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004 霸道的他

凌语芊出了女厕后,又是眷恋不舍地朝着会客厅方向看,甚至抱着一丝希望,希望那个冷漠的人影能再次出现在她的视线内,可惜她无法如愿,直到一阵脚步声从女厕传出,她才收回伤痛的目光,快速奔向电梯口。

出了酒店大厦,她不急着回家,而是到大厦前的喷泉边坐下,抬头仰视大厦的最顶层,满脑皆是贺煜的样子,渐渐地还有天佑的模样,轮流交替,一幕遥远的记忆,慢慢浮上了脑海。

初次认识天佑,是在她刚读大二第一学期,老师吩咐一个作业,要大家在市内游逛,把认为有意义的一面画下来。

有天经过某广场,她见到一年轻男子在高处准备布景,他有着一副健硕挺拔的身材,一张极为好看帅气的面容,不过,吸引她的不仅是他俊美刚毅的侧面,而是那专注工作的神态,她便忍不住取出画具,把他画下来。

不料才画到一半,被他发现了,他停止活儿,来到她的面前,抢走她的画纸,然后薄唇轻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近距离看,他更帅更迷人,身材比预期中还要高,她站在他的跟前,仿佛一个小女孩。

不过,他……他干嘛用那样的目光看她呢!

头一次对上这种狂肆无礼貌的眼神,她内心羞涩之余还隐隐气恼,叫他把画纸还给她,他却举得高高的,说还给她不是不可,但有要求,他的要求竟然是……要她当他的女朋友。

在学校,追求她的男同学并不少,然而初次见面就提出这种要求的,只有他一个。

迎着他愈加肆无忌惮的眼神,还有那坏坏的魅笑,她一口拒绝,还准备离开那儿,无奈他长臂一伸拽住她,把画纸给回她,“既然都画到一半了,没理由就此放弃是吧?”

他的嗓音很醇很沉,极具磁性,依然是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特别是那双深邃的眼眸,对她发出炙热的光芒,让她禁不住地脸红心跳。

本来,她应该就此算了,然而看到他已回到会场,继续全神贯注地劳作,自己仿佛中邪似的,竟就着画纸挥笔,直至圆满完成作业。

当她收拾好东西,兴匆匆地准备回家,他又走了过来,“手机给我。”

他语气仍旧很淡,听不出任何表情,那双好像会勾魂的星眸又是火热盯着她。

她大感错愕,但想想他不像是坏人,避免节外生枝,便也乖乖地取出手机给他。

他就着手机按键,拨出一组号码,将手机给回她时,语气霸道起来,“记住,我叫楚天佑,是……你的男人!”

楚天佑……她的男人?混乱的心头一震颤,她再也不敢停留,撒腿便跑,回家后马上换张手机卡,把这事淡忘,谁知道,三天后他竟然找到学校来了。

从自修室回宿舍的路上,他毫无预兆地堵在她面前,俊脸深沉,黑眸阴鸷,二话不说便把她带到教学楼一角,出其不意地强行夺走了她的初吻,然后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高大的身躯在淡淡的灯火下,隐隐透着一种压迫感和危机感,“小东西,我对你一见钟情,已经认定了你,这辈子,你休想摆脱我,还有,你要是再敢换卡躲我,后果自负!”

那是她长这么大最为震撼惧怕的一次,其实,对于他的强取豪夺和野蛮无赖,她应当感到生气甚至痛恨,而事实上,看着他那大海般幽深的眼眸,她竟被里面的坚定和深情所感动,竟为他的热吻和拥抱感到脸红心跳和心乱如麻。

他突然托起她的下巴,俊脸在月光辉映下是那么的严肃和诚恳,但又有着不可忽视的霸道,“你是第一个闯进我心房的女人,你搅乱了我的生活,故你必须对我负责。”

对他负责?她应该感到可笑和可气,可她被感动了,就那样被只见过两次面、每一次都如此强势霸道的他感动。他漆黑幽邃的眸瞳宛若两股致命的漩涡,将她深深吸卷进去,令她失去方向,失去自我,结果情不自禁地点头,答应了他的要求。

他笑了,整个脸庞更加魅力四射,健壮有力的双臂抱起她,转圈,欢呼,再一次吻住她,狂野而炙热,停下时,她浑身无力,头晕脑胀,倒在他宽阔结实的胸前……

“嘀——嘀——”

一声急促清脆的手机铃响,把凌语芊从回忆中震醒。

是采蓝打来,嗓音一如既往的爽朗和轻快,“语芊,应聘完了吗?结果如何?还行吧?”

凌语芊身体微微一僵,思忖着如何回话。

采蓝于是急了,“语芊,听到我说话吗?难道你还在面试,不方便听电话?那行,我先挂了,你搞定再回我电话……”

“别,采蓝,等等!”凌语芊及时喊住她,沉吟了数秒,迟疑道,“你昨天跟我说,那个……贺煜,是贺云清的孙子,自幼出国念书,三年前才回来,这些都是真的吗?”

采蓝也稍顿,应道,“嗯,这是中华大酒店官方网站对他的介绍,对了,你见到他人了吗,是不是很帅,很酷?”

凌语芊不答,继续问,“那他父亲是谁?贺家是怎样一个家庭背景?”

“贺云清,曾经两届被任命为我们省的省委总书记,育有四男二女,老大老二负责打理贺家生意,另外两个则是公务员,对了,老三就是我们的现任市委书记贺一翔,至于贺煜的父亲贺一航,排行老二,贺氏集团的总裁,这大概也是贺煜短短时间能成为集团总经理的一个原因吧。语芊,你还没告诉我怎么突然问这个,是不是面试要回答这些问题?”采蓝开始困惑起来。

“呃……”

“好了,我们暂时别聊了,你先应付面试,今晚再打给我,加油哦!”采蓝果真体贴,说完先行挂机。

凌语芊依然紧握手机,俏脸再次呈现沉思状态。

天佑曾经跟自己说过,他是个孤儿,两岁半的时候被一老婆婆捡到,他刚高中毕业,老婆婆就病逝,他便开始出来工作,帮商场布置活动布景,送外卖,去建筑工地当搬运工,有灵感时还会设计一些产品图纸卖给工厂,他说他没学历,那些正规公司不收他,而他也不想被束缚,一直以来都是打散工。所以,他的日子过得并不好,住的是廉价单身公寓,穿的是廉价汗衫牛仔裤,吃的是快餐和大排档,出入搭巴士……

而贺煜,身世显赫,出生于G市首富之家,住的是别墅豪宅,满身名牌,吃山珍海味,出入有名车代步。

两人除了身材容貌声音相同,其余的,根本天渊之别。他们当真是同一个人吗?那为什么无端端成了孤儿,这么多年不见,难道贺家没想过寻找他?

再说,他们的态度……

不,他们不可能是同一个人,不可能!他们长得一模一样兴许只是巧合,只是巧合……

凌语芊不断地自我安慰自我说服,可惜内心那股剧痛依然无法消除,盘旋脑海的,是贺煜的冷漠和决然,还有他在电话里对别的女人宠溺与柔情。

手机再一次响起,这次,是母亲打来,问她面试结束了没,什么时候回家。

她这才发觉,自己就这样呆坐愁思了一个多小时,天色渐趋黄昏。

结束与母亲的通话,她站起身,再对着酒店的顶楼凝思片刻,满腹哀伤不减,踏上回家的路途。

晚饭时,母亲问她面试的情况,她不想母亲伤心,只说还可以,在等消息。对着母亲慈祥和蔼的面容,她思忖着要不要告知今天的情况,正犹豫间,父亲回来了,又是喝得酩酊大醉,躺在陈旧的沙发上对她一轮责骂和抱怨。

她匆匆结束晚餐,回房,再出来时,身上背着一个大背包,直发扎成一个马尾,还戴了一副黑框眼镜,将那清丽脱俗的容颜盖住不少。

“小心安全,记得别太晚。”母亲送她到门口,叮嘱着。

妹妹也跟过来,小脸上的表情是一如既往的纯真无邪,“姐姐,再……见。”

“薇薇再见!妈,你也早点休息。”忍住喉咙的哽咽,凌语芊来回看着母亲和妹妹,不忘瞧了一眼沙发上烂醉如泥的父亲,正式离开了家门。

------题外话------

“天佑”为啥会变成这样,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紫会抽丝剥茧,一步步解开谜团(*^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