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角喜道,“啊,那你快去找公主说说。”想到亭子里的事情,他又说道,“对了,二郎,公主明日和大郎君的七堂弟一起出游去城外踏青放风筝,你去不去啊?”
骆瞻云将耳环放进衣兜里,刚拿起抹布擦拭弓箭,闻言,手一顿,“我去做什么?你这话问的奇怪。”
他拿着弓箭,进屋去了。
八角追上去,“二郎,我跟你说,那个尉迟七郎根本就配不上公主嘛,他才十五岁,长得跟姑娘似的,万一有人加害公主,他都没法保护。”
骆瞻云听到这话,眉头皱起来。
那个女人,眼光变得如此差了?
不行,明天他得跟去看看。
八角歪着头,瞧着他的脸。
哎呀,这个骆二郎究竟听进去了没有啊?
真是急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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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骆瞻云没有带上八角,只身一人离开尉迟牧的府上,去了城中的一处首饰铺子。
铺子规模较大,有不少世家女,都在铺子里挑着物品。
大家见他走来,纷纷窃窃私语。
“瞧,那个不是寿安公主在庆阳县认识的男子吗?”
“对对对,就是他。”
“长得倒是不错,只可惜啊,是个布衣,配不上寿安公主呢。”
骆瞻云将这些对话听在耳朵,并没有理会,他走向柜台,将荷包里的那只珍珠耳环取出来,递给掌柜看。
“掌柜,我想配另一只耳环,你这里可有相同的珠子?”
掌柜的接过耳环,眯着眼打量起来,“哎呀,这可是东珠呢,配一模一样的珠子,怕是难配。郎君啊,依我看,你不如重新做一对吧,就按着这样的样式做,珠子可以改大一些或是小一些。”
但骆瞻云只要相同的珠子,他摇摇头,“不了,我只要一样的。”
这可就难办了。
到手的钱赚不到,掌柜的只好委婉送客,让骆瞻云去别家找珠子。
骆瞻云找遍了京城的铺子,最后,终于在一家小的铺子里,找到了十分接近的珠子。
他花了双倍的价钱,请掌柜的连夜加工给做好。
掌柜的笑着道,“郎君,这耳环,一定是送给心爱的姑娘吧?”
骆瞻云轻轻勾唇,不置可否。
掌柜的笑了起来,“哈哈哈,被我说中了?放心吧郎君,明天一大早,您来取耳环,包您满意。”
骆瞻云离开后,一个年轻的姑娘走进了铺子,“掌柜,刚才那位郎君给心爱的姑娘买什么首饰?”
说话的是晚秋。
晚秋出宫来,接小草进宫玩。
路过这里,想进来看看首饰,没想到,遇到了骆瞻云,还正好听到掌柜的问话。
她没有上前跟骆瞻云打招呼,而是悄悄藏在铺子的门口偷听。
不过,隔得远,没听全。
等骆瞻云走后,晚秋马上走进铺子里。
掌柜的看到走进来一个穿着好看的年轻姑娘,马上笑着打招呼。
“哦,刚才那位郎君啊?没有买首饰,不过,他给了我一粒耳环,叫我仿做另一粒。”
晚秋想到今天上午的事,她悄悄丢在尉迟牧家西园的耳环,心中不禁好笑。
“哦?什么样的耳环呀,掌柜的能给我看看吗?”她装着好奇问道。
掌柜的摊开手心,“你看,就是这只。”
晚秋点头,“好精致的耳环呢,很难配到另一只吧。”
掌柜的笑道,“那是当然,这可是东珠,我估摸着,刚才那位郎君一定寻遍了全城了,要不然,也不会出一百两的价钱,请我仿做另一只。”
一百两?
骆二郎倒是大方。
居然肯出这么高的价钱,给贞娘做耳环!
晚秋从荷包里,取出另一只耳环放在掌柜的手里,“你别做了,另一只我有。”
掌柜的睁大双眼,“啊?姑娘有啊,那这……你开个价吧,卖给我。”
现做不如现买的,省事。
晚秋笑微微道,“送我一副首饰,这耳环就给你了,你还省得再去做呢。”
这买卖值。
掌柜的马上应允了。
晚秋拿了一副钗环,满意地离去。
掌柜的看着这对耳环,摸下巴。
刚才那姑娘说,不能跟刚才那郎君讲,耳环是原来的一对,为什么?
那姑娘明明认得那郎君的样子。
。
晚秋进了宫,将铺子的事情,告诉给李贞儿。
“公主,骆二郎为了你的耳环,满城寻珠子仿做另一只。”
李贞儿挑眉,“你何必捉弄他?当时丢一对不就是了?”
“那怎么能考验他呢?”晚秋抿唇而笑,“对了,公主,明早真的带尉迟七郎去城外啊?”
“说好了,当然要去了。”李贞儿检查着衣饰。
明天出城骑马,不能穿太复杂的。
李贞儿叮嘱晚秋挑些轻便的衣裳。
晚秋看着她笑,“知道了,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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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李贞儿果然带着晚秋,来到尉迟七郎家。
尉迟七郎,已经带着书童,候在门前了。
他欣喜着道,“公主准时前来,让小生太感动了。”
晚秋挑了帘子,笑着招手叫他,“别磨叽了,快上来吧。”
尉迟七郎腼腆着爬进了车里。
他的书童,则坐到了赶车位上。
马车由四个护卫前后护着,往南城门而行。
车里,李贞儿正闲闲翻着一本书。
尉迟七郎看她一眼,窘着脸,朝晚秋挪过去,小声和晚秋说话。
晚秋性格开朗,尉迟七郎不善于讲话,但和晚秋却有说话。
一路行驶到城外,走了半个多时辰,两人就说了半个多时辰的话。
南城门外,有处小湖泊。
每到夏天,半湖盛开着或粉或艳的荷花。
不过现在才早春时节,湖里没有荷花,连莲叶也看不到。
但湖边有杏花林,有桃花林,还有草坪,天气晴好的时候,会有不少人带着家眷前来游玩。
晚秋挑了帘子,看向外面,“公主,今天到的人真多,咱们不跟他们扎堆,去清风阁赏景吧?那儿高,所有景色都会尽收眼底。”
李贞儿无可无不可,点了点头,“好。”
尉迟七郎这时说道,“晚秋,那儿的主事,是我父亲的同窗,你想吃什么玩什么,尽管说。”
晚秋笑眯眯点头,“好啊。”
李贞儿看他们一眼,抿唇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