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后，童欢赶紧将衣服从童明手上取了下来，放回盒子里，迅速盖上盒子，脸上是干干的笑，“呵呵，这，这……这我穿不了，万万应该买错了。”
童明也反应了过来，在童欢准备盖上盒子时，用手拦住，脸上是意味不明的笑，“哦？她刚刚说是送给你的。她说里面还有一件，我们一起看看？”
说时迟那时快，童明很快拿过盒子，翻出下面的一件。
还没等打开包装，童欢已经抢到，太过着急没站稳，差点倒下去。
“好啦，不看就不看吧。”童明认输地抱住童欢的腰，不让她摔倒。
童欢不太信任地看向他，抓紧着手里的盒子不让他碰。
“我说真的，你不愿意，我总不能强迫你穿吧。”童欢一脸的诚恳，又接着说，“不过，你要是能穿给我看，我还是很高兴的。”
“不可能！”
童欢一正言辞的拒绝，最终她她将装好衣服的盒子放进衣柜里藏好。
简万和陈又白的拜访只是童欢和童明生活的小小插曲，他们离开之后，童欢和童明又恢复到以往的生活节奏里。
——
童明似乎来到了一个天地浑然一体的地方，他看不清楚周围，只能听见很多人在说话。
着急的，惊慌的，疼痛的。
全都是不好的声音。
听着这些声音，他也开始变得慌乱。
他很想看清楚周围，却好像睁不开眼一样，一切挣扎都是徒劳。
在这时，他感受到了疼痛。
这疼痛感来得太迅猛，猛烈到他几乎忍受不住，猛烈到他根本无暇考虑其他，只想用神力立刻恢复。
他用了。
疼痛被缓解了。
而后他便感知到大量神力从身体抽离出去，就像破裂的泡沫一样倏然消失。
他开始恐慌，朦胧中意识到按照这样下去，或许自己也会像神力一样消散。
他停住了使用神力，但疼痛再次席卷而来。
剧烈的疼痛让他感到绝望，泪水从眼角落下。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伴随着疼痛而窒息时，他醒了过来！
看着微弱灯光里熟悉的环境，他意识到自己又做了不好的梦，这次的梦感受更加清晰，清晰得他几乎就要分辨不清。
他侧过身去，准备抱住童欢接着睡，却发现身边位置是空的，没有人。
他瞬间汗毛竖起，打开灯，从**下来，到处找童欢的身影。
“你怎么在这？是睡醒了？还是还没睡啊？”他在客厅找到了童欢，也没开灯，他顺手开灯之后走向她。
走到她面前之后，才发现她脸上挂着泪，眼圈也还红红的，“你怎么哭了？”
他刚坐在沙发上，童欢还没回答，就先抱住他的腰，他有些奇怪，却还是摸了摸她的头，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童欢的声音很闷，明显刚刚哭了挺久。
童明也没说话，只是反抱住童欢，无声地安慰她。
拥抱不仅仅安慰到童欢，也安慰到了童明，亲近之人的拥抱让两个人的心情都平静下来。
好一会后，童欢情绪彻底平静下来，脸上的泪也干了，“你怎么醒了呀？”
“做了个噩梦，吓醒了。”
“怎么又做噩梦了呀？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呀？”童欢之前就听童明说过做噩梦，现在又做了噩梦，还吓醒了，童欢心里也觉得不妙。
童明也已经恢复平静，握住童欢的手，“我没事，身体也都没事，别担心。”
这话说得确实是对的，今年童欢和童明已经去医院体检过两次了，都没什么问题。
“那怎么会做噩梦呢？”童欢还是有些担心。
童明刮刮她的鼻梁，“不就做个梦嘛，小问题。倒是你，现在可以去睡了吗？我要是没中间醒过来，你不得一直在客厅待着不睡觉？”
“睡，现在就睡！我明天还要去上班呢！”
童欢没说大半夜坐在沙发上哭的原因，童明也没再问，他等童欢想说的时候就好了。
没过多久，童明隐约猜测出了答案。
那天童欢下班到家之后，抱着他，头埋在他胸口，怏怏地说：“童明，今年过年我不想回家了，我就想在平城过年。”
听到这话，童明是有些吃惊的，去年童欢刚工作的事情，为了能回家过个好年，平时都舍不得休年假和病假，把假期都攒着过年用，今年居然会说不回家过年了。
童明一时没说话，童欢以为他是想回去的，仰着头看着童明，“没事，你想回去就回去吧，我可以自己在平城过年。”
说了这半句，她又说，“我今天跟几个同事聊过，到时候要是一个人在平城的话，可以去找他们玩，有好几个同事也都一个人过年。”
“你为什么不想回去过年呢？”童明开口问道。
童欢没有直接回答，只说道：“就突然不想回去了，回去又折腾，假期又少，票又难抢，还不如在平城过年安心呢。”
“那你跟你爸妈说过了吗？”
听到这，童欢眼皮耷拉下去了，没再看着童明，“还没说，等要过年了再说吧，这还有两三个月呢。”
童明本来是想问童欢是不是和她爸妈吵架了的，刚张嘴，出口的话变成了，“那你希望我回庆云市过年，还是在平城过年呢？”
“都可以，这也得看你自己吧。”
这次，童欢连头也低了下去。
从童明的角度看过去，童欢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十分平淡，只随便看一眼，确实看不出她到底希望他做哪个选择。
童明知道即便他和童欢是男女朋友，他仍然觉得不踏实，仍然觉得童欢不信任他的感受从哪来的了。
他很少感受到童欢强烈的需要他，她会在他给予的时候接受，也会夸赞他，也会表示欣喜，但几乎很少主动要求，在提出要求时，还会特别在意童明是否会不方便。
甚至如果他不先主动提出来，童欢会独立解决很多事情。
同事和其他朋友还会偶尔调侃一下女朋友太“作”，但“作”和童欢远远挂不上钩，哪怕是调侃。
作为女朋友，她太懂事了。
但懂事，不是他想要的。
他再次开了口，“那你希望我选择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