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殇乃龙族上神,虽说奉命下界轮回,寻找混元珠的下落,若是不守规矩坏了凡人气运,待回了仙界便是要受到天雷加身的刑罚。
虽说几道雷,他倒是不惧,但终究对这些凡人来说,太无辜了。
记得当初 初元帝君下界降妖时,只是暗恋了一个凡间书生,且只是在梦中与其羞羞XX了而已,那样都将书生的气运坏了个透彻。
原本那书生的气运簿上被文昌帝君填过一笔,应该是那届的金科状元,结果最终人家不仅没做成状元郎,最后连个乞丐都没做成,活活饿死在一个寒冬夜晚的冰冷街道上。
而初元帝君回去后却是硬生生受了八十一道天雷刑罚,直接损了万年修为。后来,他又在玉帝面前请求,用自己真身上的一根灵羽,托住了魂坠地府的书生,那书生的魂魄便直接入了轮回。书生也因着他那真身灵羽上的仙力,直接让他占了九五之尊的帝王命格。
也因着前世被上神坏过气运,投胎又是被改了气运,所以他这一世注定是要先苦后甜的命运。
......
沐浴后,拓跋殇便连夜进了宫。却没有在皇兄的寝宫找到人,御书房也没有,但皇兄身边侍奉的太监融合却在御书房守着。
融合见来人竟是上殇王殿下,又惊又喜,俯身便朝着王爷跪下。
“奴才叩见王爷殿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殇王“嗯。”了一声,便朝着融合一抬手。后者会意,随之起身。
融合看着一身玄色金纹蟒袍的王爷,这一身气度,比起三年前离开时又稳重,成熟了许多,但那份清冷的性子却是越发的加重了些。
待殇王坐定,融合小心翼翼上前,低声道:“王爷何时进的城啊?不是说要再有两日才能抵达的吗?”说完这句话,融合就后悔了,自己这不是嘴欠吗?王爷什么时候回来,还用得着他来过问?再说,殇王一项话语不多,自己这不是在找不自在吗?
怎知,殇王竟道了句:“一个时辰前。”
只是五个字而已,融合却是受宠若惊啊!
“王爷舟车劳顿,辛苦了。老奴也不知陛下今夜去了哪里,只是让老奴今夜守着御书房,却也没说何时回来。要不,王爷到里面休息下,等下若是陛下回来后,老奴前去唤王爷。”
听罢,殇王便起身,侧着融合的身边朝外走去,“告诉皇兄,臣弟以归。”
“老奴恭送王爷。”
看着那抹高大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眼前,融合脸上的笑仍旧挂着。
这两兄弟,皇上喜静,内敛。而这王爷却是个面上看着冷情,内里却是一直惦记着自己皇兄。
融合今年已经五十有三了,从前跟着老皇帝身边伺候着,后来先帝崩,新帝继位后,他便开始在新帝左右伺候着。也可以说,这哥俩都是他看着长大的。
拓跋殇找了两处都没有看到人,就知道一定是在那里,但他却是不能去。
他知道,即使自己在怎么想拆散他们,也是徒劳的。
那是他们牵扯不断的命运,但这拓跋先祖用血肉,白骨堆起的江山,总不能到最后,败落在他们手里吧!
想到这,拓跋殇的头疼。直接回了王府。
而拓跋峻回宫时,却把云峥带进宫来。
如今两人正在岳华宫中喝酒下棋,这么多年了,二人从未这般心情肆意放飞过。
云峥的身子大好了,已经与常人无二。
拘谨了这么多年,二人早就干柴烈火,今夜的岳华宫中,木质的床板“咯吱咯吱”地摇了一夜!
翌日一早;
无念让人将房顶修补好,而七落却是从这破顶处看出,这分明是人为,并非是夜猫能破坏出来的样子。但小姐为何要为此隐瞒呢?昨晚难道那人只是见暴露了身份,便逃走了?
“小姐,房顶修补好了。但属下有一事,要禀报小姐。”
无念正摆弄着手上的小药瓶,似乎已经猜到七落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了。
“嗯,你说。”
“小姐,昨晚的确是有一只野猫从房顶跳落,但房顶损坏的瓦片面积,并非是一只野猫所能做到的。属下猜想,许是有逮人进了院子,属下失职没有发觉,让那歹人逃了。”
无念听他这么说,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
“嗯,心思细腻,做事思考周到。不妨实话与你说,昨夜的确是有个人从那屋顶落下,而不是什么歹人,却是我从前救过的一个人,昨夜许是他知道我在此,便前来寻我医病的。那人昨夜被刺伤,是我救了他,醒来人便又从那窟窿处跃出去走了。”
闻言,七落一惊,看着无念的眼神都变得十分诧异。
“既然是小姐相熟之人,那属下便放心了,今后夜里,属下一定会加万分注意的。这次——这次是属下失职了,还请小姐见谅!”
“无碍,与你无关,那人本就身手了得。”
.....
早朝后,拓跋峻这才回了御书房批阅奏折。
昨夜虽说一夜都没闲着,现在身子确实乏力,但他知道,无论怎样,都要以国事为重。
早上他是直接从岳华宫去的御衣房,换了朝服后,直接去了早朝,连早膳都没吃。
待融合在店门前终于见到皇上时,一颗心这才算是落了地。
皇上在前面阔步而行,而融合则是一路小碎步跟在身后。他其实是想告诉皇上,昨晚王爷回来的消息,但皇上已经进了大殿之上。
终于等到早朝结束后,皇上又是没有让他靠近的意思。融合只好又颠呵颠呵的跟在身后,待皇上定下身子后,再将事情禀明。
拓跋峻刚坐下,拿起一边的奏折,说了句:“茶。”
便有御前伺候茶水的侍女将水送上,待侍女退下后,融合这才上前,低声在皇上面前道:“陛下,殇王殿下回来了,昨夜亥时许,殇王殿下入宫见驾。”
拓跋峻端起茶盏的手一滞,眼中满是惊喜之色!
“人呢?”
“回陛下,殇王殿下昨晚没见到陛下,便回了王府了。”
说罢,拓跋峻便直接道:“朕知道了,去将王爷最喜欢的雀舌送去府中。既然是提前回来了,便莫要让其他人知晓。传朕的口谕;告诉他,皇兄得知皇弟平安而归,甚是欢喜,朕,想他了。这两日让他在府中好生休息吧!”
“是,陛下。”
融合领命而去,到了王府,殇王果真在府中,不过他在睡觉。
融合本想等着王爷睡醒后,将口谕与御赐雀舌亲自交给殇王,但破斩却说:“王爷睡下前,特意交代,若是宫中来人,将话留下便可回了。”
既然王爷都这么说了,融合便将话对破斩说了一遍,留下那一大包的雀舌,便回了宫。
无念一早便背着竹篓出了城,她本想只自己一个人去,但七落不放心,执意要随行保护,新竹也嚷着非要跟去。无奈,只好带上两人一同去了丰京场外那一片荒山之中。
前些日子,无念听说城外北边的荒山中,有人见到有几个身材极为矮小的小人,各个穿着红袄子,围成一个圈蹲在那里挖着土完儿。
那见过孩子们的人不知道,那些小孩儿并非凡人,但无念知道啊!
终于闲下来,带着针线,背上竹篓这才准备进山。
主仆三人朝着荒山走去......
这可真是望山跑死马,走了小半日,中于在午时前走到了。
果然是青山绿水,好一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无念站在山脚下,闭目仰头听着山间的声响。
山间有缓缓溪水流动的声音,有鸟叫虫鸣,有小兽在草地中撒欢儿,还有品种繁多的树木,在风拂过时,叶片摩擦出不同的沙沙响声。
待确定没大型猛兽后,无念便张罗着稍作休息后,便要登山了。
无念顺着传言中的位置找去,果然在爬了百米高的针叶阔叶林中听到了淅淅索索的响动声。
她朝着后面两人比了一个净声手势,拿出事先穿针引线好的针线在手上,轻轻脱下身上的背篓,抓了一把新鲜的嫩叶别在头顶。
七落与新竹看着小姐这莫名其妙的动作,满是震惊,但看着小姐又做出让他俩蹲在地上不要动的手势后,便也十分配合的原地看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只见无念蹑手蹑脚的朝着上面那一片松软的落叶层走去,似乎嘴里还哼哼唧唧唱着十分好听的小曲,手上拿着一根较长一些的草,来回晃悠着。
终于,两人见到小姐在一处停下,慢悠悠的蹲下身子。似乎在和什么人说着话?
新竹没有内里,听不清小姐在说些什么。但七落却是听的真切。
只听小姐说了句:“带我一个呗,我也想和你们一起玩儿。”
只听有个声音极其弱小稚嫩的道:“那你有挖土的工具吗?”
“没有。”
“嘻嘻嘻,那好,那我们一起玩吧!”
七落听的后背出了一层白毛汗啊!这是什么跟什么啊?他家小姐这是在跟什么说话啊?不会是癔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