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没辩驳,坦然接受这个结果。

她一下车,黑色迈巴赫飞速离去。

玫瑰庄园走到打车地段,要两个小时,好在她穿的是平底鞋。

一路下来不算太难熬。

等回到望江别墅,阮知一抬头就看到书房亮起灯光。

院子里停着那辆迈巴赫。

阮知展颜。

书房前,她端着一杯刚热好的牛奶,正要敲门,复又止住。

将盘子放在地上,阮知转身回房。

这两年,阮知一直住的客卧,主卧是沈致勋的房间,除了两年前新婚那夜,阮知没再进去过。

现如今,倒是免了搬房间的时间。

翌日。

阮知一大早醒来。

主卧房门紧闭,而她昨晚放在书房前的那杯牛奶,原封不动在原地。

阮知回头,瞥眼主卧,将牛奶端下楼。

她早餐做好,大概八点,沈致勋下来。

他面无表情,好似没看见阮知,径直要出门。

阮知:“阿勋,吃完早餐再走吧。”

沈致勋头也没回:“我赶时间。”

阮知:“阿勋,我当初提的条件,是你吃住,要留在这里。”

沈致勋停下脚步,沉沉望着阮知,黑眸里满是冷意。

阮知不怵,盛了碗汤放在桌上:“喝口汤吧。”

沈致勋看眼桌上的汤,语气轻慢,“你做再多,也什么都改变不了。”

不论是离婚,还是他对她的厌恶。

打从提出这个条件,阮知就不是为了让沈致勋对她改观。

她打着粥,笑容温和,“我没想过这些。”

“吃完早餐再走吧,你答应过我的。”

阮知知道这种提醒会引起他的厌恶,但不提,他只怕今天真的会直接离开。

沈致勋嗤笑一声,到底是端起汤,喝了半碗,暖意从喉间滑到胃里,暖融融的,很舒服。

但他神色未变,放下未喝完的另外半碗。

没再搭理阮知,转身便走。

阮知看着满桌的早餐和剩下的那半碗汤,有些遗憾。

“好歹都喝完啊。”

不过这也算进步吧,至少喝了半碗不是。

晚上下班,阮知打电话给沈致勋,沈致勋没接。

阮知发短信:【你今晚回来吗?不回来的话,我带饭去公司给你。】

发完等了好一会,他都没回。

知道他是故意不理她,阮知没再询问。

做完晚餐放进保温盒,她正要出门,房门先一步被打开。

沈致勋走进来,见阮知提着保温盒,他哼笑出声,上下打量阮知,像看跳梁小丑。

阮知:“你回来了。”

“我正好做完饭,先吃饭吧。”阮知将保温盒里的饭菜重新拿出来。

沈致勋扯了扯领带,冷言冷语:“看到你,吃不下。”

他上楼,进了书房。

阮知拿起盘子,端着饭菜紧随其后。

她一进书房,沈致勋沉下脸:“出去。”

阮知放下盘子,像个温柔贤惠的妻子:“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体。”

沈致勋拧起眉,他看不惯阮知这副事事以他为先的姿态,让他恶寒。

但阮知脸皮够厚,被他那样耻笑,仍一意孤行。

人不要脸确实天下无敌。

沈致勋也没了和她针锋相对的意思,只想让她滚。

“滚出去。”

阮知没再说话,退出书房。

次日,阮知进书房,见昨晚的饭菜沈致勋吃了一半,她露出笑来,眸眼柔和。

玫瑰庄园。

沈老爷子惊喜望着南姨:“你是说,阿勋住进了望江别墅?”

南姨:“是的老爷子,阿勋少爷好像开始发现少夫人的好了,或许明年,您就能抱上曾孙子了!”

沈老爷子喜出望外:“好,好啊!”

“你…你过去照顾他们两个,我这里不需要你!”沈老爷子一心为孙子孙媳着想。

付管家劝道:“老爷子,还是让南姨留在这里照顾你吧,少爷和少夫人现在关系才刚有点缓和,贸然让南姨过去,怕适得其反。”

沈老爷子沉吟:“对,你说的有道理,而且两人才刚说开,得多给两人一点……那些小年轻们说的那个是什么?”

付管家接话:“二人世界。”

“对对对,让他们好好过过二人世界。”

沈老爷子摸下巴:“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是什么情况……”

那混小子,能把握住这个大好机会吗?

沈老爷子若有所思。

阮知在上班,接到南姨的电话。

南姨:“少夫人,你在医院吗?”

阮知:“我在,怎么了南姨?你来医院了吗?”

“您身体怎么了?”阮知担忧。

南姨:“少夫人,我没事,我儿媳妇怀了二胎,我陪她过来产检,今天正好煮了点冰糖雪梨水,最近天热,我给你送点。”

阮知受宠若惊。

检查楼一楼,阮知过来,南姨抱着一个保温壶在等她。

一见到阮知,便将保温壶塞到阮知怀里。

“少夫人,我今天多煮了些,你喝不完,可以带回去也给少爷尝尝,少爷打小喜欢这一口。”

阮知明白,南姨会亲自给她送来,是她沾了沈致勋的光。

“我知道了,谢谢南姨。”

南姨:“少夫人不用跟我客气,我儿媳妇还在等我,我先过去找她。”

“好,如果有什么事,给我电话。”

阮知抱着保温壶回办公室,到下班也没喝一口。

南姨送来的,重点是给沈致勋喝,她喝不喝是其次。

回到望江别墅,阮知刚做好饭,沈致勋推门进来。

和以往一样,他没看阮知,转身上楼。

阮知喊住他:“阿勋,今天南姨去医院,给我送了冰糖雪梨水。”

“她说你爱喝,特意让我带给你。”

沈致勋停住脚步。

阮知将冰糖雪梨水盛出来。

她端着盘子跟在沈致勋身后,将东西放下,她退出书房。

阮知回到楼下饭厅,南姨确实送过来很多冰糖雪梨水,阮知给自己倒了一碗。

糖水清甜不腻,十分好喝。

喝着喝着,阮知觉得热。

她看向空调,见26度,又降了两度。

许是天气确实燥热不少,阮知又喝了口雪梨水。

十分钟后,她觉得更热了,脑子还有些晕乎乎。

她扯了扯衣服,心里疑窦丛生。

她这是发烧了么?

为什么这么渴?

与此同时,她忽然听到楼上书房传来‘砰’的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