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这样伤害你,我怎么能够放过他们?”凌耀辰低沉又带着心疼的声音传入古兮的耳朵,其中还有些许狠意。
“阿辰,别这样,我没事。”古兮柔声安慰到
凌耀辰强忍着自己心里的恨意,阿雪不想他这么做,他不想让阿雪为难。
“不要因为我而死更多的人。”古兮仰着头“看着”凌耀辰说到
凌耀辰低头看着古兮那苍白的脸,古兮脸上白巾把她眼睛遮得严严实实,凌耀辰看不见她那双清冷的眸子。
凌耀辰伸出一手轻柔地抚上古兮脸颊,古兮感受着脸上的温度,她在凌耀辰的手心蹭了蹭。
古兮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凌耀辰心中却是酸涩,为什么被人伤成这样,她还可以毫不在意,还不想去伤害别人。
“阿辰,我们回爻城好不好?”古兮的脸贴在凌耀辰手心问到
凌耀辰的眉头紧紧皱着,他幽深的眸子看着古兮,里面满满都是心疼。
“好。”凌耀辰终是不想让她为难,她想怎样便怎样吧!
他都听她的,只是他再也不要松开她的手,一刻也不要。
凌耀辰当日便找来韩以澈与安胭脂,吩咐了两人帮忙安排撤军之事,两人皆是一阵诧异,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其间凌耀辰一直握着古兮的手,而古兮安静地坐在他的身边,听他吩咐着这一切。
古兮感受得到凌耀辰对自己的在意,她的心里很暖,这几个月来的压抑与难过都被一扫而空。
她不愿他做的事,他便不做,明明都城唾手可得,进入都城,整个北凌都是他的,可因为她,他放弃了都城,放弃了北凌。
第二日,都城之围解了,凌耀辰所带领的几万虎狼之师安北军撤军了。
几万安北军跟着凌耀辰去了爻城,而边塞仍由韩烁驻守,凌暮羽不敢轻易把他召回来,也不放心他继续留在边塞。
两难之下,凌暮羽还是选择让韩烁继续留在边塞,毕竟现在边塞需要人处理后续事宜。
都城又需要与地泽野伽重新制定议和条约,而凌耀辰那几万安北军仍是凌暮羽最担忧的。
凌耀辰虽然撤军,但他的军事实力不容小觑,他若反悔,随时可以杀回都城,而凌暮羽则毫无招架之力。
但让凌暮羽稍微松口气的是古兮,他知道凌耀辰十分在意古兮,而古兮在凌暮羽眼里则是典型的妇人之仁。
凌暮羽威胁了古兮,而他的威胁明显是达到了效果,凌耀辰撤军了,短时间内他应该不会再来攻都城。
这给了凌暮羽喘息的机会,可他又怎么能容许凌耀辰在他眼皮底下来去自如,既然凌耀辰要回爻城,凌暮羽便决定让凌耀辰再也出不了爻城。
几万人马缓缓朝爻城开去,古兮被安置在一辆大马车里,那马车很大,里面可容三四人卧躺。
凌耀辰则把领兵之事全都交给了安胭脂与韩以澈,他则整日呆在马车里陪着古兮,除了必须他出去露脸的事情外,他一步也不离开古兮。
古兮眼睛不方便,凌耀辰则充当起了古兮的眼睛,他为她端茶递水,为她洗脸换衣,为她端菜喂饭,他什么都为她做。
古兮这几个月已经渐渐习惯了眼前漆黑一片,许多事情她都可以自己做了,可凌耀辰却把她照顾地面面俱到。
古兮知道他是愧疚,他是心疼,她不能拒绝他,所以古兮只是浅笑着接受了凌耀辰的所有照顾。
“阿雪,这水冷不冷?”
“阿雪,你冷吗?”
“阿雪,我给你加件衣服吧!”
“阿雪,外面下雪了……”
“阿雪,我们快到爻城了。”
……
这一路走得很慢,一连走了半个多月才到爻城,而快到爻城的时候,他们也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感受着透过车窗跑进来的寒意,古兮心中感叹,又是一年了。
这一年两人也算经历了许多,如今她虽眼睛瞎了,可他还在她身边,他是真的爱她。
凌耀辰一进车里,就见古兮脸朝车窗的方向发呆,他急忙放下手中的暖手炉,去把那开着一条缝的车窗关严实了。
听到声音,古兮先是浅笑,旋即说到“阿辰,你回来了!”
凌耀辰柔声说到“嗯,我回来了。”
“阿雪,这个暖手炉你拿着。”凌耀辰把那从车下拿上来的暖手炉放到古兮手里,一阵暖意自古兮手心传来。
“你下车就是去拿这个暖手炉吗?”古兮浅笑问到
“嗯。”凌耀辰点点头,旋即又想到她看不见自己点头,他接着说到“外面下雪了,我知道你怕冷,所以给你找了个暖手炉来。”
古兮笑容加深,她柔声说到“谢谢你,阿辰。”
“阿雪……”凌耀辰一把抱过古兮,在她耳边不安地说到“千万别说谢谢,千万别说……”
古兮诧异片刻,旋即应到“好,不说。”
凌耀辰抱了古兮片刻,感受到她的身体暖和了不少,这才微微把她松开一点。
凌耀辰搂着古兮的肩在她身旁坐下,他稍用力把古兮轻轻往怀里一带,古兮便倚靠在他怀里。
流产之后,古兮好像变得越来越怕冷,而凌耀辰知道她怕冷,所以更是恨不得时刻抱着她。
身后传来凌耀辰的温度,手心是凌耀辰找来的暖手炉传来的温度,古兮觉得身体一下子就变得暖和了许多。
凌耀辰温热的呼吸扑撒在古兮发间,古兮觉得凌耀辰今日有些不正常,他似乎有些心神不宁。
古兮把暖手炉放在怀里,双手搂过凌耀辰的腰,把头更深地埋在他的颈间,凌耀辰则环过古兮后背,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阿辰。”古兮在凌耀辰怀里柔声唤到
“嗯,我在。”凌耀辰亦柔声答到
“今日发生什么事了吗?”古兮在凌耀辰颈间问到
她的声音很温柔,就如一片羽毛轻轻拂过凌耀辰的心田,让他毫无招架之力,让他不得不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她。
果然面对她,他所有的伪装都变得毫无作用,她是最了解他的,也是最懂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