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还想问些什么。
林元，却颓丧地吐出一声，“我想静静。”
林元，自顾去了闭关室，将自己关了起来。
……
闭关室内。
林元脸上写满了复杂。
虽然现在众人已无恙，但那种绝望的感觉，他实在不想再承受一次了。
幽冥神纹，注定会是一个悲哀吗？
那，是脱不得的命运吗？
林元苦苦思索着。
一天…
两天…
三天…
十天…
林元忽然笑了，忽然想通了。
那不是命运的束缚。
他的暗剑，连轮回都能斩开，自然也能将命运斩断。
当年，是他不够强。
而今，他足够强了，强到能将众人从黄泉之中拉回来。
只要够强，一切便能逆转。
林元凝聚出暗剑，看了看。
暗剑，乃是四神器之一，专属于死亡主宰的神器。
看起来，倒有些像幽冥之剑。
但，又完全不同。
自他觉醒后，已然瞬间知晓这件神器的功效。
暗剑，可以承载一切力量，将成为他手中最强的武器。
神道者，完成觉醒后，需要献祭一件圣器，以获得神器。
所以，青龙圣剑已经没了，取而代之是暗剑的存在。
……
林元就此出关。
刚出关，父亲林栋便急切地敢来。
“元儿。”林栋急声问道，“你能救回寒影吗？”
“母亲她…”林元一时愣住，虽然看着林栋满是希冀的目光，但却还是只能摇了摇头。
“母亲已经陨去太久了，包括灵魂早已消损在轮回之中。”
“所以…不可能了。”林元摇了摇头。
“不可能吗？”林栋脸色一黯，满是失望。
林元点了点头，“生灵身死，半个时辰之内，我都能救回来。”
“超出这个时间，便无法做到了。”
林栋点了点头，失望地转身离去，不发一言。
“唉。”林元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原本，母亲一直是他的执念。
若能救活母亲，他愿意付出一切的代价。
但，经过此事之后，林元忽然有些通透了。
过去之事，已成定数。
守护现今的一切，才是重中之重。
此时，馋馋走来。
林元见了馋馋，不由自主地一把抱住馋馋。
馋馋脸色一红，却并不反抗，由着林元将她牢牢紧抱。
林元问道，“能告诉我，为何明知那是绝命一掌，还要替我挡下吗？”
馋馋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不想你受伤。”
“一想到你可能会死，我就很害怕，就忍不住想替你挡那一掌。”
林元笑笑，“那一瞬，我怕急了。”
“怕你没了，怕以后再也见不着你。”
“以后，就陪在我身边好不好？”
远处，凌霄缓缓走来。
凌霄看着紧抱的二人，连忙停下脚步，不作半分打扰。
……
月下清凉，二人坐在石凳上，相互依偎着，不发一言，却在这静好中，感受着彼此的温暖。
“对了。”林元忽然问道，“馋馋，你怎么没有被教皇控制？”
馋馋回答道，“之前教皇杀来神罚森林，眼睛一动，轻松就控制了父亲。”
“原本教皇是要将我也一并控制的。”
“但忽然间，有一个白辫子前辈现身，护下了我。”
“他对教皇说什么，不可对神道者出手，然后教皇就走了。”
“原来如此。”林元恍然。
但，那白辫子前辈，到底是何方神圣呢？
先将他困在了妖山，却又护着神道者。
林元回想起来，众人都有自绝的动作，唯独多多和陌凰以及相柳，虽然也被操控了，却没有被教皇命令自断性命。
原本林元还以为是这些人毕竟不是他的至亲，故而教皇没有让他们自绝性命。
现在看来，应该是神道者，都在那位白辫子老者的庇护之下吧。
但即便如此，林元对此人却还是充满了仇恨。
若非他将自己困在了妖山，根本不会让教皇有机可乘。
若非他完成了觉醒，或许，一切都顺了教皇的意了。
林元抱着馋馋，忽然，目光看了眼远处。
远处，夜色之下，似有鬼魅涌动。
林元看向馋馋，轻笑道，“夜深，风冷，早些睡觉吧。”
“我也准备休息了。”
“嗯。”馋馋点了点头。
将馋馋送回房间，林元回到了石凳前。
此时，老人，已坐在那里等候着。
“恭喜你。”老人率先张开了嘴巴。
“恭喜什么？”林元冰冷问道。
老人轻笑道，“恭喜你成为第一个完成幽冥神纹觉醒的修士。”
林元冷声道，“这一切，只是遂了你的愿。”
“这一切，是以母亲的死亡为代价，如果可能，我宁愿不要。”
“还有，你口中那所谓的莫大危机，看来就是教皇出世了，而他现在已经被我杀了。”
老人沉默着，不语。
他知道，面前这个年轻人，是永远都不会原谅他了。
二人，相对无言。
“对了。”林元忽然问道，“有一人，你认识吗？”
林元将那白辫子老者的存在问出。
“是他？”老人回答道，“你与他见面了？”
“你认识？”林元皱眉道。
老人点了点头，“圣地的最强者，也是大陆的守护者。”
“他存在了无数年岁月，但他出手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仿佛就是规矩本身，从来没有过破坏规矩。”
“按理说，他不该对你出手。”
林元闻言，冷笑一声，“原来是圣地的人吗？”
“这笔账，我迟早与他算。”
老人皱眉道，“他比老夫更强，但也强不了多少。”
“自从我将修为灵渡给你后，他便不可能动得了你。”
“你…”
林元已然转身，不再多言下去。
老人见状，落寞地苦笑了一声，亦不再言语。
然而，林元走了几步，却还是顿下身影，头也不回地沉声道，“这些年，我很感谢你的教导。”
“是的，我一直都很感激你。”
“但，这不代表我愿意放下母亲的仇恨。”
“我不觉得我会原谅你，但，也不代表我愿意看到你再陷入危机之中。”
“如果你愿意的话，留在黑暗之城吧，我可以给你养老。”
话落，林元头也不回地走了。
老人闻言，轻笑一声，点了点头。
......
第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