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龙的惊讶写满了一张脸，因为他面前的，是小妖后，蝶衣。
自打让悠米送她回妖皇之后，再也没有见过，没想到这次见面是在此处高塔之上。
蝶衣见到程龙，一把扑了上来，抱得紧紧的。
程龙也很奇怪，问道：“蝶衣，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妖后声音有些哽咽：“我……我被抓到这里来了，说是什么镇守高塔。”
程龙不禁皱起眉头来，此地是仙界，她是如何来到这仙界的？而且镇守高塔又是哪一出？
突然，程龙好像明白了什么，难道小妖后就是试炼的最后一环？
听完小妖后的解释，程龙有些怀疑，先不说她怎么来的仙界。
这高塔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来的地方，要说她作为守高塔的妖兽存在，她的实力也完全不够。
跟前面的几只妖兽比起来，不得不说，她差得太远了。
没等程龙多问，四周再次出现女子的声音，她说这就是高塔的最后一道试炼，只有一个时辰，要么杀了小妖后，要么试炼失败。
听完女子的话，程龙内心一万只草泥马跑过。
这算个什么试炼，要说那些极具攻击性的妖兽，程龙完全可以杀之不眨眼，而现在在自己面前的是小妖后。
况且就算不是小妖后，只要是善良无害的，不管人或者妖，程龙都不会随便杀之。
这有违天行者的信条。
可无论程龙说什么，抗议也罢，喊叫也罢，都没有回应，女人说完那句话就彻底消失了。
她所说的一个时辰，就是给程龙最后的期限。
小妖后睁大了眼睛，无助地看着程龙。
面对这无助的眼神，程龙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想了半天，程龙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等待了，说白了就是手足无措，唯一可变的契机就是世间。
程龙很清楚，自己绝对不可能因为这个试炼而杀小妖后，这个试炼对于程龙来说是个捷径，但是不是必须的。
想到这里，程龙已经打算放弃这次试炼了，直接带着小妖后离开这里。
女子的声音再次出现在半空中：“你要是从这里就放弃，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程龙只是冷笑：“若是早知如此，我绝不会踏入这高塔半步。”
程龙这倒是说的实话，要是知道最后一层是杀小妖后，他绝不会踏入这高塔。
不对，程龙猛地想到了什么，猛地一拍脑袋，这说不通。
如果这高塔试炼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倒是可能，可这种概率又有多少呢？
程龙心中满是疑问，如果来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那岂不是今天小妖后必死？
这说不通，这一切都说不通。
可程龙再次看向身边的小妖后，完全看不出端倪来，他抿了抿嘴，有些话还是没有问出口。
如果直接去问，必然不太好，因此程龙只能选择试探。
“蝶衣……蝶衣。”
程龙喊了半天，小妖后才看过来，茫然地看着程龙：“我们还是先从这里逃出去吧？”
“我有事想问你。”程龙没有顺着她的话继续说下去。
小妖后眼中明显闪过一丝诧异，不过转瞬即逝，尽管片刻之间，程龙还是牢牢地捕捉了下来。
面对如此之多的疑点，程龙不可不过问，他低下头，仔细地盯着小妖后，试图从她的眼中得到些什么。
可是，清澈无比的眼神完全看不出有任何不妥。
程龙只是看了一眼，说道：“那好，我们逃出这里。”
说罢，程龙一把抓住小妖后，与之一同跳出高塔，随后一松手，看着小妖后飞速地往塔下坠落，最后消失在一片云雾之中。
这一幕发生之后，女子迅速出现，一脸复杂地看着程龙，说道：“恭喜你，通过了试炼，不过，你是如何分辨出来的？”
程龙淡淡一笑，虽然女子话未说完，但是他也清楚对方的意思，也就是这个蝶衣，并不是真正的蝶衣，虽然在气息上，外貌上，丝毫不差，但是正是刚才最后那不泛一丝波澜的眼睛出卖了她。
一个人在惊慌的时候，不光是脸上的慌乱，举手投足，一颦一簇都会显现出来，而刚才那眼里的清澈显然就是为了极力地表演。
“很轻松就能看出来，不要以为作假到难以分辨的地步就可以以假乱真，人的大脑可是灵敏到让人可怕的。”
女子笑着鼓掌：“不错，刚才那只是擅长魅惑人的夜妖，模仿从未被人超越过，没想到被你识破了。”
程龙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刚刚有一个瞬间，他真的以为那个人是蝶衣。
至少程龙还记得蝶衣，不对，该说记得，还是记起呢？
程龙定神，抛去那些杂乱的想法，看着面前的女子。
“现在我通过了试炼，下一步呢？”
面对程龙的提问，女子继续说道：“下一步，喏，这个。”
说着，女子递给了程龙一张泛黄的纸。
程龙摊开一看，上面写的是一个地址，下面还有一个古怪的图案，最后的落款是一个人名：琴瑟。
程龙抬头看了看面前女子，莫非是她的名字，倒是和她这狠毒的性格不相符，明明终日和全是毒物的高塔打交道。
“琴瑟只是我的代号。”女子像是看穿了程龙的想法一样。
程龙尴尬地咳嗽了两声，这种情况之下，自己该说什么好呢？
“这是干什么用的？”
“通关凭证。”
“搞得这么皱巴巴的，万一等下路上弄破了怎么办？”
“好生保管，这纸是上头给的，说什么为了保持神秘感，不觉得这种古老的卷轴能给人一种厚重的气息吗？”
程龙一阵无语，这样都可以，怪不得说仙界还用这种破烂的纸张作为通行证。
程龙将其对折，放入口袋里，准备跳出高塔返回地面。
刚准备走，一把被女子拦住。
“还从那边走干什么，其实高塔就一层，你出门就是了。”
程龙将信将疑，推门走了出去，双脚踏在地上，果然如此。
程龙好奇地回过头，看了看这高塔，顶端高耸入云，自己好像爬了很高，但现在看来又好像没上几层。
不管如何，既然通过试炼了，就不用再回头去多想了。
刚才的试炼让程龙还是心中难免有所波澜，毕竟程龙也很清楚，小妖后，之后基本不可能在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了，见不到就还好，一旦见到不可能无动于衷。
有句话说得好，人类最大的缺陷就感情，的确没错。
获得了试炼的通关凭证，程龙就要前往上面的地址，参与所谓的南方盟主的选拔。
这盟主可不是小事，一盟之主，听起来权利就不小。
为了利用仙阁就去花费如此之大的精力参加选拔，听起来有几分杀鸡用宰牛刀的意思，不过这也是程龙目前唯一知道的办法。
不知此去吉凶，程龙心中还是隐隐担忧。
“小子，你发现邪刀的变化没有？”
突然传来的声音，程龙一下子就辨认了出来，是出自刀尊。
“您终于出现了，紧急关头倒是没看到影子。”
“我早跟你说过了，仙界试炼，一旦发起，就会切断我和你的联系，仙界的禁制那可比人间界多得多，你应当自己多加小心才是。”
程龙只是点头，他本就只是调侃，凡事不可太过于依赖别人，这样也有利于自己，程龙深知这个道理。
程龙这才拔出邪刀，仔细查看起来，发现上面的花纹有了些深深浅浅的印记，好像是什么图案。
印记明灭不定，因此程龙也无法看清图案究竟是什么。
刀尊解释道：“邪刀，本就是邪气聚集而成，因为你体内真气为万能真气，自然可以以气御之，与此同时，它可以通过击杀邪物来进行再造，也就是强化。”
程龙这才猛地想起，刚才在高塔之内杀的那几只邪毒之物，没想到居然还间接地让邪刀进行了强化。
“那强化之后，会有什么效果吗？”
“当然有，邪刀的属性虽然单一，但是能力强大，需要进行强化而后一一解锁。”
“比如？”
刀尊那头沉默了一下，说道：“我本就是虚无之体，记忆也受到限制，不过与这邪刀相同，强化得越多，我自然记忆也就恢复得越多。”
程龙恍然大悟，没想到还有这种事情。
“那你现在能确定的，有多少？”
刀尊缓缓说道：“至邪之气，可侵蚀人体，驱使他人，也就是所谓迷幻之术，进入潜意识层面，以达到控制他人的目的。”
这么厉害？程龙不禁暗暗称其，那岂不是可以为所欲为？
刀尊提醒道：“这个效果只能对等阶比你低的人生效。”
程龙愣了一下，那岂不是很鸡肋，遇到比自己强的还不是很难，而且自打进入仙界之后，程龙就很少遇到比自己等阶低的了。
不过有总比没有好，没准在之后可以派上用场。
“对了。”程龙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师父，你知道这里的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