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兴国际大厦门口。
程一杉上午给她打电话，说有老板对礼酒感兴趣，穆同光出差还没回来，她就自己过来了。
坐着电梯直奔程一杉办公室，便看见程一杉坐在沙发上，跟一个秃头中年男人聊得火热，在见到陈潇然进来后，温文尔雅地给他们互相介绍一番。
秃头中年男人是海星连锁超市的老板，沈星。
一脸傲慢地看着她，“陈小姐，你酿的这个酒品质还可以，有没有兴趣跟我们合作？”
陈潇然猛点头，送上门的生意怎么不做呢。
前几天第一批产品下线后，她跟穆同光一起草草地做了一份销售方案。
其中就有商超的销售路线，而能跟本地最大连锁超市的海星超市合作，再加上一些促销手段，必然可以增加极大的曝光量。
陈潇然掩下眼底的激动，温声道：“能跟沈老板合作，是我们礼礼酒业的荣幸。”
沈星慵懒地依靠在沙发上，时不时抬起手捋顺本就稀疏的黑发，“本来我今天先程总有其他事要谈，程总非拉着我给我介绍你的酒，我只是相信程总的眼光。”
陈潇然感激地看了一眼程一杉，又道：“那我们是不是应该签个合同？”
沈星闻言哈哈大笑起来，语气戏谑道：“合同是那么好签的吗？要去你工厂考察的呀。”
陈潇然有些尴尬地陪笑着，是她想的太简单，“那我们现在去酒厂？”
沈星有些不耐烦，“明天去吧，今天没时间。”
要不是酒还不错，这种小酒厂哪有资格上他们超市的货架。
程一杉看出陈潇然有些窘迫，出来打圆场，“陈小姐，明天我也跟沈总一起去参观参观，你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陈潇然回他一个甜甜的笑，心里对程一杉感激不尽。
在路边等车时，一辆白色宝马停在她身边，“然然，你怎么在这？”
陈潇然抬头有些诧异，“师姐？我来找程总，程总给我介绍了客户。”
“哦？程一杉跟我关系不错，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林檬抬起手中的保温饭盒又道：“昨天淮安过生日，喝了不少酒，我来给他送点养胃粥”。
陈潇然这才想起沈淮安的公司就在这附近，嘴角微勾，“那你快去吧，我叫了车马上到了。”
喝多了？陈潇然拿出手机下意识的想发个信息问候一句，才发现他已经被自己拉黑了，苦笑一声。
陈潇然从程兴国际出来后，第一时间去小白楼找肖仪礼报备。
肖仪礼依旧是那句话，“美人，酒厂的事你做主。”
陈潇然皱了皱眉，“肖总，你怎么搞的酒厂是我的一样。”
“那可不就是你的么”，意识到差点说漏嘴，肖仪礼又道：“你拿三成利润，也算技术入股吧。”
陈潇然叹了口气，无奈道：“肖总放心，礼礼酒业现在就是我的命。”
能不是命么，如果酒厂经营顺利，她的欠条很快就可以拿回来。
翌日。
本来约定是九点，沈星来考察酒厂，可是陈潇然和穆同光站在门口，等到九点半也没见人影。
突然看见一辆黑色路虎开了过来，只见程一杉自己从车上下来。
陈潇然心里莫名地有些发慌，难道被放鸽子了？
程一杉见她只穿着一身单薄的工作服站在门口，不知道等了多久，鼻子已经冻得通红，心里莫名的愧疚。
“陈小姐，沈总刚打电话说合作暂停，你昨天走后又做了些什么吗？沈总这个人虽然说话不好听，却是说一不二的，这次爽约应该有其他因素。”
陈潇然仔细思考一番，摇摇头，温声道：“可能嫌我们规模太小吧，不过没关系，就让我带程总参观参观我们工厂吧。”
对于她的反应，程一杉感到意外，“客户飞了，你不伤心吗？”
陈潇然走在前面，回头对他笑了笑，“我对我的‘钱来’有信心，总有一天他们会后悔的。”
看着女人倔强的背影，程一杉感觉心的某一个地方被触动。
他们在酒厂转悠一圈，又去穆同光的办公室聊了一会。
期间程一杉和穆同光聊了很多销售渠道方面的问题，程一杉作为海城酒业协会的副会长，对酒厂提了很多建设性意见。
程一杉还表示，有事随时可以找他帮忙。
程一杉走后，陈潇然回到实验室，拿着销售方案发呆。
虽然穆同光将销售工作大包大揽了过去，但是他有些销售观念已经过时。
陈潇然跟着他，熬了一夜才写出了这个销售方案。
详尽地列出销售渠道和销售方向，包含了线下商超合作、餐饮合作、渠道分销和线上的电商平台、直播带货等。
甚至方案最后，还列出社交媒体营销和品牌活动设计。
做出来后，她跟穆同光乐观地规划着酒厂的光明未来。
而今天，就被本地规模最大的海星超市拒绝了。
陈潇然挠了挠头，一条路走不通，那就再换一条。
穆同光那边在跑餐饮企业和分销渠道，只剩下线上了。
线上？
陈潇然趴在桌子上刷着直播间。
直播卖酒，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找了一个白酒直播间，蹲了几天，记下开场白和话术，又买了一些直播设备。
第一天，直播间没有人，坐在那自己对着自己白白说了三个小时。
关上直播间，给喜欢刷直播间的郝盈盈打电话求助。
郝盈盈告诉她，要想有人看，得学会打广告，投流量。
第二天，投流之后，直播间终于有几个人进来，偶尔还有人跟她互动，可是内容只是在夸她的长相，没有几条评论是在评论酒的。
想着郝盈盈告诫她的，一定要坚持，她又坚持了几天。
几天后，终于在她努力推销下，卖出第一瓶酒。
这让她瞬间有了动力，坐在手机前讲得更加卖力。
-
沈氏大厦。
沈淮安点开肖仪礼分享过来的直播画面，眉头紧皱。
几天不见，又在耍什么花样？
按照提示下载好软件，注册账号，点开直播间，只见那个熟悉的纤瘦女人，正对着自己笑靥如花。
沈淮安神情猛地一怔，自从他们解除契约后，她便没在他面前这样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