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一群衣衫简陋的变种人小孩正围着他们的装甲越野车,其中两个胆大的甚至爬上了车顶,开始掰车顶的金属翻滚架。
“不好,人来啦!”
见叶天和林穆婉出现,扒在车顶上的小孩子连忙跳车,带着半数小孩一哄而散。
林穆婉眉头微皱:“这儿的孩子真是顽皮!”
“顽皮?还有更顽皮的呢!”
叶天微微眯起眼睛,缓步走上去。
“叔叔给点吃的吧!”
“外来的叔叔!我要饿死了!”
几个年纪不大,皮肤晒得黝黑的变种人孩子嘴里叫唤着,朝着叶天凑近。
进入两米距离,其中一个壮硕的,头上顶角的孩子突然加速,扑进叶天的怀里。
“死吧!”孩子发出兴奋的吼叫。
但是很快,孩子脸上的兴奋又变为恐惧,原因是他手持的锋利刀刃,被叶天的两只手指夹住,停在离他心脏分毫的距离不能寸进。
“我倒觉得,这儿的孩子还挺淳朴。”
叶天冷冷发笑,手腕一翻卸下小孩的小刀,甩手把这只幼兽扫飞出去。
半空中洒下两颗尖锐的牙齿。
小孩子翻身爬起来,捂着肿胀冒血的脸颊一溜烟跑没了。
叶天留了手,毕竟只是小孩子,吓唬吓唬得了,弄死弄残了挺作孽的。
剩下的孩子们见此情景作鸟兽散,一瞬间逃的干干净净。
林穆婉快步走过来,确认叶天没有被刺伤后,松了口气:“还是把车开走吧,停在这里不安全!”
“等等!”叶天低声喝止她的脚步。
“怎么了?”林穆婉疑惑。
只见叶天加快脚步越过她。
矮身弯腰,从装甲车的车底摸索出一块黑色事物,甩手丢向远处空地。
在林穆婉惊讶的目光中,橘红色的焰流在半空中炸响,冲击波掀起狂风。
是遥控炸弹!
叶天目露杀意,凝视远处的石屋,一名偷偷观察的变种人小孩吓得立刻丢掉了手里的遥控器,跳进了身后的洞窟里。
“嘿嘿!”叶天被他逃跑的滑稽模样逗笑。
“你还笑,这也太可恶了,必须抓住它们,严惩!”林穆婉后怕之余也有些生气了,抽出自己的军刀。
“算了算了,小孩子懂什么。”
叶天笑着拦住她:“这里是血狱,环境所致,不这样做,他们也活不下去。”
为了防止装甲车被这些不安分的变种人孩子破坏,叶天启动车子,把它开进了穆鲁居所的院子里。
这里是勇士的居所,就算那些变种人胆子再大,也不敢对动部族首领的客人动什么歪心思。
以防万一,叶天从后备箱中取出了自己的武器匣,对匣子里排列的满满当当的的武器做最后的检查和整理。
林穆婉坐在一旁的石头上,一手撑着下颌,静静看着叶天细致地擦拭手里的武器械,整理备弹,为接缝处的零件抹油润滑。
天色变得昏暗,夜幕很快降临。
部族内拥有基础的电力供能,站在半山腰往下看,低矮的石土墙里冒出昏暗的灯光,映连成片。
宁静的气氛被打破。
一声沉闷的爆响。
大广场的上空绽放了一朵璀璨的星火。
“是烟花。”
林穆婉的眼中绽放光芒,从大石头上站起身来,看着天空不断绽放的烟火。
大广场的方向燃起火光,一小队精壮的变种人男性扛着可燃的枝杈,在广场的正中燃起巨大的篝火。
隔着老远,都能听到人群发出的嘈杂的歌声与欢笑声。
“你去看看吧。”
叶天继续着手头上的工作,林穆婉却是摇了摇头,乖巧地坐了回去。
叶天把匣子合拢锁死,背在了身后:“走,我陪你一起。”
“武器不是还要整理吗?”
林穆婉疑惑。
“多杀几个人,自然就预热好了。”
叶天微微一笑,林穆婉默默跳下石头,跟上他的步伐。
入夜后的耶提什部族,和白天的惨淡荒凉景象截然不同。
许许多多年轻的变种人女人从阴暗的地窟里走出来,手拉着手,围着广场正中的大篝火载歌载舞。
再往外,是健硕粗糙的男性,他们三五成群夹起火堆,木棍串起巨大的不知名的兽肉,在吵嚷中举杯痛饮。
人群越聚越多,叶天和林穆婉混入人群,显得渺小。
两人走到广场的篝火前,欣赏这些变种人女性充满异域特色的舞蹈,
她们穿着自制的带纹饰的长裙,可以看得出来,组成长裙的并不是密织的纤维,而是兽类的甲片和骨骼,以血勾画,充满原始气息,叶天甚至看到一个头顶人类骷髅的女人。
叶天有些恶趣味地想:如果这倒霉蛋在地下有知,自己的脑袋被人做成了发卡戴在头上,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这些变种人女性的身体大多数有兽化的畸变,许多人的身体都覆盖着大面积鳞片,或是头顶兽角、牙成利齿,以人类审美的角度,她们无一例外都是怪胎。
但是在耀眼的篝火映照下,她们被恒星光充分暴晒的古铜色皮肤又具有一种令人注目的狂野的魔力。
随着狂野的舞蹈一通绽放的,不仅有晶莹剔透的汗液,还有着熊熊燃烧的生命活力。
叶天目不转睛欣赏这种粗粝的,不加掩饰的美感。
林穆婉戳了戳他的后腰:“叶天。”
叶天回头,见她指向路边:“那儿有人摆摊,咱们去看看?”
好吧,购物果然是女人的天性。
篝火映照下,林穆婉的脸颊红扑扑的,像熟透的苹果,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所谓的摊位,只是一张破布而已,摊主是一个年迈瘸了一只腿的老年变种人女性,见到林穆婉走近。
热情说道:“小姑娘,买点护身符吧,我这儿的配饰都有荣耀的庇佑,有了它,你的丈夫一定能成为受人崇拜的圣战士。”
叶天大致扫了一眼,摊位上摆着都是些廉价的红绿宝石、黄水晶和钻石,这些玩意放在千年之前的地球,倒是深受追捧,可惜在宇宙殖民时期,它们和路旁的砂石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