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许期按住的人胸前微微隆起。

不是练得十分坚实的胸大肌,而是软软的,稍微有些弹性。

许期难以置信地轻轻捏了一下,听见身下的人一声嘤咛:“放……放开!”

“啊!”许期连忙松手,脸上发烫,“你,你是女人?!”

那人一言不发,趁着许期松手的空挡,把他狠狠一推,拔腿就跑!

许期虽还处于愕然之中,反应依旧飞快。

他快跑两步,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将其往身后一扭,另一只手拽住对方的面罩,登时给扯了下来!

“呼”!

如瀑的长发倾泻而下,一张雪白精致的脸蛋出现在许期面前。只见那小脸吹弹可破,面露温色,双颊泛着潮红。红唇紧抿,似乎羞愤得说不出话来。

“真的是女人!”许期诧异。想到刚刚自己摸到的地方,许期连忙道歉:“抱歉,冒昧了。”

这话让女人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她小脸一红,未被许期握着的手顺势要闪上来:“你给我滚开!”

许期连忙躲避。

“嘶啦”——

女人太过于用力,许期一边躲闪、又要试图控制住她、让她不至于逃跑。

纠缠之间,女人夜行衣的袖子被生生撕开,露出洁白温润的臂膀。

小雨淅淅沥沥,落在女人的身上,她的头发贴到脸上,夜行衣也紧贴到身上,露出曼妙有致的轮廓。

“你为什么要做这事儿?”许期忍着不去打量眼前的人的身子,单手将她的双手手腕钳住,问她。

“什么事儿?”对方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一双眼睛滴溜溜打转。

“你自己知道。”

许期话音未落,一阵马蹄声响起。似乎有行人正在从这条路上经过。

听声音,不只有一匹马。还有隐约的火光在不远处闪动。

女人似乎发现了绝佳的机会。

她顺势往地上一倒,拽着许期,双双躺在泥泞之中!

“啪叽”一下,许期又卧倒在女人的身上。

女人凹凸有致的身子顶到许期身上,他一慌张,连忙松手。

这给了那女人机会。

“救命啊,救命啊!”她口中大喊着,同时自己将自己的衣服往下扒。

很快,她的夜行衣就被自己撕得破破烂烂,隐约露出里面的肚兜,洁白的肌肤一览无余。

许期不敢直视,连忙想要避开,却被她一把抓住手,往自己的身上按。

“救命啊!歹人强迫良家妇女……哦不,良家少女了!”

“呜呜呜呜,我一个好好的黄花大闺女,就要被糟蹋了。”

“谁能来救我啊!”

她一边假装呼救,一边拽着许期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

许期脸上通红,又被对方这一通操作乱了心神,一时之间,只想着脱身。

可是已经晚了。

火光已经到了两人面前。

火光映出两人身子周遭的雨水,细细密密。

许期和那女人一起滚在地上,两人浑身都是泥泞。

女人的衣服被撕得破破烂烂、看不出原状,没人能发现那是一身夜行衣,因此,没人会觉得女人有问题。

许期的手还放在女人身上。女人躺在地上,一副虚弱无力的模样,睫毛上挂着泪珠,眼角泛着微红。

不管是谁,看见这一幕,肯定会认为,是许期图谋不轨,意图在这样的黑夜之中,对眼前的女人下手!

“你!”许期明白了女人的意图,怒视着她。

“呜呜呜呜,终于有人来救我了!”女人佯装抽泣着,眼里闪过一丝得意的神色。

她仿佛在说——怎么样,这次,你吃亏了吧?

她“呜呜”哭着,一边抽噎,一边看向来人:“求,求求你们,快,快救救我!我,我根本,不认识他!我好端端地、走在夜路上,他突然冲出来——呜啊……”

“他是坏人,你们会惩罚他的,是不是!救命恩人,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们快——”

女人的话突然哽住。

按人之常情来说,看见这样的一副景象,马背上的人早就该出声问问发生了什么。就算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都说了这么多了,对方应该也做出一定的表态。

可是,马背上的人仿佛假人一般,一动不动,更别提做出“见义勇为”的事情了!

这是怎么回事?

许期也看向来者。

那是两人两马。两人均骑在马上,一人背着长弓,一人衣着华丽。

原来是熟人。

看见泥泞里的两个人都看过来,马背上的人终于出了声:“哎呀,老许,没想到你还好这口?”

叶矣和柳言笛的脚力都比较一般,看许期追得飞快,便向店家借了两匹马,用叶矣的寒吟障法,一路追了过来。

“老叶,别瞎说。你也知道我不是这种人。”

许期松了口气,站起身来,将地上的女子也拽起来,并把她的双臂扭在身后,用她刚刚撕扯掉的布条绑好。

“放心,小生不会告诉陆姑娘的。”叶矣笑道,“怪不得小生用寒吟障法时觉得不对劲,原来这个伪装者,是个女人。”

他将她上下打量一番,评论道:“长得真俊。可惜了,干这等子勾当!”

那个女人这才明白,来的两个人都是许期的伙伴。

她刚刚做的那些,并没有给她逃脱的机会,反而让许期白白地吃了一通豆腐!

想到这里,女人又羞又气,胸脯剧烈起伏。

许期将女人递给叶矣:“老叶,你会应付女人,还是你来看着她吧。”

“哎呀,那小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叶矣将那已经被五花大绑的女人放在马上,拽了拽缰绳:“走吧。雨要下大了,咱回去问个究竟。”

“对了,稍等。”许期想到什么,喊住叶矣。

他将自己身上的外袍脱下来,让叶矣裹在女人身上,确保女人不该露出来的地方都被挡住后,才上了柳言笛的马:“这样就好了。”

女人的目光一颤,抬眼看向许期。

很快,她“哼”了一声:“别以为小恩小惠就会让我屈服!”

话虽如此,她的声音温和多了。

许期没有理她。

三人押着女人回到客栈的时候,客栈已经在陆冰柔和白秋鹿的帮助下驱逐了神兽、收拾好了狼藉。

两个姑娘累得不轻,回屋休息了,正好不需要许期等人做太多的解释。

“咚”!

许期黑着一张脸,一把将那女人扔到**,接着拉了把椅子,坐到不远处,翘起二郎腿、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说吧,你做这些,是为了什么?”

那女人似乎没想到许期会露出这副模样,一时间双目睁大,嘴唇微张,脸上泛起一抹不自然的红晕。

许期也没料到对方会做出这样的反应。

他这招,还是之前跟许家的大长老学的。

大长老说,要想从被捕之人口中问出情报,就要凸显出自己的高低位。

怎么凸显出自己的高低位呢?就要动作粗暴、拉远距离、行为中充满对对方的不屑。

于是,许期粗暴地将那女人扔下——又怕撞伤她,只得将她扔到相对柔软的**;然后,他拉远和她的距离,通过跷二郎腿、居高临下的俯视,表达对她的不屑。

可是,现在看来,这办法并不奏效啊!

许期尴尬地看向女人。

她咬了咬嘴唇,垂下眼帘,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接着,她又抬起眼帘,看向许期,深吸一口气:“我是不会说的!要杀要剐,还是要夺我贞洁,都放马过来吧!”

不是,看她那目光,怎么还有点儿期待似的?

许期干咳两声:“别嘴硬!再不说,我可不客气了!”

“不用客气!”

“……”

所谓女人心、海底针,许期是真的想不明白,这女人到底是个什么心态!

难道,真的有足够重要的理由,让她宁愿被鞭笞、被虐待,都不会说出她做这些怪事背后的原因吗?

许期不想再按大长老说的做,可他已经做出了相关的举动,突然改变态度,也未免太奇怪了!

就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叶矣推开了门:“老许,有什么结果了?”

许期黑着一张脸,无奈地摇摇头。

叶矣一看这副情形,不禁笑出声来,拍了拍许期的肩膀:“老许,去换件衣服吧,你衣服都脏了。”

“可是……”

“这事儿,还是交给小生吧。”叶矣笑着,“就知道你不擅长应付女人。”

说话间,叶矣的视线有意无意瞟到那个女人身上,见证了女人从他进入房间时的诧异、不满,到后来的恼怒,再到现在,有些许的惊慌。

毕竟现在这个女人处于弱势,哪怕刚刚她突然脑子被糊住、想上演一个不屈者被强迫的戏码,现在,也差不多该冷静下来了。

“吓唬她没用,她什么也不说。”许期压低声音,在叶矣耳旁告知。

叶矣点点头,走上前,确认了一下绑着女人的布条都还牢固,脸上浮现一抹神秘的笑意:“放心吧,小生对付你的手段,一定会——十,分,奏,效!”

许期看叶矣这副模样,有点儿担心:“老叶,注意轻重。”

“老许放心,小生不会伤她一根毫毛。”

“那你打算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