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想说什么?”封赫问他。

这就快到年底了,石光霁和红衣也很快要完婚,但是自己呢,身边的人都成双成对了,自己和封赫又是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光明正大在一起呢?

他不敢问,但又想知道。

问出来显得自己矫情,但这不是什么小事……

算了算了。

“没什么,你先去忙吧。”他不愿多说,起身就要从他身上下来。

封赫一头雾水哪里舍得让他就这么跑了,俯身压着人结结实实亲了一会儿,这才满意地放开他。

“先收点利息,晚上再来朝你讨本钱!”他笑着点了点宋知砚的鼻头,语气宠溺。

宋知砚脸红地不行,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些什么混账话,反手就把人给推到了一边去,自顾自地整整衣衫,一边去了-

几天后,尔尔乌摩使团又突然发难,说国君晚上做梦梦到公主浑身是血,心里很是担心,想要再见见公主,不然不放心。

到这份上,大家可算是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目的了。

从尔尔乌摩到大合国国度就算是最快的信也要三天,怎么会这么快便要见公主,定然是一切都计划好了,根本就是明目张胆地要找茬。

齐书倒是担心地很,公主走了两三天,哪儿也寻不到她的踪迹,如今又突然说要见,这可如何是好?

结果等晚上回到家看到封赫和宋知砚带着一个跟公主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过来,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虽然跟公主相处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但面前这位女子虽说和公主长着一样的脸,但行为神态却极为不同,一看就是两个人。

“这这……这……难不成你们在哪找了一个易容的高手?这也太像了!”他惊讶到说话都磕磕绊绊。

宋知砚笑笑,解释道:“这可不是什么易容高手。这位女子是我朋友的妻子,和那位出逃的公主长着一样的脸。两人或许颇有渊源,但现在还不确定。”

封赫也说道:“这相似程度,若非亲生父母,是绝对看不出来!”

“我说你们怎么这么胸有成竹,原来是早有对策!如此甚好,甚好!”齐书绕着姑娘看了半天,忍不住啧啧称奇。

虽说脸是像了,但红衣的行为和那公主到底还是有许多不同,就这样换上去必定会引起怀疑,到时候怕是连使团也骗不过去。

于是宋知砚便特意请来了宫里的教养嬷嬷,对她紧急训练了几天。

虽然还是有很多瑕疵,但静静呆着的时候倒也不至于太过漏馅儿。

就这样一番操作,等到使者团真正来看的时候,还真的把人给糊弄了过去。

红衣办完事儿便要回去,封赫和宋知砚不同意,好说歹说求着她再留下这几天。

他们一计不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肯定会派人来暗中探查,那才是真正抓人把柄的时候。

果然不出他们所料,第二天便有一个黑影夜里窜进了齐书的府邸,鬼鬼祟祟。

不过那黑影功夫倒不是很强,当场就被封赫留在他那儿的暗卫给捉了个正着。

可等摘下面罩的时候,大家却惊了——这不是那位公主吗?

人被押着送到宫里,等候两位主子发落。

宋知砚和封赫没想到他们会行动这么快,正要胡天海地闹一番,衣服都快脱干净了,又被人叫起来,很是憋气。

封赫脸黑如墨,看着那公主的眼神几乎是想把人杀死。

公主却是不卑不亢跪在地上瞪着他们。

“这就知道你不简单!说什么想要自由,原来将是挖着坑等着我们跳呢!”

他气得不行,手上青筋凸显,要不是宋知砚按着,估计这就要下去掐人脖子。

那公主面色依旧苍白,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更衬着唇无血色。

她冷哼一声,笑着说道:“你们明明知道尔尔乌摩对你们国家颇多敌意,你却还这么信任我,到底谁才是傻瓜?”

“我们可没信任你,这不是派人盯着把你捉到了嘛!”宋知砚语气倒是平静地很,笑眯眯地说道。

“快说!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既然走了为何要回来?真的只是来打探消息的吗?!”封赫却不一样,几乎是吼出来的。

那公主一脸的生无可恋,冷笑一声道:“既然被你们捉住了,那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左右我们也是为了各自的利益,我对那尔尔乌摩也无甚好感,说给你也无妨!”

宋知砚和封赫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个公主似乎有些奇怪。

莫非他和红衣的关系真的是亲姐妹?这并不是真正的公主?

“我不知道你们找了什么人蒙混过关,但我可要警告你们,他们的目的一直倒是挑起战争,这次不行必然还会有别的法子,你们还是早做打算为好!”

“你既不是我国人,这样提醒我,难道不怕遭人唾骂吗?”封赫冷笑一声道。

“什么国不国家不家的,我心中没有那些民族大义!实说告诉你们,我从小被他们收养,本来就只是公主的一个婢女而已,现在他们想要朝你们发难,想要一个由头,我只不过是临时顶了公主的名号前来当那个替罪羊而已!”

“……”

“他们自然不舍得让真正的公主来做这危险事,便推了我过来。那公主是个刁蛮的,对我们这些个下人动辄便是打骂。若不是他们说此行结束后,我便可以获得自由之身,我早就投河自尽一了百了了!”

她这话说地恳切,但两人也不知道能信她几分。

不过相比一直在边疆闹事的尔尔乌摩,显然这个长着和红衣一样的脸的假公主的话更有说服力。

说不定本来就是一对孪生姐妹,只不过有着不同的命运罢了。

宋知砚和封赫对视一眼,彼此明白了彼此心中所想,挥挥手让人把她又带了下去。

“我知道你们是想杀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挣扎着又说了些什么,“我本来就是战争之下流离失所的苦命人,如今若是你们信我,虽然不希望继续打仗,但我也知道封将军的威名。若是你们主动出击,或许很快便能胜利,到时候也好让百姓少些痛苦。”

她话说到最后竟有些哽咽。

侍卫把她拉了下去,那哭声却是越来越大,在寂静的夜里很是刺耳。

宋知砚拿手指敲着桌面想了半晌,缓缓开口问道:“你觉得她的话能信几分?”

“不好说。依朕看,不如让她和红衣见上一面,或许她会念在姐妹情的份上多说些实话。”封赫缓缓道,“另外,尔尔乌摩近些年确实频繁骚扰我国边境,先皇就曾说过他们狼子野心,早晚要狠狠打压一番,如今看这形势,确实该早做准备,必要时候主动出击也未尝不可。”

“主动出击就算了。”宋知砚瞥他一眼,“打仗本就不是什么好事,我们若是主动,必然要落人话柄,到时候有理也成了没理,百姓必然要怨声载道。”

封赫知道自己草率了,于是乖乖认错,走过去把他拦腰抱起来,声音低沉带笑:“还是阿砚聪明!来,心肝儿,今晚好好放松下,有什么事明日再说也不迟!”

宋知砚惊呼一声,也忍不住弯了嘴角,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语气带着些嗔:“油嘴滑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