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周燕依旧沉沉地睡了过去;
凌羽手捏剑指,一道寒芒劈过,方芹腿上的绷带和石膏,尽数断裂;
看着那条细如竹竿,却满是淤青,毫无生气的腿;
凌羽的眼眶,瞬间就湿了;
“妈,凌羽不孝,这两年来,让你受苦了。”
话音落下,凌羽伸手抓住了方芹的脚腕,真气徐徐灌入;
跟凌羽所说的无异,方芹的神经和血管受损程度很小,还远不到必须要截肢的程度;
真气游走在方芹的体内,那些断骨,骨碴,像是听到了号令,一股脑儿地跑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位置上;
至于她一直昏迷不醒,是因为吸入了过多的浓烟,和看到孩子们葬身火海,受到了大刺激了;
一个小时之后,一口浑浊的雾气,从方芹的鼻腔中,喷射而出;
凌羽用真气,涤**了她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
什么营养不良,缺乏维生素,缺铁性贫血,等等,都治好了;
现在的方芹,比刚出生的婴儿,还要健康干净;
只不过,凌羽在她的小腿上,留了一丝真气;
它会时不时地跳出来,给她造成一些短暂的刺痛感;
半个月之后,就会自动消散;
和安已经不在了;
方芹忙碌了大半辈子了;
凌羽想让她趁此机会,好好歇歇;
第二天,早上八点,花寻颂拎着四份早饭,走进了病房;
方芹已经醒了,抱着凌羽的手臂,失声痛哭;
“妈,别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那条自杀短信,就是一个恶作剧,当时我的手机已经丢了。”
“呜呜呜~那你这两年去哪里了?一点音讯也没有啊?呜呜呜~”
“在天山上,我遇到了一位得道高僧,他说跟我有缘,让我跟着他,与世隔绝,修行了两年,手机丢了,我也没办法跟你们联系呀。”
“呜呜呜~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八点五十分,罗伟兴和田进,带着郭森和马韵,走进了病房;
四人看见生龙活虎的方芹,都惊得目瞪口呆,无一例外;
特别是在方芹独自下床,在周燕的搀扶下,走去卫生间上了个厕所之后;
郭森和马韵被吓得跪在了地上,一个劲儿地求罗伟兴不要开除他们;
“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六院好啊!我们不可能把所有精力浪费在穷人身上啊!医院不是搞慈善的啊!”
惊吓之余,两个人为求自保,还说秃噜了嘴,坦白自己做了伤天害理的无德之事;
理由,跟凌羽说的一模一样,而且,远不止一次;
“罗院长,履行你们的赌约吧,另外,麻烦尽快安排我爷爷的出院手续。”
“花,花小姐!我,我们!”
“别解释了,你们六院做的事,我看得清楚,再要纠缠,我花家,可以让第六医院,马上消失!”
说罢,花寻颂冷着脸,一边拨电话,一边走出了病房;
罗伟兴和田进忙不迭地跟了出去;
恼怒的郭森和马韵,想要和凌羽鱼死网破,被双双打晕,丢在了门口的过道上;
“周燕,孩子们呢?他们一定都吓坏了吧!不行!我要出院,我要去找他们!他们这么久见不到我,肯定都害怕了!”
“妈,孩子们都很好,你不用担心,他们都在天使孤儿院里,等你的伤完全好了,我们再去把他们都接出来!”
“是啊,妈,周燕说得没错,你先安心养伤,孩子们的事,我来处理;
和安已经没了,我们要重新找个地方,才能把孩子们都去接出来啊,总不能让他们全部跑来医院吧?”
“可是……”
“没有可是,妈,现在我们都已经长大了,轮到你要听我们话的时候了,听话!”
凌羽给周燕嘱咐了一些事宜后,开着面包车就要出门;
医院的出门道闸旁,凌羽把车停靠在路边,拨出了一通电话:
“喂,四师姐,那个,给我打点钱呗,我连医院的停车费都付不起了……”
“要多少?一千万够了吗?”
“够了够了!那个,四师姐,再帮我一个忙呗,帮我找一个适合开孤儿院的地方。”
“占地要多大?五千平?还是一万平?”
“随便,最好是已经有配套设施,可以直接入住的那种。”
“知道了。”
电话挂断,到账提示音响起;
“叮~微信钱包到账,一千万元。”
凌羽出了医院后,先是找了个洗车店,把面包车,里里外外地清洗了一遍;
然后去了一家就近的商城,购买了一堆玩具和衣物,把面包车,塞了个满满当当;
做完这些,已经临近十二点了,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喂?是凌羽吗?”
“嗯?班长?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
“你先别管这个了!你现在有空吗?江湖救急啊!我给你发个地址,你马上过来!”
半个小时后,唐馆,一家申沪郡最负盛名的中式餐厅;
直到被花寻颂摁到座位上,和桌子对面的油腻小胖男大眼瞪小眼;
凌羽才明白过来,自己是被抓来当挡箭牌了;
“花小姐,这位是?”
“他就是我刚才提到的凌羽,是我的男朋友,你不是不信吗?我现在把他叫过来了,这下,你总该相信了吧?”
油腻小胖男推了推镜框,眼神充满了敌意,盯着凌羽足足看了一分钟,随即开口道:
“我还是不信,从他的打扮上来看,我更相信他是来演戏的。”
花寻颂直接翻了个白眼,无奈地问道:
“那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相信?”
“无论如何,我都不信,退一万步来说,他真的是你的男朋友,只要你们还没领证,我就还有机会,不是吗?”
闻言,凌羽情不自禁地摇着头,鼓起了掌;
“高手,这是高手!”
“那这位胖兄台,你的意思是,要跟我比比喽?”
“什么胖兄台?我叫楼波!”
“行,来吧,萝卜,你出题,我跟你比,谁输了,谁放弃花寻颂,不带耍赖的,怎么样?”
“当然可以!那花小姐的意思是?”
“我也可以,你们比吧,谁赢了,我就跟谁在一起。”
此话一出,凌羽又是一愣,他刚才只是说谁输了,谁放弃花寻颂;
但是花寻颂自己把价码提高了,跟在医院里打赌时加磅,如出一辙;
这一次,凌羽没有憋着,他凑到花寻颂的耳边,低声问道:
“班长,这两年你脑子没受过什么伤吧?你怎么老是自己往上加磅?你就这么相信我肯定会赢吗?”
花寻颂同样凑到凌羽的耳边,低声回应道:
“这是我师傅告诫我的,她让我在任何情况下,都要无条件地相信你,支持你。”
“你师傅?你师傅谁啊?”
“我姑姑,花语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