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八点,是和安孤儿院的孩子们,围成一桌,享受早餐的时间;
凌羽还清晰地记得那首儿歌;
“小饭碗,扶扶好,小调羹,拿拿牢……”
小时候的凌羽,单就着这首儿歌,就可以喝掉三大碗白粥;
孤儿院的院长,叫方芹,孩子们都叫她方妈妈;
她一直把凌羽树为孩子们的标杆典型,教导他们,凡事都要向凌羽学习;
有礼貌,讲文明,爱学习,勤劳动,善良懂事,积极向上;
可此刻,凌羽站在和安孤儿院的门口,看着漆黑如墨,满目疮痍的一片废墟,眼睛里,满是错愕和惊惧;
儿歌和饭香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令人作呕的腐朽和焦炭味道,和有一声,没一声的抱怨;
“啧,真臭啊!都烧成这样了,还怎么清理啊?恶心死了!今天这身衣服是不能要了!”
“别抱怨了,抓紧干吧!争取白天把活都干完,别拖到晚上了!拖到晚上,小心那几个被烧死的小鬼来找你玩!”
“呸呸呸!死乌鸦嘴!再说了,那几个小鬼凭什么来找我啊?又不是我放的火!”
“嘘!赶紧闭嘴吧你!干活!”
虽然他们的说话声音很轻,但凌羽听得清楚,他的眼底,一簇火焰,升腾而起;
凌羽双手紧紧握拳,迈步走了进去;
刚进到院子里,只见一个戴着口罩,戴着眼镜的矮胖个,跑了出来;
他摘掉口罩和眼镜,一边擦着起了雾的眼镜片,一边喘着大气抱怨道;
“呼!哈!呼!哈!妈的!这活真不是人干的!倒霉!”
话落,矮胖个戴上眼镜,这才看见,院子里,突然多了个人;
“诶!你是什么人啊?这里不能进,走开,走开!”
凌羽没有搭理他,只是皱着眉头,四处张望着;
“喂喂喂!看什么看!你是聋子吗?还是你听不懂人话?我叫你走开啊!滚出去啊!”
矮胖个高声吼着,朝着凌羽快步走了过去,他的声音,吸引出了几个正在废墟里干活的工人;
近到凌羽身前,矮胖个抬手,照着凌羽的肩膀,就捶了过去;
“喂!你妈的!老子跟你说话呢!听不见吗?!快点滚啊!”
说罢,矮胖个抬手又要捶,凌羽眼神一凛,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猛地往后一掰,清脆的骨折声,骤然响起;
“啊啊啊!”
矮胖个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跟着响起;
这时,他的几个工友才发觉事态不对,急忙拿起手边的工具,大叫着朝凌羽围了过去,但都不敢轻举妄动;
“喂!你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你怎么能无缘无故动手伤人呢?”
其中,一个瘦高个,手里拿着一根撬棍,对着凌羽质问道;
“告诉我,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否则,我会让你们变得跟他一样。”
凌羽转过头,对着瘦高个回答道;
语气不算太硬,但也不算太好,他还无法确定这些工人,是什么立场;
“你!”
瘦高个刚要动怒,众人只听得院墙外,响起了阵阵脚步声,和一男一女的谈话声;
“燕子,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这里啊?等下一起吃个饭啊?”
“我没空!”
“哎呦,怎么一大早就有这么大的火气啊?谁惹你了?跟哥说!哥带人给你报仇去!”
“没人惹我!哎呀!你别碰我!你再碰我我就报警了!”
“啪!”
“周燕!我给你脸了是不是!妈的!还敢拿报警威胁我?你报啊!你看看警察会不会管你的破事!
你这个人尽可夫的表子东西!在这里给我装什么装!你们几个!把她给我架进去!老子今天就要在这里上了她!”
“啊啊啊!别碰我!曹邦!你这个畜生!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闻声,几个工人都跑回去干活了,包括那个矮胖个;
凌羽转过身,正好看见几个男人,架着一个女生,进了院子;
女生的手里,紧紧地捧着一束**;
他们的身后,跟着一个年轻男人,顶着一头黄毛,一条紧身的破洞牛仔裤,诉说着他的“传奇”;
女生在剧烈的挣扎中,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庞;
“凌,凌羽哥?!你,你没死?!你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
周燕说着说着,顿时泪如雨下,整个人,崩溃了;
见状,凌羽眉头紧皱;
周燕,是和安孤儿院的孤儿,和凌羽同龄,长大之后,她一直留在孤儿院里帮忙,是孤儿院的副院长;
“凌羽?!你居然没死?!正好!老子今天就把你一起给办了!”
说话的,是黄毛男人,他叫曹邦,也是和安孤儿院的孤儿,比凌羽和周燕稍长几岁,一直是那群不听话的孩子们,极为崇拜的“大哥”;
“凌羽哥!你快跑!曹邦他现在就是个畜生!王八蛋!他真的会打死你的!”
“呵,周燕,说你是表子东西,我还真是客气了,我这还没怎么着呢?你就迫不及待地护起野男人来了?
不过,就你现在这样,你还有空管别人呢?你现在还是好好想想,等你有了我的孩子之后,给他取个什么名字吧!哈哈哈!”
随即,曹邦的眼神变得阴狠,对着旁边的人招呼道:
“你们几个,都给我上!把这个男人给我往死里打!”
曹邦根本就没给凌羽留一句话的时间,他对他的恨,早已入骨!
凌羽嘴角微勾,脚下一点,下一秒,穿过众人,直接到了曹邦的面前;
现在的凌羽,身高一米八八有余,而曹邦,只有一米六八;
他抓着曹邦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直到双眼平视;
“狗东西!你们来得正好!我正愁无人可揍!”
贴脸开大!
凌羽猛地转身弯腰,把曹邦像标枪一样,投了出去!
后者尖叫着,直直地撞在了一根已经烧成了焦炭的断柱上,顿时头上,鲜血如注!
随后,一个呼吸间,在周燕震惊的目光中,凌羽把曹邦带来的手下,尽数掰断了右手腕,所有人,躺在地上,打滚哀嚎;
“凌,凌羽哥,你,这……”
“周燕,你快点告诉我,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方妈妈呢?孩子们呢?”
闻言,周燕再次泪如雨下,撕心裂肺地痛哭了起来;
“都怪我,这都怪我啊!啊啊啊!是我害了他们啊!都是我的错啊!”
周燕抬起手,狠狠地扇起了自己的巴掌!
凌羽抓住了她的手腕,制止了她,同时说道:
“周燕!你冷静点!你先告诉我,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果你真的犯了无法弥补的大错,我凌羽,第一个不放过你!
告诉我!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方妈妈呢?!孩子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