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出门那一刻,孙敏的眼泪就没停过。
以往她被任向阳囚禁着,虽然这么多年来,对方对她的态度有所信任,可归根结底,走到哪都要被人监视着,根本逃不了。
如今却成功的出来了……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林墨看向她。
孙敏一愣,犹豫着开口道:“或许换个城市,隐姓埋名找个工作吧!”
如今她已年近三十,再回去读书已经不现实了。
只求能摆脱任向阳,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林墨笑了起来:“知道富鸣药业吗?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过去上班。”
任恒说他妇人之仁,可多一些善意,又有何不可呢?
孙敏又惊又喜,却又有些惶恐:“我……我大学都没读完,真的可以吗?”
“做个文职还是没问题的。”
林墨将魏向东的手机号码给了过去:“我会跟他打好招呼,你去了江宁直接找他就是了。”
孙敏红了眼,郑重其事的记下了号码,然后拉着两个女儿下跪,给林墨重重磕了两个响头。
“走吧,一起回江宁去。”
林墨笑笑,带着她们一同上了车。
回去的路上,任恒说出了他跟任向阳之间的事。
“那逆子,一直就想要我的掌门之位。”
任恒说起这事来,咬牙切齿:“我看出他心中浮躁,便想着多磨炼一番,可不知道他受了谁的蛊惑,竟是认定我当年在围剿龙家之时,偷偷得到了御龙诀。”
“可事实上,当年我们屠尽龙家满门,压根就没找到半点跟御龙诀有关的……”
说到这,他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连忙朝林墨看去。
林墨脸色阴沉如墨,却还是强压着满身杀气道:“继续说下去。”
任恒不敢违抗,连忙道:“那逆子不肯相信我说的,就打断了我的手,把我关到了地牢里。”
“关于威廉姆,你知道多少?”
林墨挑眉。
“你怎么知道威廉姆?”
任恒大惊失色,随后便苦笑起来:“也对,你是御龙一族的后人,本事自然异于常人,想要调查,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那威廉姆,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
他叹了口气道:“只知道他是Y国人,当初围剿龙家,也是他提出来的,甚至关于御龙诀的所有资料,通通都是他给的。”
林墨眼一眯:“除了这些之外,还有让你们做别的吗?”
“有啊!”
任恒直接道:“什么调查华夏古文明,散布不利于民族团结的言论之类,总之就是……”
“叛国?”
孙敏突然开口。
任恒脸色顿时便尴尬了起来。
林墨冷笑道:“他给你们多少钱,让你们甘愿做汉奸?”
“这……”
任恒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话来。
虽然是做了叛国的事,可实际上说出来,却还是难免觉得难堪。
孙敏死死盯着他道:“电视上所说的为富不仁,便是指你们这些人吧?”
“作为古武传人,有权有势,不想着振兴国家造福百姓,却满脑子想着做叛国汉奸,你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骂得好!”
林墨赞了一声。
任恒低着头,一句话也没说。
在地牢里关了两年,活的犹如猪狗一般,已经彻底将他的血性给磨灭了。
林墨也懒得再跟他废话,一路沉默着回了江宁。
到了江宁后,已是晚上了。
下车便看到了来接人的魏少峰,林墨直接把孙敏母女三人交给了他,让他给安排个工作和住处。
随后便揪着任恒直奔龙虎山而去。
龙九溟和陈宏雄早就收到了消息,已经在龙虎山下等着了。
见到任恒时,两人皆是一脸怒容。
不仅仅是因为他做下那等屠杀之事,更因为他的叛国之举!
“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哪怕不想着为国为民,好歹也该问心无愧才是。”
陈宏雄一口唾沫吐在地上:“结果你却收外国人的钱,出卖国家,我呸!”
“行了。”
林墨拦住他道:“先上山找玉阳道长吧!”
后天便是龙虎赛了,很多事情都离不开玉阳道长的帮助,所以林墨并不打算瞒着他。
四人一同上了山,玉阳道长早早便派人等着了,接到人后,便将四人带去了茶室。
见到任恒时,玉阳道长愣了一下。
“好久不见。”
任恒苦笑起来:“道长风采更甚当年啊!”
玉阳道长上下打量着他道:“你不是死了吗?”
看来两人还是旧识。
任恒神情越发苦涩:“说来丢人,我没死,只是被我那不孝子在地牢里关了两年罢了。”
说着便将任向阳想要夺权,逼问御龙诀,然后将他囚禁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众人听的震惊不已。
随后陈宏雄便大笑道:“活该,这就是你当初屠杀龙家满门的报应!”
这话一出,玉阳道长又是一愣:“什么屠杀?”
林墨瞥了任恒一眼:“自己说吧!”
任恒低着头,重重叹了口气:“十八年前,御龙一族之死,是我和天罡宗以及百花门和四剑盟,一同所为。”
“你说什么?!”
玉阳道长猛地站了起来,又惊又怒,指着任恒浑身颤抖,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道长冷静点啊!”
林墨倒了杯茶过去,淡淡道:“我这龙氏一族的后人都没激动,你激动什么?”
“什么?”
玉阳道长看向林墨,越发震惊:“你……你是御龙族的人?!”
“难怪……难怪你说能拿出御龙诀和龙种做奖励,这东西,本就是你们御龙族的啊!”
“那你……”
他瞪大了眼,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林墨。
林墨点了点头:“没错,这场龙虎赛,从始至终就是一场阴谋,而御龙诀和龙种,乃是诱饵。”
“引诱那些当年参与屠杀的人前来的诱饵!”
玉阳道长张了张嘴,满腔的话,终究只剩下一声叹息。
他有些颓然的坐在椅子上,看向任恒道:“任恒,你糊涂啊!”
任恒低着头,神情莫名,许久未曾开口。
玉阳道长眉头紧皱,片刻后,看向林墨道:“那林先生是打算做什么?”
说话间,神情越发难看:“当年他们屠你龙氏满门,如今难道你要杀回去,报仇吗?”
“若是如此,这龙虎赛,恐怕不能举办了。”
修道之人本就处于方外之间,对于凡尘俗事,并不想过多沾染。
林墨却并不意外,只看着他道:“我理解道长的意思,可若是我说……”
“这场龙虎赛,并不只是为了报我龙家之仇,而是报整个华夏之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