉他的眼神似乎灼热起来,热的仿佛烫在她的心窝上,她不由得萌起一股想逃跑的冲动,然后,刻不容缓地辞别,“我先出去了!”
话毕,不待他反应,她已转身,一缕烟似的,娇小的身子转眼间就消失于办公室门外。
贺煜面色随之沉了下来,这该死的小东西!可恶的小东西!
对着已经平稳下来的玻璃门恼怒瞪了一会,他收回视线,转向电脑屏幕,那儿,正重播着一段闭路电视监控,画面上,正是她刚才站在门外,与人对话的情景。
他默默看着,心里不觉再起狐疑,她为何连一万块都没有,她要花钱,为何不跟爷爷“借”?为什么?为什么呢?莫非……她和爷爷其实并非那种关系?之前查到的资料,是巧合?是……误会?
但,志鹏不是普通人,是侦探中的高手,又对自己忠心耿耿,查出来的东西,怎么可能出错?怎么会出错呢!再说,如果她和爷爷没有关系,爷爷怎么会这样安排?怎么会这样安排!除非,还有一个可能性,她真的是枚棋子,而爷爷,偏心大伯父,于是将她安插在自己身边,时刻监视着自己。然而又不可能的,假如爷爷真的想把家业传给大伯父,大可明着来,又何必玩这样的暗招?他已经年纪不小,根本没体力玩下去!何况,他根本就不是这种人!
这期间,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贺煜想着想着,忽觉一阵剧痛自后脑方传来,似乎有样东西,在挤逼着他的脑门,混乱着他的思维,让他疼痛不已,痛苦地几乎要爆炸!最近,他总是头痛,莫名其妙的头痛!
卡擦——
他一拍电源,把电脑给关掉,两手抱着头,迅速冲进休息室的浴室,又是用冷水,把自己给淋醒,把那不知名的混乱和痛苦,给冲散开来……
星期天,风和日丽,天高气爽,正是凌语芊以贺家准儿媳的身份,首次正式拜访贺家的好日子。
根据贺爷爷的安排,贺煜会九点钟来接她,故她七点钟就起床,然后好好打扮一番。
尽管只是薄施脂粉化个淡妆,可她仍然非常仔细和用心,投入了整整一个小时,不过,看着镜子里优雅美丽的自己,她为刚才的付出感到值得。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新买的裙子,由于是名牌,款式又很好看,价格自然也就不菲,可她还是毅然买了下来,因为,她想以最佳的状态出现在贺家人的面前,给他们留下一个好印象,而女为悦己者容,她更希望能给贺煜一个惊艳,让他看到自己最美好的一面。
至于礼物方面,那天拿着支票回办公室后,她把情况告诉采蓝,采蓝放心之余,还建议她索性花光这五万块,反正贺家做为城中首富,到时给的聘礼绝不会少,最低限度,都应该有个100万的。回家后她也对母亲谈及此事,母亲也赞同,说尽量做到体面,那她将来嫁过去日子会好过些,还说到时可以从聘礼中取出这笔钱一次性还给贺煜。她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便采纳了母亲和采蓝的建议,精心挑选礼物,结果,总共花费5万2千。
“芊芊,礼物妈都检查且收拾好,你要不要再看看?”凌母突然走进,她今天更是一大早就起床操劳了,但还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看到女儿绝美脱俗的样子,更是无限欣然和舒心,站在女儿面前,越瞧越满意,越自豪。
迎着母亲欣慰赞许的目光,凌语芊不自觉地翘起唇角,先让母亲一饱眼福,稍后才与母亲一起步出卧室,到客厅来。
方形柜子上,摆着一个个精美小礼袋,礼袋里还各配一张纸条,写着一个个名字。
买礼物之前,她曾向贺煜问过贺家的成员具体有哪些,他们分别是什么年纪,有什么特别喜好。贺煜当即不吭声,害她还郁闷着要不要找贺爷爷帮忙,谁知当她回到办公室半个小时后,李秘书突然传真了一份资料给她,上面写的正是她想知道的信息。她情不自禁地,当场落泪,然后不加思索地发短信给贺煜,一连窜的谢谢,还有“我爱你”。当然,结果他都没有回复,但她知道,他应该看到她的信息,收到她的爱意。
美好的回忆,让凌语芊心情顿时再现感动和喜悦,整个脸庞更如花般灿烂和迷人。
凌母不清楚女儿在想什么,只知道女儿很高兴,便也被这罕见的笑容给渲染,不由也欣喜满怀。
屋内第三个人——凌语薇,同样是眉开眼笑,急匆匆地奔了过来,轻轻摇晃着凌语芊的手,热切地问,“姐姐,姐夫什么时候到?姐夫是不是快要到了?”
凌语薇今天也精心装扮过,一头柔软乌黑的长发梳得整整齐齐,扎成一个马尾,还带了一个发花,身上是一袭粉紫色裙子,是她衣服中最漂亮也是最少穿的。虽然她今天的责任只是帮姐姐把东西搬下楼去,但她知道,这是自己第一次和姐夫见面,要给姐夫留个好印象,所以,外表是不能忽视的。
瞧着妹妹万般渴慕和期待的模样,凌语芊忍不住伸手过去,轻抚着她天真无邪的小脸儿,温柔地回复,“快了,就快了!”
正好,她手机响起,正是贺煜,他到了,叫她下去。
他竟然没有上来帮她搬东西!
微微的失望和难过,即时涌上凌语芊的心头,但很快,又被她压下去,若无其事地通知一声母亲和妹妹,一行三人,提起几大袋礼物,走下楼去。
名贵的银色轿车,停在小区门口,车内的人,俊美绝伦。
“请问您是姐夫吗,姐夫您好,我叫凌语薇,爸妈和姐姐都叫我薇薇,以后您也可以叫我薇薇的。”凌语薇已迫不及待地跑到副驾驶旁,借着打开的车门,与车内的人问候招呼。
贺煜俊脸倏然一怔,对这突然闯进视线的女孩,眸光闪过一丝别样的精芒。她……就是凌语薇?那个……年纪十八岁却只有八岁智商的凌家小女儿?美丽精致的脸儿,虽不及姐姐的绝美妩媚,却也长得有几分相似,不过,那天真无邪的气质和神态倒是真实,不像姐姐,伪装出来的。
想罢,他俊颜不自觉地沉了下来,下意识地看向那抹倩影。其实,他刚才就已经看到她,今天她穿了一件新裙子,比平时更美,更夺目,而且,更迷惑人心。他的视线,在她身上匆匆停留了片刻,随即转向第三个人,她的母亲。
中年的妇女,尽管饱经风霜,饱受贫苦的折磨,可她面部轮廓还是能让人看出她年轻时候的美丽,此时,她带着腼腆的笑,他还发现,那笑容底下,似乎还有一丝……内疚和歉意。她为什么对自己做出这样的表情?难道……她也知道女儿对不起自己?
思及此,贺煜怒气再起,连原本应该客气的问候也省了,他甚至,带着报复的心态,不让凌语芊和家人拜别,刻意不耐烦地提醒了一句,“东西都摆齐了没,赶紧上车吧。”
他这话一出,母女仨皆起了不同的反应。
凌语薇依依不舍,恨不得能跟着姐姐一起去。
凌语芊则满腹委屈,嘟起了小嘴。母亲的歉意,她看得出,但母亲好歹是个长辈,尽管穷,骨气还是有,故也不会怎么巴结讨好他。无论如何,他即将是自己的丈夫,是母亲的女婿,不问好也就罢了,还故意这样说,他这算什么?又是玩报复和惩罚吗?假如是李晓彤的母亲,他一定不会这样吧,是的,他绝不会这么无礼和倨傲!
倒是凌母,清楚女儿心中的苦,带着劝慰,慈爱地道,“芊芊,上去吧,今天是你头一次见长辈,让人家等不好,你努力了这么多天,不就是为了给他们一个好印象,这都最后一步了,可不能前功尽废啊。”
凌语芊瞬时更心潮澎湃,她使劲地,使劲地忍住那猛然冒上喉咙的热气,仰头,不让泪水流出来,然后,冲母亲颌首,又轻抚一下妹妹的小脸,这才上车,与她们最后招手道别,直到她们的影子越来越小,她才依依不舍地收起视线,但并没有回到车内,而是继续静静看着窗外,直到,车窗突然缓缓关上。
尽管如此,她还是继续侧着脸,隔着玻璃静观外面一闪而过的景物,反正,就是没有看他,依然为他刚才的没礼貌感到生气和难过。
贺煜同样不吭声,但,内心还是被她给气到了。俊颜宛如乌云密布,浑身散发出一股冷冷的寒气,平时轻轻握着方向盘的手此刻可是用了很大的力,因为,那手,都已经露出青筋来了,而且,车速似乎快了很多,由于突然加速,凌语芊身体往前倾倒,不过,她及时扶住车门上的把柄,故很快能坐稳。
半个小时的车程,就这样,在两人的互不搭理中过去,车子再停下来时,贺煜没有立刻动静,只是稳稳地坐着。
凌语芊下意识地去开车门,可惜,开不了,结果,为了大局着想,她不得不向他求救。
他却似乎存心报复似的,竟然不理不睬,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
凌语芊咬了咬唇,最后,伸出手,白皙娇嫩的小手,在他健壮的手臂上轻轻拉了一下,用恳请的眼神,仰望着他,还委屈地说出一句,“对不起。”
果然,他贺大总裁这才心情舒坦,凌语芊看不到他到底按了什么地方,但听到了那声在寂静环境里显得尚算清脆的卡擦声响,于是再开车门,终于能走出去。
贺煜也已出来,招呼正等候着的保姆们帮忙搬东西,然后,朝凌语芊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带上她,一起走向贺云清居住的那栋房子。
大屋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老老少少坐满了二十几个人。
贺云清依然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丫头,你可来了,还买了很多东西哦。”
凌语芊连忙微微躬身,对他行了一个大礼,“都是一些小礼物,是给大家的见面礼。”
贺云清其实早就猜到,于是回头,善解人意地为她一一介绍。
凌语芊便迫不及待地取出礼物,逐一逐一地送给他们。
她打听到大姑妈贺芸,喜欢玉器,于是买了一只玉镯;给大姑妈的儿子是一双运动鞋。
大伯父贺一然是一瓶上等陈酒,大伯娘的是保健品,贺炜喜欢收集打火机,故她送了一款罕见的打火机;至于贺炜的妻子李妮娜,是一套欧莱雅化妆品;贺炜的妹妹贺熙,是一瓶古驰香水。
三叔贺一翔,是G市省委书记,凌语芊送了一支名牌钢笔。他女儿贺芯,则是一件漂亮的裙子,也算是……报答上次借衣服给自己。
四叔贺一杰,即贺熠的父亲,一家三口在北京,她便暂时没准备他们的。
贺煜还有一个小姑姑贺婉,贺云清最小的女儿,偏好水晶,凌语芊送的是一条水晶手链,至于小姑姑的女儿林雅彤,是一盒巧克力。
整个过程,她都巧笑倩兮,眉开眼笑,她从没有试过连续这么长时间地笑,面部肌肉几乎都硬化了,但她毅然坚持着,特别是轮到贺煜父母的时候,更是小心谨慎,她先为贺一航呈上一副精美的西洋棋,“伯父,小小意思,请您笑纳!”
贺一航尽管已经得知凌语芊的“底细”,但终究是个男人,又在生意场上打滚这么多年,自是懂得如何伪装,便也微微一笑,说了声“客气了”,接下礼物。
而季淑芬,板着脸,瞪着凌语芊明明很漂亮却在她看来却是魅惑人心的狐狸精脸,结果,是贺一航暗示,她才勉强收下凌语芊送给的名贵丝巾,连谢谢都没有说。
倒是贺煜的弟弟,毫不犹豫地接过礼物,还伴随着一声,“谢谢大嫂!”
让凌语芊的内心,大大的温暖,这是她看到的最友好的一个人,相较于其他人的客套或冷漠或假惺惺甚至乎鄙夷,他是真诚的,让人感动的,所以,她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最后,轮到贺云清。
他的礼物,是凌语芊最花心思的,也是最讲究的,送上的,是一副字画,凌语芊知道他喜欢收藏字画,因此,跑了很多店才找到这副自认能配得上他的国画。
贺云清当场就拆开,而且,毫不吝言地称赞。
“芊芊选的只是一份小礼物,与爷爷平时收藏的那些可能无法比,爷爷能收下,芊芊便已心满意足。”凌语芊谦逊地说着,然后,定定看着他,眼里尽是感激之色,对眼前这个亲切慈祥的老人,她满腹感激,不懂如何表达。
贺云清也老怀欣慰,无限怜爱和欣赏地回望,自己的眼光果然没错,这孩子就是与众不同,一般来说,这礼物的安排,也就是自己和阿煜的父母会特别点,其他的可能都是统一的,但她都投其所好,为每一个成员都精心挑选了。越想,他越是满意,眼神自然也越温柔了。
非常真切的一种对望,却在不同的人看来,有着不同的涵义,那一双双眼睛,有羡慕的,有妒忌的,有敌意的,有忿恨的,有鄙夷的,有嘲弄的,而贺煜,则是愤怒的,当然,他沉住气,没丝毫的发作。
由于是第一次见面,大家都没有多聊谈,时间也刚好到午餐,大伙于是围到那张巨大的长形饭桌前,正式开始享用美食。
席间,贺一航招呼凌语芊随便夹菜吃,贺一翔则问了一下凌语芊的家庭情况,凌语芊顺道如实解答,说自己的父亲是白手起家,三年前因经营不善而生意失败,自己辍学等大概经过。她觉得,这些事并非什么难以启齿的丑闻,无需隐瞒,既然自己要嫁进来,这些大概情况以后肯定会被他们知道的。而事实上,贺家的人也都早已经知晓,在婚事一宣布,他们已经各自调查,各自打探。
然后,轮到贺云清开口,用平平常常的语气,叫凌语芊无需客气,把大家当自己人,实则,他在暗示大家,以后都得把凌语芊当为贺家的一份子,尽管,她出身贫寒!
贺煜可是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
幸亏有个阳光青年贺燿,不时地开口,总算让气氛活跃着,至于其他长辈,都是客套地寒暄了两句。
一顿饭下来,便也安然平静,和和气气,后来,大家纷纷散去,只有贺煜和他父母、凌语芊被贺云清留下。
偌大的厅堂,安静了下来,一会,由贺云清开口,引出话题,他看着凌语芊,依然满面亲切慈祥,苍劲有力的嗓音也格外温柔,“芊芊丫头,咱们准备给你爸妈100万的聘礼,另外会安排一套新房子给他们住,房子在东山区,离你上班的地方正好不太远,这是钥匙,你回家跟父母谈谈,找个时间搬过去,需要帮忙的话,叫阿煜为你们安排。”
看着缓缓递来的一窜钥匙,凌语芊心头一热,樱唇微颤着,不敢马上接过来。
“你们现在的房子是租的,终究不安稳,今后搬到新房子,可以长期居住,也可省下那笔租金,你父母年纪慢慢变大,没有负担的话,会过得轻松些。”贺云清又是递了一下钥匙。
终于,凌语芊迟疑地接过,由衷地感激。
贺云清接着往下说,“聘礼过几天会正式送过去,届时,我们会顺便和你父母谈谈酒席的事,你始终是大女儿,父母想请多少亲戚都行,费用方面不用担心的。”
“爸说得没错,你们尽管列好名单,其他的,我们会命人安排。”贺一航忽然也插了一句。
凌语芊又是颌首道谢,先后看着他们,继而,目光还转向季淑芬,最后,是贺煜。可惜,季淑芬依然充满敌意,贺煜则,令人捉摸不透的样子。
接下来,贺云清没有久留她,吩咐贺煜送她回去,连同一些礼物。
她为贺家的成员精心挑选礼物,贺家的人也礼尚往来,不过,他们的是否也都精心挑选,那就不想而知了。
但她已经很满足,情况比她预期中要好,故她心情很愉快,连带来时对贺煜的那份哀怨也消失了,其实,对他,她根本就怨不起来,恨不起来,因而,再次坐上车后,她开始打量周围的情景,然后,目光停在他的脸上,痴迷地看着他那完美迷人的侧脸,放任自己对他的眷恋之情。
她的举动,贺煜自然留意到,目不斜视,却已经心驰微漾,他突然加速,扭转方向,车子奔驰了大约十分钟,停下,然后,解开她的安全带,把她抱了过来。
突如其来的举动,还有身下那出其不意抵住自己柔软的炙热,让凌语芊俏脸刷得羞红,下意识地伸手搭在他的肩上,准备起身。
他不允,牢牢按住她,还坏坏地,把她压得更下,更紧贴他的那个地方,然后,静静凝望着她,幽邃漆黑的眸瞳,如火般炽热,带着肆意,带着邪魅,似乎还带着,一抹嘲弄的意味。
凌语芊不知所措,只能低头,避开他炙人的注视,但她的脸才微微低下,便又马上被他托起,紧接着,他吻了过来。
他狠狠地吻着她,用力地吸吮着她的小粉舌,大手也一如既往地在她身上摸索,凌语芊先是本能地陶醉,渐渐地想到某件事,心头一凛,美目一慌,赶忙抗拒。
他倒也停下了,望着她,明知故问,“怕了?”
凌语芊咬唇,下意识地对他发出恳求的可怜目光。
贺煜不再吭声,神色还是异常复杂,忽然,伸手到她后背,拉下她的裙子拉链,让她上半身**出来,而后,在她的惊呼声中,把头埋到她的胸前。
凌语芊浑身一酥,顿觉一股火热的激流从自己身体内飞速流过,而他的动作,更深入了。
渐渐地,她还发现,他的动作虽然也很急切,很狂野,却并不再像前几次那样粗暴无人性,而自己,也没有那种被撕裂啃咬的痛,反而……一波波熟悉而久违的情潮,连绵不断地朝自己包围过来,让自己禁不住地春心**漾,娇喘连连,原本放在他腰侧的两腿不自觉地夹紧他精壮的腰腹,还本能地挺起身子向前,配合着他。
“嗯……唔……”魅人的娇吟,自她殷红的小嘴发出,连续不断地。
偶尔,还伴随着男人的粗噶和申吟。
不错,这申吟,是贺煜发出来的,这撩人的小妖精,果然是男人的克星!本来,自己应该像上几次那样,狠狠**她,惩罚她,可自己仿佛着了魔似的,竟一头扎在这对形状大小皆堪称完美的美胸上,就这么扎在这对极富弹性的美胸上!自己还甚至,恨不得……就此要了她!
要了她……要了她……不,自己不能,不能!
沉醉混乱的脑子,像是被一道闪电给劈到,给劈醒过来,贺煜即刻自她胸前抬头,还不由分说地,一把推开了她。
凌语芊始料不及,就那样被撞到方向盘上,背部,立即传来一阵剧痛,她皱眉,苦脸,眼神迷离又哀怨,困惑不解地瞥着他。
美好旖旎的春光,依然毫无遮掩地呈现在眼前,明知自己不该再看,贺煜却还是克制不住,继续盯着她胸前的那片雪白,那双经由他吸吮过,变得愈加媚惑绝美的雪峰,该死,碰上这小妖精,他向来自诩甚高的自制力,就这么给毁了!
带着惩罚的意味,他孩子气地,不甘心地在胸前用力捏了一把,然后才将裙子拉回原位,遮住那些美好的春光,放她回到旁边的副驾驶座,自己则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凌语芊依然柳眉微皱,边拉着裙子,边低头俯视着他刚才的杰作。
距离上次他用那非人的方式**自己将近十天,他没再欺负过自己,自己高兴之余,还微微纳闷,心想他是良心发现了呢,或是由于刚接替总裁之位公务繁忙而遐顾不了,可惜想来想去都想不出答案,她便作罢,总之,只要他别再伤害自己就行,管它是何原因。
直到刚才,见他突然半路停车,又对自己做出亲密的举动,她便禁不住心生恐惧,幸好,自己只是虚惊一场。这是否说明,他已彻底放过自己,不再那样折磨自己了?
想罢,她心花怒放,呆看着他留下的一个个痕迹,似乎还残留着他的味道,她情不自禁地,回想他刚才对自己做出的那些羞人的举动,春心于是再起**漾,整个脸庞,更是绯红透底。
恰好,贺煜进来了,目光锐利的他,把她回味陶醉的模样尽收眼底,先是一怔愣,随即,薄唇一勾,勾出一抹邪魅的笑,似嘲弄、似轻视、似鄙夷,而又似是自豪和……喜悦。
凌语芊则羞赧无比,连忙拉好衣服,媚眼怯怯地扫着他,最后,低头,不敢再看他。
车子重新前行,车内的两人,沉默不语,各有所思,不过,那股似无若有的暧昧旖旎,一直在静静地弥漫徘徊于彼此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