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的催化让之后的一切都变得自然。
说不清是谁先开始的——
吮吸、抚摸、撕扯,直至没有任何遮挡阻隔地纠缠到**。
烟花绽开的那一秒,宁焱紧紧抱住夏瑾,将脸埋入她的颈间,颤抖着落下眼泪。
他等了这么多年,终于,还是让他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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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瑾头一回尝到宿醉的滋味。
脑袋炸开了一般的疼,喉咙也干得快要冒火。
她强忍着疼痛翻身下床,想要去给自己倒一杯水。
然而在意识回笼的同时,她惊恐地意识到:这里并不是自己那间简陋狭小的宿舍!也不是宋芊芊处处充斥着粉色元素的公主风卧房!
所以——
她是在喝断片以后,被陌生人捡回了家?
夏瑾急忙低下头去检查自己的衣物。当发现全身上下只剩一件宽大的主人不明的白衬衫的时候,她捂住脸,发出一声绝望的哀嚎:“完了!”
“喵~”卧室的门没有关紧,伴随着熟悉的猫叫,一只猫猫小心翼翼地探进来一个头。
“夏夏?!”夏瑾又是一惊。
听见她的声音,夏夏摇着尾巴走过来,纵身一跃,成功落到她的腿上。
夏瑾习惯性地给它顺毛,大脑在这一刻飞速运转。
夏夏在,说明这应该是宁焱的家。
下身明显的不适感提醒着她:昨晚确实发生了一些什么。
她知道自己有发酒疯的习惯,凭她对宁焱长达十数年的暗恋,很有可能趁着酒劲做出类似于“霸王硬上弓”的事情。
脑海中有模糊的片段闪过——她主动凑上前去亲他,搂着他的脖子催促他快点,以及情到浓时两人混杂在一起分辨不清声线的低喘和呻吟……
夏瑾闭上眼,放开夏夏无力地向后倒去。
她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红透了的脸,悔恨地想:还不如被陌生人捡回家呢!
起码以后面对宁焱不会这么尴尬!
“夏瑾,醒了吗?”房门被人彻底推开,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夏瑾把眼睛闭得更紧了些,屏住呼吸努力地装睡。
可不自然的姿势在第一时间暴露了她。
宁焱体贴地没有拆穿,俯身把在她身边作乱的夏夏捞进怀中,又掀开被子的一角,让新鲜的空气透进去。
“起床吃饭了好不好?”他温柔带笑的嗓音响起在夏瑾耳边,轻声诱哄着:“吃饱了再睡,胃里舒服点。”
夏瑾假模假样地翻了个身,嘴里含混地拒绝:“不吃。”
宁焱并不强求。
他把煮好的粥和晾到适宜温度的热水端进卧室,放到床头柜上。
“浴室里有新的洗漱用品,我放洗手台上了。早饭就等你想吃了再起来吃,万一凉了,厨房的电饭煲里还有热的。”宁焱看着夏瑾倔强的后脑勺,轻叹一声,找了个借口:“我有事出去一趟,中午回来。”
他知道她多半会在他离开以后逃走,但还是问了一句:“等我一起吃午饭,好吗?”
夏瑾没有回答。
宁焱看夏瑾的眼神里多了一抹苦涩。
昨晚终究只是一个氤氲着酒气的美梦。
天亮了,她的酒醒了,他的梦,也该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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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焱一走,夏瑾就从**跳了起来。
哪怕身体再难受,她也无暇去顾及。
此刻她唯一要做的,就是:逃!逃得越远越好!
她昨天穿来的衣服已经被洗净烘干,整齐地叠放在卧室的沙发一角。
虽然不是宁焱亲自手洗,但一想到他曾碰过她的……夏瑾还是羞赧得红了耳根。
临走之前,她没忘给两只猫的碗里放上猫粮和零食。放纵地把它们俩撸了个遍,她依依不舍地同它们告别:“拜拜了,夏夏。拜拜了,宁宁。”
她没说“再见”,因为她知道,与它们大概再也不能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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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焱其实哪儿也没去。
他一直坐在楼下的车里,通过监控查看家里的画面。
他看到夏瑾和两只猫告别,看到她眼里对它们的不舍。
他忍不住嫉妒。
忍不住想要冲上去质问她:那他呢?
他对她来说,究竟算什么?
但他知道,就算他真的问了,也不过是自取其辱。
——她从来不在意他。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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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夏瑾离开,宁焱才敢上楼。
他放在床头柜上的粥和水她都一口没动。
就好像那是什么会要人性命的毒药。
宁焱木着脸,把所有的粥——包括电饭煲里的,全都倒进了垃圾桶。
他脱下外套,拥着被子躺回**。
夏瑾的气息仍残留在空气中。
明明用的是和他相同的洗发水与沐浴露,可他却觉得,比他身上的,要好闻许多。
“夏夏……”宁焱拥紧被子,仿佛拥紧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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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瑾回到宿舍以后,吃了止痛药又睡了一觉。
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到了傍晚才醒。
调了勿扰模式的手机上多了十多条微信消息,有宋芊芊来报喜的:“瑾瑾宝贝儿!我和叶晖成啦!”
“我就说他喜欢我!他昨天酒后吐真言,在我下手之前就对我表白啦!”
“你下午有空没?找个地方我详细跟你讲!必须让我最好的朋友第一时间分享我的喜悦!”
也有被她放了鸽子的宁焱来关心她的:“我回来没见到你,你回去宿舍了吗?”
“你的身体……还好吗?”
还有一些工作相关的通知,夏瑾一条条地回了。
然后回复宋芊芊:“恭喜呀!我刚睡醒,头太疼了,只能明天再分享你的喜悦了。”
至于宁焱——
夏瑾盯着他们俩的对话界面,在拉黑与不拉黑之间反复横跳。
突然,宁焱弹来一通视频邀请。
夏瑾吓了一跳,想也不想地直接挂断。
宁焱紧跟着换成语音。
夏瑾犹豫两秒,点了接通。
宁焱淡笑着开口:“我还以为,你又把我拉黑了。”
他的声音透过扬声器,响彻整个房间。
夏瑾听着他的自嘲,心里格外不是滋味,也因为自己真的动了拉黑他的念头,而止不住地愧疚。
“没有……”尽管喝过了水,她的嗓子还是哑的,“我回来就睡了,现在才醒。”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过了好一会儿,宁焱才又说:“夏瑾,关于昨晚的事,我觉得,我们俩有必要好好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