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新长公主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这件事情上，吴莹萱的确做得很不对，康新长公主是一个母亲，她能体会那种失去孩子的痛苦。

尽管吴莹萱刁蛮任性，犯了大罪，可她还是想保护她，因为她是她的女儿。

康新长公主还想说点什么，这时候金严身后已有两个禁军押着失魂落魄的吴莹萱出来。

吴莹萱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她眼眸直愣愣地盯着凌耀辰，整个人都有些呆滞。

“辰哥哥……”吴莹萱低声唤到，眼前的凌耀辰一身黄袍，看起来好不威严，他现在是北凌的君主，整个北凌最有权势的男人。

可看到凌耀辰那双阴冷的眼眸时，吴莹萱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虽然以前凌耀辰也未曾给过她温柔眼神，但也从未用如此冰冷的眼神看过她，吴莹萱的心无声碎裂。

吴莹萱还记得凌耀辰看那个白衣女子的眼神，无论是在爻城时，还是在宫宴上，他的眼睛几乎都落在那个女子的身上。

似乎除了那个女子，就没有什么东西能入他的眼，他看她时那般温柔缱绻，爱意恨不得溢出眼眸来。

那种眼神让吴莹萱妒忌，妒忌地发慌，她一度以为只要让凌耀辰爱上她，她也可以得到他那样的眼神。

原来一切都是她一个人的妄想，凌耀辰永远都不会爱她。

吴莹萱还记得第一次见着凌耀辰的时候，那时候他才七八岁，小小的身子，一脸的严肃，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她偷偷跟在他身后，偷偷看着他，后来被他发现了，他带着她去找康新长公主。

明明就是一脸严肃，生人勿近的模样，可他却带着她去找康新长公主，那时他还会对她笑。

后来再见，他便不再对她笑了，他整个人也变得更加冰冷了，吴莹萱一度以为他再也不会温柔了。

原来不是他不温柔，只是看对象是谁，他把他的所以温柔都给了那个白衣女子。

“呵……呵呵……”吴莹萱看着凌耀辰那阴冷的眸子忽然笑了

康新长公主急忙过来拉着吴莹萱就要朝凌耀辰跪下去，无论如何，她也要保住自己唯一的女儿。

吴莹萱被康新长公主拉着跪了下去，她却仰着头呆愣地看着凌耀辰。

泪水缓缓从吴莹萱眼角滑落，她心心念念的辰哥哥，永远也不会爱她，吴莹萱糊涂了十几年，现在终于有了清醒的认识。

“皇上……辰儿，你还记得小时候你带着莹萱来找我的事吗？小时候你那样喜欢莹萱，你……”康新长公主想用往事来打动凌耀辰

“姑母，小时候的事我早就不记得了。”凌耀辰声音平静地打断康新长公主

康新长公主愣了片刻，深深叹了口气，整个人都趴到了地上，额头磕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

“皇上，无论你如何处罚莹萱都可以，只求……只求你饶她一命。毕竟……虽然莹萱伤害了雪姑娘，但毕竟没有要雪姑娘的性命。”

“求皇上看在幼年情份上，饶莹萱一命。”康新也退步了，她只想让自己的女儿活着。

闻言，凌耀辰眸子有一瞬间的呆滞，他低声说到“可是……阿雪已经死了。”

凌耀辰的声音很小，可跪在他面前的康新长公主与吴莹萱却是听见了。

闻言，两人皆是一怔，吴莹萱眼中泪水更甚，原来她心心念念的辰哥哥之所以如此兴师动众地来找她是因为那白衣女子已死。

是的了，如果那白衣女子还活着，他一定不会来找她的，那白衣女子一定会拦着他的。

如果那白衣女子还活着，她连泄愤的价值都没有。

“辰哥哥……”吴莹萱忽得站起身来，她眼睛看着凌耀辰，一步步朝他走来。

凌耀辰眸子微眯，冰冷的眸子不带任何感情地看着吴莹萱。

“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是一点点？”吴莹萱眼中泪水滑落，却仍是固执地想要问凌耀辰有没有喜欢过她。

康新长公主无声叹息，她跪在地上，眼中泪水也是滚滚而出，她这个女儿从小就被爱情迷了眼，不，准确点说是被单相思迷了眼。

闻言，凌耀辰嗤笑一声，似乎是听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

他的态度已很明显，虽然吴莹萱早已知晓答案，却还是被刺痛了心。

“如果……如果没有那叫做雪的女子，辰哥哥……你会不会喜欢我？”吴莹萱眸中泪水汹涌而出，她却仍是固执地看着凌耀辰，看着他那嘲讽不屑的脸，执着地问到。

凌耀辰虽脸上是嘲讽不屑，但心里却是无声叹息，曾经给过温柔的女子，现在他又在她脸上看到了幼年时的乖巧，这份乖巧让他有了丝丝心软。

凌耀辰眼眸仍是冰冷，他看着吴莹萱，言简意赅地说到“不会。”

吴莹萱崩溃大哭起来，她的心彻底碎了，做了十多年的梦醒了，醒得让她撕心裂肺。

从来都是她自作多情，以前她不相信，她以为只要去靠近他，赶走他身边的女人，他就会喜欢她。

她刁蛮，她任性，她不过是想吸引他的注意力，就像安胭脂一样，他和她成为了朋友。

吴莹萱也想用自己的刁蛮任性来吸引他，她想和他成为朋友，她想进入他的世界。

“辰哥哥……辰哥哥……”吴莹萱哭得像个孩子“对不起……对不起……”

“可是我还是喜欢你……”

吴莹萱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呢喃到，忽然她从身旁一禁军腰间抽出长刀往脖子上抹去，鲜血喷溅而出。

长刀落地，发出嘭的一声响，康新长公主急忙接住吴莹萱下落的身体，她颤抖着手去捂住吴莹萱脖子上的伤口。

“莹萱……女儿……”康新长公主声音也是颤抖的，鲜血很快染红了康新长公主的衣服。

吴莹萱眼眸却仍是看着凌耀辰，眸中泪水滑落，她看见凌耀辰的眸子缓和了许多，原来她在他心里还是有点位置的。

“辰哥哥……我还是喜欢你……只是我不应该伤害你喜欢的人……我应该祝福你们。”

她明白地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