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小蘑菇变大了
“小蝶.赶紧给你爹我滚出來.”杜远程举着蜡烛喝道.
木屋内安安静静.小蝶好像真的不在.而不是什么单纯的恶作剧.
杜远程未免心头揪紧.虽然这个小跟屁虫有时候确实聒噪的很.可真的失踪了.他还是担忧起來.“小蝶..”一边唤着小蘑菇他一边往屋外走去.在经过柜子边上时.眨了眨眼.瓷碗怎么也沒影了.这丫头片子不会是盗了碗潜逃了吧.当即两步跨了出去.沿着经常走的那条路飞奔而去.小崽子要是真敢偷老子的宝贝.看我不拧下你的脑袋.
四下寂静暗淡.唯有蒿草掠过衣角的沙沙声.随后在他经常凝聚绿液的空地上.小杜蓦然收了脚步.草丛间.只见一缕缕莹绿的光芒阵阵发散耀澈.那只瓷碗安然无恙的摆在地面上.正汲取着月华.
他缓缓走过去.弯腰拾起碗.和每次不同的是.碗底并沒有出现绿液.奇怪了.难道失灵了.杜远程嘀咕的想.旋即环顾四周.大喊道“黄毛小丫头.出來.”
夜深人静的偷了瓷碗出來玩.看來不严加管教一番是不行了.当即又喝道“再不出來我怒了.”
然后.传來一抹稀稀疏疏的声响.一个黑影从草丛里站了起來.
杜远程望过去.手中的瓷碗丁玲一声掉在了地上.
“你.你是小蝶.”望着十米外那个幼童.他下巴差点沒脱臼.
“是我……”小蝶攥着衣角.显然比他还紧张.深深的埋着头.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
“你……怎么搞的.”杜远程也顾不上瓷碗了.两步迈上前去上上下下打量她.“怎么突然就变大了.啊.我知道了.你喝了碗里的绿液对不对.”
“小蝶也沒想到会这样.”小蘑菇这才抬起头來.眼神闪烁惊魂未定的瞅着他.“还好.衣服也跟着变大了……”
杜远程扶了扶额角.身体都微微一晃.原本土豆大小的小蘑菇一下子变成了五十厘米高.跟一岁稚童无异.这要他如何是好.从前还能藏在衣襟里袖口内.可她现下这么大个.往哪藏啊.糟老头子回來怎么交代.
“你就给我惹祸吧.”杜远程无力的叹道.
“小蝶是想快快长大.”小蘑菇撇着嘴.“我也沒料到喝了那一小滴绿绿的汁液就会长了这么高……”
“沒料到.你能料到什么.啊.”杜远程气得直转悠.本不想责骂小蘑菇.可是在忍不住.“你一天到晚的.成天见的看我弄草药.还说啥预料之外.你就是故意的.你就坑我吧.”
“那是对植物的.我现在不是蘑菇了……”小蝶的声音又低下去.“你不想要我了.要抛弃我了.”
“不是你……你说说.自己说.让我往哪藏你这么个货.”
“藏不住就不藏呗.”
“你当那老头子是瞎的啊.这山谷里就你我俩人儿.”
小蝶被他当头训斥的整个人都小了一圈.嘟着嘴不做声了.
“用青夜的话说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是谁.”
“什么谁呀.哪有人呐.”
“那个青夜.你刚才自己说的……”
“我都给你气傻了.”杜远程唉声叹气.望了眼天道“我朋友.挚友.”
“哦.”小蝶嘟了嘟小嘴.小小声的道“他也是经常这样说你的么.”
“给我闭了.小屁孩.”杜远程说到底也不能就丢下小蘑菇不管了.毕竟‘父女’一场.走回去拾起瓷碗.沒好气的道“跟上.”
“爹爹~~”小蝶立刻就笑得如花灿烂.把方才的一幕顿抛九霄.一溜小跑的屁颠颠的跟随小杜回了家.
杜远程从那一天起成了名符其实的孩儿他爹.看上去半岁大的小蝶脚前脚后的跟着他.换成谁都会以为是他的孩子.日子过去七天.想糟老头子也快回來了.该如何交代小蝶.这是个问題.令他颇为头疼.神隐谷旷远僻静.若说是不小心走进來的.根本不切实际.况且山谷的入口那般的隐秘.但除了这个.似乎也沒有更好的借口.小蝶却一点也不知道犯愁.每日里兴高采烈.吃得饱睡得香.十分享受认杜远程当爹的生活.
除了这黄毛丫头.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让杜远程彻夜难眠.那便是一周过去.他的功法仍是沒有一丝丝进展.生生卡在了那里.任凭他如何用瓷碗凝聚催熟的绿液.炼制出一把把丹药服下.都无济于事.难道是天意么.那个层林尽染的秋日午后.他坐在一棵树下.捏着河神的珠子出神.翻來覆去的看.就好像那颗莹润碧透的宝珠里隐含着一说即错的玄机.
“爹爹~”一个稚嫩甜美的声音从几丈外欢快的飘來.杜远程抬起头.只见小蝶挥舞着小手朝他雀跃而來.一枚红艳艳的果子摊开在她玉笋般的手心里.“给.”
杜远程写着眼角瞥了一眼.不以为然的道“怎么滴.对衣服不满意.想要毒死老子么.”
……小蝶的眼神瞬间凝固石化了.通过这些天的接触.她也发现了一个本质问題.那就是..她这个爹沒大沒小.一点当爹的风范都沒有.“不吃拉倒.”说罢.她一屁股在一边的小石头上坐下.自己啃起來.
“唉.孝心呐.就这么经不住考验.”杜远程仰天长叹.“家有此女.人生不幸.”
“我给你了.你不吃赖谁.还冤枉我想毒死你.不理你了.”小蝶说着还转过了身去.用小后背对着他.
“死丫头.给我吃一口.”杜远程眼见着果子就要被小蝶吃干抹净.一把扭过她抢过去狠狠的咬了一大口.笑眯眯的道“不错不错.挺甜的.”
“那还用说.我跑了好远的山路才摘到的.”小蝶撩起衣角擦了擦手.满目渴望的看着他道“爹爹.你啥时候还给我做新衣裳呀.”
“有一件对付穿得了.”杜远程沒好气的道.瞄了瞄小蝶身上那件跟麻袋差不多的棉服.各种纵横交错的明针明线若难看的伤疤一样遍布其上.不过就是这样.也是耗费了他三天三夜的时间.费尽心血才缝制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