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儿摇摇头,迷茫地看着风兰渊。

风兰渊说:“他是神爻,神爻就是天地主神,是贺今朝的主子。”

素儿捂住嘴。她就是个婢女,别说他们这样的下等人,这天地之间敢直呼主神其名的也就她家小姐,和神爻信任的几个伙伴了,她自然就无从得知这位主神的真实名字。

“所以,不是我不想求他帮你,而是我求了,但他无法插手干预。”风兰渊走过去将她拥入怀中,低声说,“你放心,等我赢下灵息盘会所有人,等我有了筹码,有了赚钱的渠道,我一定替你找到神医,保证你依旧像原来那么好看。”

“真的吗?小姐……”素儿反手拥住她,蹭了蹭。

风兰渊轻抚她的长发,说:“素儿,风家已与我恩断义绝,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何况你的脸间接也是因为我才受伤的,所以我一定会想办法替你医治。”

风兰渊郑重承诺。

“小姐,你和主神……”

“走一步算一步吧,我如今也不知道,我们之间算什么。”说到这里,风兰渊也迷茫了。

素儿嘟着嘴说:“小姐,他是主神,如果小姐你当真与他在一起,那这个世界上谁还敢欺负你?小姐为什么不趁主神对你还有兴趣的时候牢牢抓住他?天地主母……素儿想都不敢想。”

“别傻了,你以为天地主母真那么好当的?你还不懂,虽说你生理年龄十九,比我大一岁,但是心理年龄,我远远甩你十条街。这个世界复杂得很。不过,我会保你平安,也会为你找到最好的归宿,所以你就安安心心去睡觉吧。”

风兰渊话锋一转,便将素儿推到**,看着她躺下闭上眼睛,才又回到桌边。

素儿睁开眼睛偏头看她,直勾勾地,也不知在想什么。

天大亮,四个人汇合后,在石山恭恭敬敬地送行中上路。

“城主,真就这么放她走了?”

石山冷笑:“你没见她充满了威胁的样子吗?不过以后,多的是找她麻烦的人,我们只需跟在后面捡个现成的便宜就行……去,把消息扩散出去,然后跟着她。”

“城主英明,属下这就去办!”那手下领了命,悄悄跟上了三人。

日落西山的时候,他们终于看到了外围的集市,这为期四天的山中行结束,几人在集市上吃了点东西,找了家客栈休息了一晚,第二天风兰渊和素儿下楼的时候,贺今朝已经牵着马车在等她们了。

即离仍在睡觉。

风兰渊计算着时间,此时已是葵月十五,距离廿五只剩下十天。

“十天以后就是灵息盘会了,贺今朝,按照我们的车程,还有多久才能到?”风兰渊撩起马车的帘子,问。

“灵息盘会地处南海与东海交界之地,城邦的名字就叫灵息城,那一整座城都是一个具大的圆坛,圆坛分为三个场地,这三个场地又分别提供给灵息六阶以下,灵息七阶以下和灵息八阶以下的晋选者决斗。”

贺今朝提高声音,给风兰渊科普接下来的行程。

“按照所有人抵达时的灵息之力作数,你应该会被分在第二个场地,也就是七阶以下的晋选者角逐场,圆坛之下就是集镇,但因为暗不见天日,几乎没什么人会去住在那。

“灵息城周边有十二个小城,对外只收晋选者进入,所以前去参加灵息盘会的人都会在那落脚,我们现在要去的地方就是其中一座小城,万蛇窟。”

风兰渊也看到了地图上万蛇窟三个字:“这万蛇窟,是字面意思吗?”

“不是——也算是。从前这万蛇窟啊确实有很多蛇,到处都是,走在路上不时都会蹿过几条,不过那都是很古老的传说了,自从灵息盘会的当选地定下后,这万蛇窟的蛇就全都消失了,我之前问过神爻,神爻说不知。我猜啊,就是他干的。”

想想神爻的性子,确实有可能。不过没有蛇就好。

“对了,我一直有个疑问,灵息盘会大选的时候,好像没有人是带武器的,我们这一路走来,看到的武器也不多,难道灵息大陆没有武器吗?”可如果是这样,风泊交给她的匕首又算什么?

“你是说刀剑之类的武器吗?”贺今朝问。

“对,刀剑棍棒之类正儿八经的武器,我都没见过。”

“灵息大陆是禁止普通人私用武器的,菜刀小匕首这些除外,你说的那些只有军队里的人才可以使用,使用前还必须提交申请。不过……灵息盘会是个例外,等你进去以后,他们会让你挑一样武器,那时候死伤更多。”

“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基本上都是修炼灵息的人,若再配上武器,杀人易如反掌,岂不天下大乱?”

没想到是因为这个。

“那灵息盘会又为什么可以用武器单挑对手?”

“因为灵息盘会最终决出的三个胜者都是要送去神爻的九天宫中当侍卫的,赤手空拳的人怎么守他的九天宫?”

难怪神爻说,让她成为灵息盘会的胜者,原来如此。那竞争想必十分激烈了。

“我们还有多久才会到万蛇窟?”

贺今朝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计算路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五天。”

五天,也就是葵月廿抵达,这结果还是可以接受的。

但贺今朝说的是不出意外。

出意外的情况下就很难保证了。

马车一路紧赶慢赶,过了三天后,贺今朝又在某个小集市上换了一匹马,四人继续前行。

……

环山城小竹屋内。

风妃烟邋里邋遢地缩在角落,她的脚踝处扣着一条细长的铁链。这几日她想尽办法想要打开这锁,都无济于事。

她也想过哄骗那个男人帮她打开,几乎在**自发懂了许多讨好他的姿势,可只要提及开锁,那个男人就会暴跳如雷,还会重重地打她,嘴里乌拉哇啦地冒出一大串。

风妃烟听不懂,但想也不是什么好话。

她画上去的朱砂痣被洗去以后,就再没有了。

对,这些天沐浴都是那个男人帮她的,自然,也会遭到一番粗暴的对待,导致她对沐浴都产生了畏惧。

“风兰渊!”风妃烟咬牙切齿地,在竹**刻下这三个字,每被那个男人施暴一次,她就会刻下这三个字,如今过去整整七天了,她在**刻了数十遍!

“我不会放过你的,风兰渊,只要我有机会出去,我一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我一定要!”她恨得不断捶击竹床,指节染满了血。

“父亲,娘亲……”想到父母,风妃烟的眼泪就夺眶而出,她沦为了别人的阶下囚,她的父母却不知道,也不会来救她……为什么,为什么老天总是偏待风兰渊,摔下悬崖她都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