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任平生和水云烟,一路走了几个月,这天早晨,两人来到一处百花盛开之地,早已经穿过西域那片沙漠了,眼前这座仙谷,繁花遍地,姹紫嫣红,远处还有着一座座五颜六色的湖泊,湖岸边的树上,挂着一颗颗橙红亮紫的仙果,一口咬下去,便是满嘴甘甜的汁液溢出。
“这里好美啊……”
水云烟看着眼前这片仙谷,就宛如昆仑之下的百花谷一样,可她当然知道不可能这么快就到昆仑,只是眼前这座仙谷,灵气充沛,实在让人难以想象,穿过之前那片沙漠后,这里竟有这么一座与世隔绝的地方,那百花丛中,蜂蝶成群,还有一些小兔子,小仙鹿,竟是遇人不惊。
到现在她伤势已经好了许多,肌肤上的鞭痕早已不见,内伤再稍稍加以调理,不出三个月,应该也好了。
今日她穿着一条雪白的裙子,在这百花丛中,便似个小仙女一样,就连那花丛里翩翩飞舞的蝴蝶,也都围绕到了她周围来。
任平生也没想到,此处居然有这样一座灵气充沛的仙谷,当然这里并不是昆仑,昆仑还远着呢,传说有人一辈子都没走到,他和水云烟,也不知要多少年才能抵达。
“阿平,快来看快来看!这里好多花儿……”
水云烟拉着他跑,这遍地的繁花,花香醉人,让人只想一辈子都住在这里,任平生神识扫探出去,谷内并无其他人,这倒是好,有了这样一座灵气充沛的山谷,接下来便可替姐姐完全治好伤了,之前那一路灵气太过稀薄,故而她本该已经好了的内伤,拖到现在还没好。
接下来的几日,二人便在这谷中运功疗伤,果然有了这满山谷充沛的灵气,才短短几日,水云烟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余下的一些浅伤,想必也快了。
时值仲夏,满天繁星如洗,今晚十五,月亮又大又圆,凉风吹过山谷,带来阵阵沁人心脾的清香。
“一颗,两颗,三颗……哎呀,你不要打扰我,你看嘛,又数错了,都怪你,你再调皮我打你哦。”
两人仰躺在花圃里,数着满天的星星,任平生看着她的侧颜,今晚的姐姐,是最美丽,最动人的。
“姐姐,你知道吗?我们现在看见的星星,它有可能是万年前发出的光辉,由于距离太远,所以我们现在才看见……”
“万年前啊……”
“是,万年前,姐姐,如果我也是从万年前而来,你还会喜欢我吗……”
“嗯?”
水云烟偏过头看着他,噗嗤一笑:“我不喜欢原始人,但我喜欢我的小阿平……”说着,轻轻在他嘴唇上咬了一下:“以后不许胡言乱语了,无论你是谁,我都喜欢你,只喜欢你……知道吗?小傻瓜。”
最后一句小傻瓜,任平生仿佛连心也融化了,两人彼此凝视,也不知是谁先靠近对方,在这徐徐微风下,深深吻在了一起。
满地的鲜花和月光,都变得温柔了起来,这一晚,是属于明月,清风,还有他们两个人的。
月光下,依然清晰可见,水云烟酡红的脸颊,还有她剧烈起伏的胸口。
她轻轻抱住了对方,用最轻的声音道:“阿平,以后,你不许欺负我……你要一直这么温柔,不许对我发脾气,不许凶我,不许把我惹哭了,要像以前一样听我的话……”
“阿平当然听姐姐的话……”
“你还叫我姐姐吗?”
这一幕,仿佛曾几何时,那么的相似,任平生愣住了,眼神也逐渐迷离起来,仿佛又回到了万年前,他和云瑶新婚夜的那晚,“无尘,你还叫我师姐吗?”
水云烟看他突然这样,像是变了一个人,好奇问道:“阿平,你怎么了呀?”
“没,没有。”
任平生回过神来,不再去想过往之事,只深情凝视眼前之人,轻轻说道:“今晚山河为媒,日月为证,任平生娶云裳为妻,此生不离不弃,若有违誓,当受……”
水云烟一下挡住了他的嘴唇,也是那般温柔地看着他:“云裳愿意嫁给我的阿平,这一生,一世,都愿意……”
两人彼此凝视,任平生又把那玉佩拿出来,拿一条红绳穿过,轻轻戴在水云烟颈上,说道:“这玉佩,是娘亲留给我的,要我将来交给最爱的人,现在,我把她给你了,便代表从今往后,你是我妻子,是我任家的人了……”
“阿平……”
水云烟握着手里的玉佩,两眼里一下涌出泪来,用力地抱住他,一边笑,一边又不停掉泪,说不出话来。
即使没有凤冠霞帔,没有大红喜烛,今晚,也仍是两人的新婚夜,两人深深吻在一起,这一晚,清风是最温柔的,月光是最温柔的,满地的花香,和任平生,云裳,都是最温柔的。
衣裳也一件一件随风而去,水云烟玉体玲珑,在花前月下朦朦胧胧,脸上泛着红晕,胸中小鹿乱撞,满地的月光,花香四溢,那幽谷的深处,也有一汩清泉缓缓流淌。
任平生温柔地爱抚着她,在她耳边轻语道:“双修有一门要诀,叫做‘剑入海底’,姐姐知道,什么叫做‘剑入海底’吗……”
“什,什么是剑入海底啊……”
水云烟有些羞涩,又有些好奇地看着他,关于双修之法,她自是一窍不通,微风徐徐吹过寸缕不沾的身子,让她只感觉脸上有些炽热。
这时,她才终于想到在人体最隐秘之处,有个穴位叫做“**”,此穴一动,百穴皆动,诸脉皆通,故又称“生死窍”、“海底穴”,水云烟便即反应过来阿平说的剑入海底,难道是指,哎呀,这一下更是把她羞得满面皆红,轻轻往任平生手臂上扭了一下:“阿平坏坏……”
可是两人现在已经是最亲密的人,风月无边,却只有他们两人,有何说不得的呢?
任平生在她耳边轻轻吻了一下:“姐姐现在是‘幽谷清泉’,稍后会有一点‘梅花初绽’,但梅花香自苦寒来,姐姐准备好了吗,阿平这回可要幽谷寻梅了……”
“你,你……坏阿平……”
水云烟更是把一张脸羞得,再也不敢抬起来,拿双手捂着眼睛,满脸酡红如醉,正说着时,忽觉一阵刺痛如电掠来,当真似个剑入海底,此穴一动,周身百脉俱有针刺的感觉,一时也说不出那滋味,起初虽是刺痛难当,可慢慢随着阿平阳元运动,周身百脉好似一下畅通,万物皆通明起来,说不出的美妙。
水云烟不觉口吐芳香,身子也羞羞涩涩,有些生疏笨拙地配合起来……
……
天亮以后,两人的衣裳,仍然一件一件散落在周围,任平生的衣裳厚重,就落在了附近,可水云烟的衣裳轻细如丝,一件一件被风吹出好远。
水云烟慢慢睁开眼睛,两人仍如昨晚一样交缠在一起,她枕着他的臂膀而眠,昨晚月光虽然明亮,但毕竟是在晚上,现在天亮了,一切清晰可见,水云烟清醒过来时吓了一跳,本能意识去抓衣裳,可她的衣裳,全被风吹走了,只好顺手抓过任平生的宽厚衣裳,遮住了身子。
“姐姐,你醒了。”任平生温柔地看着她,昨夜与她结成永好,现在一刻也舍不得从她身上移开。
水云烟却跟受了惊的小鹿似的,满脸怯雨羞云,急急道:“快快,阿平,快去把我的衣服捡回来,别让那些调皮的鹿儿叼走了……”
任平生却轻轻一笑:“不要,姐姐这么美,我才不要。”
“你,你你……”
水云烟咬着嘴唇,又想到昨晚风清月明,两人在这花圃里来来回回,什么剑入海底,幽谷寻梅,水中衔月,雾里探花……还有那些情不自已的话,她都不记得喊了对方多少声哥哥,呜呜呜!
不行不行,再想下去,她脸都快要融化了,尤其是后来那什么“梅花三弄”,现在想起来,羞得她忙把小脸别向一旁,满脸的红晕,轻声细语地道:“好阿平,算姐姐求你了,你快去帮我把衣服捡回来好不好……”
“不要,就不要。”
任平生仍想逗逗她,怎料水云烟眼泪都快出来了,轻嗔道:“你昨晚还说不欺负我,现在,现在就开始欺负人家了,呜呜呜,我不依,不依了……”
她说着说着,眼泪一颗一颗,真的顺着脸颊落了下来,看上去委屈极了,任平生大惊失色,连忙将她抱住:“姐姐对不起,是阿平不好,我,我…………我不逗你了,我这便去替姐姐把衣服捡回来。”
“哼!”
水云烟对着他轻轻一哼,噘着嘴,弯弯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几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儿,在晨光照耀下,一闪一闪,说不出的惹人怜爱。
“不行!”
水云烟忽然又拉住了他,仍是幽幽地瞪着他:“你刚刚欺负我,我要欺负回来!”
“啊……姐姐,你,你要怎么惩罚阿平,好吧……阿平任凭姐姐处罚,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我……”
水云烟气得“咬牙切齿”,瞪眼看着他,最后,她仿佛终于“痛下决心”要惩处对方一番,下一刻,任平生整个人都看呆了,他以为姐姐要打他几下,怎料却见对方手一扬,将遮在身上那件宽大的衣裳,给扬了出去。
任平生讷讷的,毕竟昨晚是在晚上,可现在天亮了,他便看得仔仔细细,姐姐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似白雪一样温柔……
“你……你个臭阿平,坏阿平,你,你昨晚对我使坏,那般欺负我好几回,我,我现在也要对你使坏!”
水云烟满脸通红,说着身子灵巧一动,竟一下扑到了任平生身上来,“看我怎么对你使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