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柏亓对此自然是举双手双脚赞同。

正当木冉冉想着要如何跟陆宸珩说时,却先一步接到了他的电话。

“哥哥。”

小姑娘兴奋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陆宸珩脸上不自觉多了丝笑容:“阿冉。”

“哥哥,你回来了吗?”

陆宸珩听到后缄默了一阵,望着不远处被关押着的几个犯罪分子。

迟迟没有等到他的回答,木冉冉又叫了一声。

“我在。阿冉,乖乖在家,我后天便回去。”他转了转手中的枪,声音极致温和。

小姑娘闻言没有说什么,只叮嘱他要注意休息。

陆宸珩嗯了一声。

只听小姑娘又说,她今天要去医院看望那个精神失常的女人,跟霍柏亓一起。

他心底有些不爽,但到底还是答应了:“让霍柏亓去学校接你。”

挂断电话后,他又给霍柏亓发了个消息。

“宸爷,您看他们几个要怎么处理?”一个穿着正装的男人走上前询问。

陆宸珩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直接道:“该怎么处理,你们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宸爷,您真会开玩笑……”男人脸上的笑容一僵。

陆宸珩并未回应,旁若无人的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

“这么多年,你这脾气倒是一点都没变。”

声音由远及近,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很快就出现在草坪上。

“宸珩,要不是我亲自派人请你,你恐怕也不会想着进来吧?”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坐在了他旁边的椅子上。

“你知道就好。”陆宸珩应得极其顺口。

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能不进就不进。

“你啊你,嘴上向来不愿吃半点亏。”男人笑着摇了摇头。

“如果没有其它事,我就先走了。”陆宸珩淡定如常。

男人一听,正了正脸色:“宸珩,我知道你想退出国际组织,但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你这些年树了不少敌,这背地里还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你呢!”

“那又如何?我的命就在这里,想要来取便是。”陆宸珩脸上没有半点波澜,好似与他无关。

男人一噎,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气人,实在是气人!

“宸珩,就算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你家人着想。要是你出了什么意外,你让陆老爷子怎么办?”男人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见他好像听进去了,男人赶紧再接再厉道:“白发人送黑发人,任谁也接受不了啊!”

陆宸珩脸上不显分毫,依旧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但脑海里却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木冉冉。

要是自己死了,小丫头会不会很难过?

一想到小丫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陆宸珩轻笑出声。

坐在他身边的男人心紧了一下,他这是什么意思?

“不退出也可以,但我有个要求。”陆宸珩微微偏头。

男人瞬间笑了:“只要你不退出,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先欠着吧,以后我自然会告诉你。”陆宸珩神色慵散的往后躺了躺。

见他这么说,男人心里反倒有些打鼓,他该不会借机提什么刁钻的要求吧?

他刚这么想,下一秒陆宸珩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放心吧,威胁不到你这个位置。”

“瞧你说的什么话,我还能不相信你吗?”男人笑了笑。

陆宸珩并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因为他们的话最是不可信。

“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处理他们?”男人见他丝毫没有要提及的意思,只能主动出声询问。

“放了他们。”陆宸珩说。

男人当即皱了皱眉:“放了他们?宸珩,你比谁都清楚,抓到他们有多不容易。”

“放长线才能钓大鱼。”陆宸珩眸里闪过一抹精光。

……

医院。

“我发现她好像特别抗拒医院,还有穿着白大褂的人。”霍柏亓将她的病例单递给木冉冉。

木冉冉伸手接过,在看到名字那一栏时愣了一下。

霍柏亓解释道:“我问过她好几次,但她都说不出自己叫什么名字。为了日后方便,我便将昨天的日期写了上去,暂时叫着。等她日后想起自己叫什么,再改。”

昨天是十三号,所以她现在的名字叫十三。

木冉冉拿着病例单一直往下看,十三的身体状况比她预料中还要差。

虽然验出了她体内被人注射过药剂,但却分辨不出全部成分,甚至有些压根没有头绪。

“如果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是试验品。”木冉冉说到这,小脸微微绷紧。

拿活人试药……

霍柏亓心里其实也早有猜测,毕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清她体内的异常。

至于她为什么会害怕医院,那是因为她被人长期控制在一个医院或者类似医院的地方,拿她做试验的人穿着白大褂……所以他一靠近她,她就大喊大叫着求饶,然后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残忍,实在是残忍!

霍柏亓气得胸脯起伏不定:“那些人就不怕遭天谴吗?”

木冉冉的脸色也特别差,如果他们的猜测没错,那十三极有可能只是其中一个试验品。

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还有着无数个和十三一样的人。

“我想去看看十三。”木冉冉起身说。

霍柏亓面露犹豫,十三的情绪极其不稳定,说不定下一秒便会失控,陆宸珩的警告犹如在耳:“霍柏亓,要是阿冉受了伤,后果很严重。”

“柏哥?”木冉冉见他还坐在椅子上,有些不解。

“她的状态不怎么好,要不还是改天吧?”霍柏亓说。

木冉冉态度坚定:“我现在就想看看她。”

“行吧,跟我来。”霍柏亓知道她性子固执,也不再多说。

走到房门口时,木冉冉才知道霍柏亓说的状态不好是什么意思。

一间病房被她弄得遍地都是棉絮,像是久不踏足的杂物室。她蜷缩在一个角落里,身体时不时颤抖,一头乌黑的长发被她弄得跟鸡窝似的,但她显然毫不在意。

或者说,她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这样充满恐惧与不安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