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冉冉帮她按压了一下心脏,如花端着一盆热水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水,水,水来了。”
“把毛巾拧干。”木冉冉说。
“医药包拿过来了。”陆御亦同样气息不匀,急忙递给她。
木冉冉伸手接过,从里面拿出银针。
如花一看,慌了:“你这是要做什么?”
木冉冉没空回答她,手起针落。
不出一会儿,老夫人身上便多了好几根针。
“木小姐要谋害老夫人了!有人谋害老夫人!”如花被吓得放声大喊。
陆御亦呵斥道:“你给我闭嘴,瞎嚷嚷什么?”
“陆少,木小姐她想要杀死老夫人,你难道不阻止她吗?”如花一脸惊恐的说。
“小冉冉是在救太奶奶。”陆御亦无语。
不管怎么样,这边的动静还是传到了陆老爷子的耳朵里。
他赶过来,立马问:“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
陆御亦刚想说话,原本昏迷不醒的老夫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太奶奶,您怎么样了?”
木冉冉缓缓吐出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将银针收起来。
如花立马扑过去:“老夫人,您没事吧?”
就连陆老爷子都靠近了点,出声问:“怎么回事?”
老夫人嘴唇泛白,脸色差的不行,眼睛里写满了茫然,显然还没完全缓过来。
陆御亦开口道:“太爷爷,这件事怪我,我不该顶撞太奶奶的。”
陆老爷子闻言低头看了看他那双沾着泥土的手,又看了看木冉冉,一下什么都明白了。
“老夫人,你怎么不说话?”如花依旧很焦急。
木冉冉见状不由开口道:“你别晃她。”
老夫人在地上坐了一会,总算反应过来,眼神复杂地看向木冉冉。
“冉丫头,你跟爷爷说说怎么回事。”陆老爷子一脸和蔼的开口道。
木冉冉开口解释道:“老夫人是因为一时情绪激动导致的突发高血压。虽然现在已经压制住了,但平时还是要多加注意,尽量避免情绪波动。”
“听见没?”陆老爷子看向老夫人,神情有点不悦:“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自己也不知道多注意点,多吓人?”
“这次多亏有冉丫头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陆御亦也忙道:“是啊,好在有小冉冉,否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围在一旁的佣人也出声附和:“没错,冉冉小姐的医术真的好厉害啊。换作常人,恐怕早就被吓傻了,更别说是救人。”
如花一脸尴尬的低着头不敢吭声,她哪知道木冉冉的医术竟然这么出神入化……
比起她们,木冉冉显然平静多了。
她救老夫人,只不过是出于医者仁心,并非对她有所改观。
在如花的搀扶下,老夫人缓缓站了起来,脸色也红润了一些:“看来我这身体,不服老都不行咯。”
说完她又看向陆老爷子:“阿擎,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时间过得还真是快。我也从一个懵懂的女孩变成了一个遭人嫌弃的老太婆。”
她这么一说,陆老爷子顿时收了收笑容。
“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你自己多多注意身体,别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老夫人立马道:“那是自然。今天多亏了冉冉,否则我这条命恐怕就交代在这了。”
“不用谢,我只是做了每个医生都会做的事。”木冉冉说。
陆老爷子听后,假装不开心道:“冉丫头,别人都是巴不得向我们邀功,你可倒好,恨不得将功劳都推给别人。”
陆御亦又恢复了往日活泼的样子,开口说:“小冉冉不是一直这样吗?”
“你们刚才是在种菜?”陆老爷子又问。
“对啊对啊,太爷爷,再过段时间,你就能吃上我和小冉冉亲手种的有机蔬菜了。”陆御亦兴奋不已。
陆老爷子也毫不吝啬的夸赞道:“确实不错,看上去特别有朝气。年轻人就要这样,肯吃苦肯努力,只有这样才能干大事。”
老夫人脸上那一点血色瞬间全无,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收紧。
他这话跟打她的脸有什么区别?
一道冷冽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阿冉种的菜,全都归我。”
木冉冉听见声音,立马扭头,在看见来人时露出灿烂的笑容:“哥哥!”
见她朝自己奔来,陆宸珩张开手,稳稳地将她抱入怀中。
老宅发生的事,他都已经知道了。
“小叔,您这样不大好吧?”陆御亦弱弱道。
陆宸珩一个眼神淡淡的扫过去,看着他问:“哪里不好?”
陆御亦特别想说,哪里都不好,但他没这个胆子……
“那个、那个……”
见他说不出话,陆老爷子恨铁不成钢的站出来说道:“臭小子,那是冉丫头种给我的。”
“写你的名字了?”陆宸珩语气平平。
陆老爷子眼睛都瞪大了些:“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谁知他立马扭头看向木冉冉:“阿冉,他说我不讲道理。”
全场所有人:“……”
木冉冉一把拉过他,附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陆宸珩脸上多了几许笑意,清了清嗓子说:“好。”
“小叔,你们在说什么呢?”陆御亦不由问道。
“小孩子别管那么多。”陆宸珩说。
陆御亦一噎,随即不满地嘟囔:“我比小冉冉大。”
“她是你婶婶。”陆宸珩神情不变。
陆御亦总算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辈分压死人……
啊,这世界还有没有天理了?
“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陆宸珩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老夫人,完全将她无视了个彻底。
大概是因为陆老爷子在这,她也不敢发作。
“好,路上注意安全。”陆老爷子又说:“过两天记得带冉丫头回来吃饭。”
就这样,陆宸珩带着木冉冉离开了老宅。
他们前脚刚一走,老夫人后脚便说道:“阿擎,你这样未免太纵容宸珩了,再怎么说,他也是一个成年人了……”
陆老爷子不以为意,转身往主屋走:“我说过,宸珩有分寸,你不必多管。”