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道袍,最下面的一点图腾,洛遥再熟悉不过。
她心中升起怒意,一道凌厉的剑刃直冲对面。
她的动作迅速而果断,剑刃闪烁着寒光,直逼凤池。
然而,凤池也不闪不避,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在剑刃即将触及他身体的瞬间,他拿出一枚白玉放在身前。
攻击在触及白玉的刹那,猛然溃散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道耀眼的白光,将洛遥瞬间击退数米之远。
她稳住身形,盯着凤池手中的白玉发呆。
天灵玉?怎么会出现在他的手里?
天灵玉作为护身法宝,明明她当年交给了祈颜。
如今怎么会出现在凤池的身上。
思及此,她再次凝聚灵力化为风刃攻击,另一只手也开始悄悄布阵。
对方有天灵玉在手,一般的攻击都会被阻挡吸收。
打来打去,也不过是耗费自己的力量。
在阵法即将形成之际,她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周围的空气开始变得凝重起来。
凤池看到她的动作,眉头微皱。他能感觉到周围的气息开始变得压抑,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正在凝聚。
阵法?七阶以上的阵法,今日足以把他的小命交代在这里。
天灵玉再厉害,也只能反噬普通攻击,但是不会对阵法有任何影响。
凤池眼眸微闪,收起天灵玉,突然身形一闪,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原地。
“三。”
“二。”
洛遥的阵法已经启动,她站在原地唇角微勾,丝毫不慌。
随着最后一个字的落下,原本空无一人的四周,突然响起一阵衣料撕裂的声音。
凤池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身后,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显然刚刚的逃跑消耗了他不少的力量。
凤池瞪大眼睛看着她,眼底的阴霾之色越发浓烈,“你……你怎么会……”
洛遥神色依旧,凭空消失在原地,一切也只不过是眨眼的瞬间。
凤池顿感不妙,连忙向四周望去,“你到底是谁?”
阵法师,符篆师,还是修为高于她的修士。
眼前的女子绝不简单,和他查到的可以说毫不相干,让人怀疑二者不是同一人。
凤池眼神复杂,握紧一把剑,随时警惕四周。
在他身心煎熬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阵冷风从背后刮过。
他迅速转身,手中长剑挥出,然而却砍了个空。
洛遥出现在他身侧,冷冷地看着他,“你该下线了。”
紫色的匕首穿破胸膛,鲜血从伤口处喷涌而出,凤池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洛遥。
“你……你怎么可能……”
洛遥面无表情地抽出匕首,鲜血溅了她一脸,她不以为意地随便擦擦。
冷脸留下一句,“你太高估你自己了。”
凤池缓缓倒下,眼中满是不甘和疑惑。
他就这么死了吗?他还没活够呢?
大人说过,只要他好好完成这次的任务,就能跟大人一起回去。
可他怎么就死在了这里呢?还是被他瞧不起的女人手里。
意识渐渐溃散,他透明的灵魂飘出身体,眼神呆滞。
“洛遥?好熟悉的名字。可我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呢?”
凤池低声呢喃,锤破脑袋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听过。
“我们是不是认识?”
脑袋一片混乱,凤池抬起透明的脑袋,看向洛遥开口。
“不认识。”
洛遥冷声说完,一扔手中的匕首,转身就走。
凤池的灵魂也随着她的离开被阴差带走。
凤池,他们的确认识。
只是——他最终走错了路,和她走到了对立面。
记得千年前的凤池天真善良,单纯得像一张白纸。
她都不舍得收他为徒,害怕自己会污染了那张白纸。
没想到两千年过去,他没有在岁月中流逝,也没有按照她预想的那般生活。
反而出乎意料,让她怎么都不愿意相信这就是当年的那张白纸。
更没想过,他们再见时会是以这样的情况。
他早已走上不归路,和她成了对立面。
或许她自己也不是大善人,但对于为了自己的私欲而害人的修士也是万分痛恶,走上这一条路,就是走上了注定与她对抗的路。
走出百米后,洛遥又返回原地检查。
扒拉了几下凤池的身体,没看到上面异常。
于是她指尖汇聚灵力,快速扒开凤池身上的衣服。
男人褪去外衣,肩膀以至胸口,一点图腾密密麻麻,被刻在身上。
洛遥蹲下身细看,指尖轻触那图腾。
凉凉的触感,让她忍不住蹙眉。
这图腾……
她眼神微闪,突然想到了什么。
连忙从袖子里拿出一枚玉简,用灵力激发后,玉简上显现出一个古老的阵法。
洛遥盯着阵法看了许久,又看向凤池身上的图腾。
二者之间……
她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这图腾的排列和这阵法一模一样。
就如她猜想的那样,刻在凤池身上的图腾并非普通代表,而是一传送阵。
只要在危险时刻激活阵法,就能在什么都不借助的情况下,将人带离原地。
洛遥轻笑一声,轻轻启动阵法,出现在新的地方。
站在繁华的都市中心,周围是高楼大厦,车水马龙。
她站在阳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思绪万千。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洛遥拿出手机,看到是温寒星打来的号码。接通电话,里面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你去哪了?我怎么找不到你。”
洛遥扭头,脑门上闪过三个三个大大的疑问。
“有事在忙,你干嘛找我?”
对面的声音带了些焦急,努力让自己听起来平常道:“没事,就是问问,看看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没有,多谢。”
洛遥挂断电话,转身走进房间,踩在外边的窗台上,贴上一张隐身符后,人就没影了。
她察觉到这里会来人,启动凤池的传送阵后,她人就被带到了这里。
本以为会有所不同,没想到只是换了个地点而已。
她在窗台蹲在天黑也没等到来人,不甘心的她又硬生生蹲到了第二天早上。
豪华别墅内无人走进,没有她预想的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