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口咬定:“没见过。”

“管家,把人给我轰出去。”祁予安声音倏然冷了下来。

男人瞬间慌了,“你想做什么!你有什么资格把我赶出去?”

“凭我是祁予安。”

“我是你老子!”男人大声吼。

“你说是就是?”祁予安凉薄道,“连这个协议都认不出,我合理怀疑你是假冒的。管家,把他赶出去,我不想看见他。”

男人见状,连忙说:“谁说我没有认出来?我刚才只是跟你开个玩笑。”

“是么?这玩笑可真好笑。”祁予安面带嘲讽。

男人权当没看见。

“就算这份协议真实存在,又如何?”男人梗着脖子说。

“协议书上写的明明白白,你和祁家断绝一切关系,不再是祁家人。”祁予安缓缓念道。

“那是以前,跟现在有什么关系?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是老爷子唯一的儿子,就算他心里有气,也早就消了。”

男人继续说:“反倒是你,居心叵测!要我说,最应该离开祁家的人是你!”

“可笑。”祁予安吐出两个字。

男人又将矛头指向管家:“还有你,你到底认没认清,谁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管家不可置否。

祁予安则说:“你没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

“你说什么?”男人怒了,“你别忘了,我是你老子,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遭天谴?”祁予安说,“我倒是想问问,你不怕遭天谴吗?”

男人挺起胸膛:“我有什么好怕的?我跟你不一样,你没良心不代表我没良心。”

如果不是看在爷爷的面子上,祁予安其实不想跟他废话,因为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你说话的时候敢不敢摸着你的良心说?”祁予安一字一句道,“当初你背叛我妈,跟外面那个小三勾搭的时候,你怎么不提良心?当年你为了那个贱人,抛妻弃子,对自己的父亲不管不顾,你怎么不提良心?”

说到最后,祁予安脸色冷得吓人。

如果不是他,这个家怎么会变成这样?

男人脸色铁青。

“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

“看来某些人还不清楚自己的位置。”祁予安揉了揉额角,“管家,麻烦你了。”

“不麻烦。”管家立马说。

男人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难道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祁家晖先生,早在十七年前,你和老爷子就断绝父子关系了。”管家说,“从某种严格意义上来说,你现在跟祁家没有半点关系。”

“你放屁!”

“你要是不信,大可去查。”管家没有丝毫退让,“而且老爷生前已经立好了遗嘱,有关财产的划分,以后也会一一公布。”

听到祁老爷子生前立好了遗嘱,男人禁不住慌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岂不是什么都分不到?

绝对不可以!

“这都是你们胡编臆造的,通通都是假的!”男人怒目而视,“休想骗我!”

“呵呵。”祁予安蔑视。

“我是他的儿子,他的钱怎么可能不留给我?”男人不肯接受事实。

祁予安则说:“如若我没猜错的话,你这次回来就是打着幌子,变着法的争夺财产。”

“你给我闭嘴!”男人恼羞成怒。

祁予安看着他,继续说:“而你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那个贱女人生下来的野种。”

“荒唐,简直是荒唐!”

男人被戳穿心思,十分羞恼。

“她是全世界最好的女人,我不许你这么说她!我警告你,把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否则别怪我不顾及父子之情。”

“父子之情?”祁予安只觉讽刺,“那个女人要是知道你这么维护她,肯定很高兴。”

“她是我的女人,我不允许任何人诋毁她的清白。”祁家晖一脸严肃。

祁予安啧了一声:“毁她名声的,自始至终只有两个人。”

“谁?”

“你和她。”祁予安不冷不淡道,“小三终究是小三,不管过去多久,她都洗不掉这个污点。”

祁家晖气的不轻,甚至想动手。

“我说的哪里不对吗?”祁予安勾了勾唇。

“你这个逆子,一点家教都没有,真是给我们祁家丢人。”

祁予安淡定自若:“说完了吗?说完了的话,请你离开祁家,别脏了爷爷的灵堂。”

“你说什么?”男人不敢置信,“你竟然敢说我脏?”

“我只是实话实说。”祁予安表现得十分坦然。

男人很是愤怒,“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

“随时奉陪。”祁予安耸了下肩。

对于这个父亲,祁予安早已不抱希望。

“祁家晖先生,这边请。”管家心里也很复杂。

将他赶出去后,管家回到大厅里。

“祁少,我们现在怎么办?”

“静观其变。”祁予安轻描淡写道。

管家回道:“好。”

祁老爷子入葬的日子定在三天后,时间看上去不慢不紧。

只有祁予安知道,他所剩的时间不多了。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祁少?”管家唤道。

“怎么了?”祁予安回神。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管家问。

祁予安避而不答:“怎么突然问这个?我能有什么心事?”

“你放心,我这辈子只认两个主人,那就是你和老爷。”管家郑重的承诺。

祁予安看着他,心中动容。

“谢谢。”

管家犹豫着说:“你要是有什么烦心事,尽管跟我说,或许我能为你分忧解难。”

“好,我会考虑的。”祁予安直说,“有些事,你不知道反而是好事。”

“我相信少爷。”管家不疑有他。

祁予安嘴唇动了动,说:“如果他再来闹事,你直接来找我。”

“好。”

管家离开后,祁予安坐在椅子上沉默了许久。

这次的事,或许真的跟他有关。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还真是狼心狗肺,死有余辜。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

祁予安看了一眼,接起:“小同桌,什么事?”

片刻后,他表情严肃地说:“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你也要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